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小姐,既然這麼危險,你怎麼還親自去?”
“我要不親自去,我就不放心,白大哥你抱我下山,用輕功,快。”剛纔就顧着跟喬軒吵架,要是姚澤生出了什麼事,那她真要後悔一世。
白景仁從隻字片語裡就已經知道姚六六在擔心什麼,那敢怠慢,趕緊抱過她,便往山下縱躍。
經過剛纔的刺激和狂吐,這次她有準備了,閉着眼睛聽風聲,直到山腳,聽到叱吒和吊晴低咆的跑了過來,她才睜開眼。
趙四兒和查探一圈回來的周連,羅棚林正在清理屍體,突然又看到姚六六回來,三人均愣了愣。
“四兒,去牽馬,咱們上寧城。”保護姚澤生的是武懷和李青,雖說大師兄二師兄功夫了得,但也耐不住人多啊,所以白景仁也着急,不親自己去看一看,只怕今天晚上根本就睡不着覺。
周連丟下死屍的手道:“喬兄剛纔不就是去寧城?”
姚六六心臟失跳,原來他已經想到了,她汗顏。
“我要親自去看看,我爹還有武大哥,李大哥是否安全,別馬車了,咱們騎馬去。”
趙四兒應了一聲,心想,有喬軒去了,肯定不會有事,喬軒那怪才,來五十個這種殺手,也動不了他分毫。更何況大師兄和二師兄也不是吃素的。心裡這麼想,可趙四也不敢說,有道是功夫再高,也怕螞蟻多了咬死象。
“白大哥和趙大哥陪我去,周大哥,羅大哥,你們留下,要保護好我娘。”今天晚上註定大家不能睡覺,因爲陳銘志落網肯定就在明天,只要天亮,就會塵埃落定了吧。
馬牽了出來,趙四兒還細心的拿了個男人的鬥蓬,給她蓋上。
“六小姐,雪大,騎馬有風,你披着。”
姚六六謝過,心焦的趕緊催着他們快馬加鞭。
喬軒騎的應該是踏雪吧,孫進忠說過,那是一匹寶馬,不是白景仁和趙四兒這種雜馬可以比得上的。
不管怎麼樣,今天晚上她必須要親眼看到姚澤生安然無事,她才能放心。
一路風馳電掣,心有掛念,那怕風雪刮在臉上,她都感覺不到冷意,腦子裡就想着,一定要看到爹,爹一定不能有事,否則她就是自殺謝罪,都無法原諒自己。
而事實跟她想得確實一樣,陳銘志得知陳青和簡莫言帶着自己的庶子背叛了他,再加上連番打擊,還有暗室被盜,飛虹瀑又總出現各種各樣,不可理喻的問題後,他顛狂了,也意識到,能做到這樣的,絕不可能只有姚六六。
姚六六定然還有別的助力,比如說,一直不顯山不露水,但卻要在明年開春把女兒送去選太子妃的楊德志。
那時他知道楊德志要送女兒去選太子妃,就上門威脅過,楊德志卻說,聖命難違,權當讓女兒去湊個熱鬧,現在他才知道,楊德志扮豬吃老虎。
怪不得一個月了,他都沒有收到上京的半點消息,原來他被圍殺封鎖了。
陳銘志眼眸通紅,陳青跟着他十五年,若不是他早得知天羅地網的消息,怎麼會棄他而去?可陳青也太低估他了,當真就以爲他無人可用嗎?
當晚,陳銘志派了二波死士,一波殺紫雲澗姚六六全家,另一波殺南河郡府的楊德志全家。
他要死了,怎能讓害他的人逍遙自在?能拉一個墊背的就拉一個,殺一個他就賺一個,今天晚上註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因此在喬軒趕到譚府時,譚府已經死了六個家丁,本來按陳銘志的意思,這一波人是全在紫雲澗的,可因爲姚澤生白天去了寧城譚府,因此爲首的死士不得不分出兩波人。
派去紫雲澗的,那是必死無疑,但來追殺姚澤生的,他們認爲必然能成,因爲譚府以文治家,根本沒什麼有功夫家丁可以攔得住他們,以妨萬一,殺姚澤生的人是最多的,足足十六個人,是去紫雲澗的一倍。
譚正清臨危不亂的護着家人還有姚澤生躲進暗室,喬軒趕到時,就正好看到這十六個殺手,其中十個纏着武懷和李清,其他六人正在想辦法打開暗室。
半柱香不到,喬軒就把這十六個人收拾得乾淨利落。
躲起來的譚府下人,這才戰戰兢兢的跑了出來,惶恐的看着滿地的死屍。
“你,你是何人?”譚府管家那經過這種殺戮,嚇的腿都在發抖。
喬軒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武懷站了出來,甩了甩一劍的鮮血,殺氣騰騰的道:“去通知縣太爺,過來收屍,要不然就你們來收屍,喬兄這裡交給你,二師弟,我們去外面看看,還有沒有落網之魚。”
喬軒冷道:“沒了。”
躲在暗室裡的姚澤生聽出是喬軒的聲音,鬆了口氣:“恩師,來人上京喬中郎的兒子喬公子,是老將軍派來的,殺手應該被他制住了。”
譚正清臉色這才緩了過來,黑着臉便道:“這些殺手是什麼來頭?”
姚澤生心驚肉跳的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六六做的事,他多少猜出一些,只是六六一直瞞得很緊,所以他不確定。
今天到了寧城,他跟譚正清商量辦學院的事,一拍即合,當下譚正清便答應一週去他要辦的學校上一堂文課,同時也跟他推薦幾個有名的大學士,讓姚澤生去請,當然這信,自然要他親筆寫。
因此譚正清提出讓姚澤生今晚留在譚府,再好好跟他細說學院的事情,比如說那分出來的各門各類的學科,譚正清十分感興趣。
正說得投機時,就聽到武懷大喊一聲:“有殺手。”
隨之就看到家丁倒在血泊之中,十幾個殺手蜂擁而來。
還好老宅裡他有幾處暗室,曾用來防兵亂禍事,當機立斷的讓姚澤生,還有家人躲了進來。
譚正清雖年老,但心不老,眼也不花,自然看得出十六個殺手,姚澤生帶來的兩個俠客,自然不好應付,正心焦的想着,下人會不會報官,就聽到外面傳來已風平浪靜的對話。
“老夫已多年不在朝爲官,是誰要痛下殺手,要對我趕盡殺絕?”他以爲殺手是來殺他的,畢竟當年在場爲官,他也得罪了不少權貴,如今朝庭又劃爲兩派,做爲保太子一派的他,自然會招人記恨。
只是這出手也未免太過毒辣,不在其位不謀其職,爲何要對他趕盡殺絕?難道是兒子出事了?譚正清臉色難看的百轉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