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鄭均見過定軒王,還請定軒王爲我做主,她們強詞奪理,以錢財相逼,我鄭均好歹也是個秀才,怎能受這滿身銅臭的氣,有辱斯文,再說了,我有何錯?聖人云,夫爲妻綱,夫爲妻授,以夫爲天,在家從父,出嫁從夫,雖然這些年,我鄭均因遊學考取功名,甚少回家,但她七年無所出,犯的就是那七出之條。”
“適才,我不過跟她提了提,納個妾傳承我鄭家的香火,她伸手就打夫君,如此妒婦,讓天下人笑矣,事後她居然還列出清單,要跟我和離,並讓我歸還她的嫁妝,這簡直就是強詞奪理,天下那有這等說法,還請定軒王爲我做主。”
喬軒清冷着臉,哼了一聲,居然還敢請他來做主,這人莫不是腦袋真有問題?還是讀書讀傻了?怪不得考了七年都還只是個秀才,若是讓他當了官,豈不是害了一方百姓。
迂腐之人,他都不屑理會,跟他多說一句話,他都嫌髒了嘴。
姚澤生黑着臉,看鄭均越看越惱怒,當年他以一篇論三綱五常的文章駁了他幾句好,可後來觀其品行,他便知道,這個是讀死書的迂腐之人,因此半年不到,便讓他自動退出靈鎏學府。
可後來不知怎麼的,姚來娣居然回來跟姚天浩說,要嫁他爲妻,而且還是非君不嫁,他一聽,就感覺不妙,當時便跟姚天浩提了提。
姚天浩和張桂枝四處打聽了後,起初也不太同意,到不是嫌鄭家系出寒門,而是鄭家是落魄的書香門庭,一家老老小小,都不識五穀,只懂讀哪死書。
這樣的人家守的是古禮,遵的是綱常,姚來喚若是嫁過去,少不得要吃不少苦頭,因爲這些年田村的人,在靈鎏學府的掃盲下,很多人都明白,讀死書的人,則是迂腐之人,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爲謀。
可偏偏姚來娣認定了鄭均,一口咬定非他不嫁,姚天浩和張桂枝,心裡再有不捨,也不忍傷了女兒的心,便跟姚澤生和舒氏一樣,抱着萬一將來姚來娣過得不舒心,大可以再和離的想法,隨她嫁了。
然而這些年也真應了姚天浩和張桂枝的擔心,鄭均只讀死書,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又常年不在家中,藉口結交天下士子,遊歷金陵爲由,常年不歸家中,一沒有銀錢,便書信回家,讓姚來喚給他寄銀兩。
最讓人髮指的是,他還開銷龐大,而鄭氏一家,也全靠着姚來娣賺來的錢吃喝,那婆婆唐氏又是個守古禮,守得讓人髮指的人,女人則是,雞鳴必需起牀,天黑必須熄燈上牀,以夫爲天。
至於男兒雞鳴摸黑起牀,就得溫書,看書時間越長,唐氏就越高興,姚來娣初嫁進鄭家,洞房都沒入,就讓她跪在祖宗牌位面前,背了一夜的禮制和鄭家的家規,一邊嘴裡罵着姚來娣是商人之女,滿身銅臭,配不上她的兒子,一邊又吃着用着姚來娣孝敬的錦衣玉食。
最氣人的是,鄭家除了鄭均還和顏悅色,沒擺看不起商女的臉色之外,其他人,全都對姚來娣沒什麼好臉色,找她要銀兩買上等宣紙,上等狼毫,上等硯臺,孤本精裝的書之時,還一臉好似天大的賞賜一般。
聽到這姚六六就好像身臨其間的看到,那一家人,用你錢時,好像說:我用你賺來的銅臭換文房四寶,這是擡舉你,看得起你,把你往高雅上捧,洗脫你商女的滿身銅臭!
自行進行腦補的姚六六黑了臉,然後避之三舍的遠離喬軒,大有你敢替他做主,就試試看的眼神。
喬軒看姚六六這樣,神色更不好看了,沉了口氣,陰側側的道:“天下士子皆知,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你找本將軍作主,呵呵,你可知她是我妻堂侄?”
喬軒冷笑的無不陰寒,若此人再不識相,讓他再多說第二句,他會直接撩劍送他歸西。
姚天浩一家從書房氣沖沖的走了出來,姚來娣臉色雖不好看,但姚六六在她眼裡,看到了複雜的艱強二字。
果然不是在沉默中死去,就是在沉默中爆發,這樣的男人,姚來娣當初鬼迷心竅了麼?還是喜歡受虐!
這事她確實不想過問,但好像齊鑫還在吧,這樣的事交給他來辦最好不過。
瞄了眼快要暴走的喬軒,姚六六勾了勾手指,把汪陽叫來:“去,去請齊大人過來,就說,這裡有人要報官。”
姚來娣滿心複雜的看着姚六六,心裡說不來的滋味!
鄭均還在瞠目結舌喬軒的話,心想:金陵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喬軒乃文武全才,若不是家門從武,子承父願,他就是金榜提名考取個狀元都不在話下,怎麼現在他自稱武將,劃出天下儒家的圈子了?
士儒乃是天下人的驕傲啊,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莽夫,就是給士儒大家提鞋都不配,定軒王難道也受了這姚家滿身銅臭的蠱惑不成?
姚六六翻了個白眼,這人心裡想什麼,臉上全寫着,真是多看一眼她都犯酸,真不明白,當年姚來娣就看中他什麼了。
姚六六搖了搖頭,抱着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想法,趕緊拉着舒氏有多遠走多遠,省得被這蠢貨氣的吐血。
喬軒看姚六六想走,移了移腳,也想跟上,可不想那鄭均居然怒髮衝冠,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攔在他面前,然後就有如開質問大會那般,口若懸河,引經據典,滔滔不絕的糾正起喬軒甘願爲莽夫來,大有要勸說喬軒放下將軍之位,立地成儒的氣勢。
姚六六憋着笑,趕緊拉着舒氏越走越快。
姚天宗也嫌煩,心想:姐夫能文能武,自然能擺平這窮酸蠢材,忙不跌着跟着跑路。
“娘,如今有多少像他這種讀死書的人啊?”
舒氏厭惡的道:“咱們靈鎏學府反正沒有,這種人,娘看一次,就噁心一次。”
姚天宗也跟道:“南河郡也就他們鄭家是朵奇葩,當年來娣侄女不聽勸,非得要嫁,現在後悔了吧。”
舒氏白了他一眼:“別說風涼話,剛纔娘聽見了,你找喬軒要兵書,莫非你也想從武?”
姚天宗嘿嘿笑了兩聲,然後擡頭挺胸道:“娘,男兒志在四方,姐姐當年能白手起家,我怎麼也不能比姐姐差,所以將來我也要當將軍,拼一身榮華富貴孝敬爹孃,保姐姐一身榮華。”
姚六六笑看着他:“一將功成萬骨枯,娘,您同意君弟從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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