姚六六和舒氏拉着手擠進人羣,就見,姚天明、張桂枝抱着姚天浩,姚天浩眼眸通紅,氣喘如牛的舉着柴刀,那柴刀上還掛着一絲血跡。
姚天海此時,捂着流血有手臂驚恐的躲在張氏的後面,眼裡陰晴不定,又露滿了心虛。
張桂枝大哭的擋在前面抱着姚天浩:“天浩,你怎麼了?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着了魔,衝撞了髒東西?”
家裡的女孩們全哆嗦的站在屋檐,睜着惶恐的雙眼看着院子中間的姚天浩,一聲大氣也不敢吭。
上回姚六六在院子裡見了血,李芳草捱了刀子,今天院子裡又見了血,但挨刀子是姚天海。
李芳草護着姚長娣和姚喚娣,拉着嗓子驚叫:“當家的啊,你可要小心啊,刀劍無眼,可別傷着自己啊,噯喲喂,娘啊,您趕緊勸勸啊,大伯肯定是中了邪,都是姚六六的那災星害的,自打她來了咱家,咱家就沒消停過。”
她如今都不是這個家的人了,居然還往她頭上潑髒水。
站在兩人中間的姚澤生,臉陰沉的看向李芳草:“我姚澤生從來不打罵女人,但你若再敢提我女兒半個字,半句不好,我就送你去官府,告你污衊,三十板子絕對少不了。”
李芳草嚇的一個哆嗦,縮了縮身體不敢再吱聲。
張氏也顧不得李芳草這邊,護着姚天海,哭花了老臉,指着姚天浩便道:“老二,趕緊把你大哥按住,他指不定就是撞了邪。”
姚天浩氣衝腦門,那血色雙瞳,有如要吃人一樣的緊盯姚天海,柴刀直指着他怒吼道:“我沒中邪,姚天海,你說,你給我的長霜牽的是什麼線?那王家是什麼人家?那王傑又是個什麼人?王傑的娘,又是個什麼人?你給我說,不給我說清楚,今天我就要了你的命。”
姚長霜一聽事關自己,身體抖了一下,向前走了一步:“爹,到底是怎麼回事?您別再舉刀了,娘快嚇昏了,若是爹出了什麼事,以後我們依靠誰?”
聰明,姚六六眼亮了亮,想不到姚長霜,還是有點頭腦的,知道在這個時候用親情攻陷。
姚天海臉色瞬間一陣青一陣白,手指緊揪着張氏,心裡驚呼,果然是這事穿綁了,這可如何是好,想着,眼神便往站在門邊的蘇小鳳那看。
姚六六沉着臉,原來這事還有蘇小鳳的主意,這兩口子,真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六親不認的絕配。
張桂枝,一聽是姚長霜的親事,驚的目瞪口呆,情急下抓着姚天浩的手:“天浩,你把話說明白,那王家是怎麼回事?女婿又是什麼人?”
姚澤生在心裡嘆了口氣,如果這事發生在他身上,只怕他的血性比姚天浩還要盛,想到這,姚澤生定定的看着張氏:“大嫂,這門親事,是您答應的,您可知道其中內幕?”
張氏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她當然知道一些,那王傑是癆病根子,柳氏又是一個潑辣貨,她怎麼不知道,但當時,她看中的就是那八十兩銀子和四擡聘禮,想着姚長霜能給家裡換來這麼多錢,也不枉把她養活的這麼大。
王傑雖是個癆病根子,柳氏也不好相處,但總歸來說,王家人口少,又是獨苗,家境又比姚家強,出手便是八十兩的聘銀,還有那四擔子聘禮,這種家底,姚長霜嫁過去,那也算是進了福窩,要是那王傑再中個童生,考個秀才,那就是水漲船高,姚長霜也是人前富貴了,這有什麼不好的,她可是滿意的很。
想到這,張氏理直氣壯的道:“我當然知道,那王傑文采出衆,早晚能考上童生和秀才,到時長霜丫頭就能做秀才娘子,這親事有什麼不好的?”
姚天浩聽到這,氣不打一出來,那胸口的腥熱一口沒忍住,倒涌上了喉嚨,“噗”的一聲吐了一口鮮血。
張桂枝嚇壞了,臉色蒼白的大哭,抱着姚天浩便呼天喊地的道:“天浩,天浩,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嗚嗚嗚嗚嗚,你可真不能出事啊,如果你出了事,可叫我們娘幾個怎麼活,天浩,天浩……”
“大哥,你沒事吧。”姚天明也嚇壞了,還以爲是自己抱得太緊,傷了大哥,趕緊手鬆了鬆。
姚天浩趁機從姚天明手裡掙脫了出來,一個箭步衝到張氏面前,張氏嚇的臉發青,身體不由自主的後通,一直頂到門板,無路可退時,才穩了下來。
姚天海更是心臟凝窒,雙眼恐懼的放大。
張氏一個哆嗦,手擋在姚天浩的胸前:“兒啊,兒啊,你清醒點,那是你三弟啊,老二,你鬆開他做什麼,你大哥絕對是中了邪,撞上了不乾不淨的東西了,快抱住他,快抱住他啊。”
姚天浩的柴刀“砰”的一聲砍上姚天海腦後的門板:“娘,那王家的事,您真的知道?”
姚天明此時也反應了過來,嚇的肝膽直打顫,趕緊衝上來用力的拉住姚天浩手裡的柴刀,這回他不敢再抱身體了,就怕又給他抱的吐出血來。
張桂枝也吊着姚天浩的手,忙不跌的按住那柴刀,不讓姚天浩拔出來。
張氏看着大兒子嘴邊掛着鮮血,只感覺刺眼的很,又心痛,又憤怒,心裡大罵着,不知是什麼髒東西纏上了兒子,讓兒子如此顛狂,立馬琢磨,是不是要去折根柳條來抽一抽。
想着,張氏也不回答姚天浩,反而破口大罵起來:“你是什麼東西,竟然敢來害我兒,你趕緊給我去了,否則,我就叫道士來,收了你的魂,打得你不得輪迴,你這該死的東西,趕緊給我退去,退去,長霜,你還站在那做什麼,趕緊去給奶折根柳條來,你爹這就是着了道了,招娣,你也趕緊去請宋大娘來,快去。”
那宋大娘據說是田村的鬼婆,平日裡替人接生,也替人守驚通靈,最懂得這些東西,道士張氏是肯定請不到了,但鬼婆她是定然能請來,就不知這兇鬼,能不能除了去,可總好過沒有啊。
姚長霜站在哪不動,姚招娣,趕緊拉着來娣擠開人羣跑了。
這會子,門口的大老爺們,都氣跑了,圍着看的只有愛看熱鬧的三姑六婆。
聽說姚天浩是中了邪,全在哪呲牙咧嘴的笑,三三兩兩的低聲道:“該,平時不積口德,那陰死鬼不來你家,來誰家?”
“可不,張婆子那嘴,那心,嘖嘖嘖,全黑了的。”
“生在她家的,也都是造了孽的,我看這姚家的女孩,將來怎麼找婆家。”
“呸,你沒聽說那王家的事嗎?那王家的兒子,可是癆病鬼,也真虧這張婆子黑了心,見錢眼見開,把親孫女往火坑裡推。”
PS:這兩天有書友說,不是木耳,便是蟹,青青弱弱的替自己解釋一下,山裡的東西真心就這些,季節性的食材真心不多,也有書友說炒菜的部分寫的太細,這個後面不會了,前面寫的細,只是爲了突出特色,所謂食材一樣,做法不同,味道也各有不同的,呵呵呵總之麼麼噠,謝謝大家評論,愛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