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澤生又道:“今天獵了點肉,我是來送這兩條腿的,至於那花椒,這山上到處都有,若是大嫂吃的慣,我明天讓彩雲給你送點來,那毒不毒的,我看大嫂你們這不是吃完好久了,都沒事嘛。”
說完姚澤生轉向李芳草,色厲內荏道:“老二家的,這可是有毒的肉,你不怕吃了被毒死?哼,我看你還是好好管教管教你家二丫頭,再不管,只怕將來真要找不到婆家了,小小年紀,上門就搶,這等行跡,若是傳出去,只怕方圓百里的好人家,都不敢上門提親,到時壞了姚家臉面,我看你這個當孃的,只怕也要被人指背心罵一輩子,到時還要連累了大嫂的門風。”
李芳草,沒想到說到自己頭上,嚇的一個機伶,脖子一伸,差點沒讓那鳥骨頭給卡住喉嚨,臉色瞬間發綠的丟下鍋。
而張氏幾乎是在姚澤生看向她的同時,轉過頭來,那怒火高漲,凶神惡煞的目光,看着李芳草頭皮發麻,心驚肉跳的趕緊後退。
“原來是你家那賠錢貨搶來的肉,李芳草,今兒個,我真要打死你,你這個好吃懶做的賤人蹄子,把我的孫女都教成什麼樣了,讓人指着我這樣罵壞我門風,還要連累我也做了個偷兒,你這個賤人,****貨,看我不打死你,打死你。”張氏那氣的頭頂生煙,正因被姚澤生明裡暗裡貶了一通,心裡窩的火沒地方去。
又聽到是姚長娣,這賠錢貨做的缺心眼的事兒,搶了人家的肉,還回來告訴她,是從姚六六那拿來的,她居然還吃了兩隻,現在被小叔拿捏着來擠兌她,她這老臉真是沒地方擺了,全給她們娘倆給丟光了,這心火直頂腦門,急衝衝的操起手邊一根大棍子,便一個箭步的衝到李芳草身邊,一個猛的從李芳草頭上開始打起。
怒罵加棍棒,李芳草被叫的呼天喊地,突然一個招架不住,張氏一棒子打在李芳草的頭上,瞬間一股鮮血從頭頂流了下來。
呆愣住的李芳草,下一秒便驚天動地的大喊一聲:“殺人啦。”
張氏也愣了,她嘴裡說打死她,可真沒想過要真打死的,雖然說這媳婦娶進門,打也好,罵也罷,生是姚家的人,死是姚家的鬼,但真要被打死了,官府也是要追究,雖然不會致命,但幾十板子是少不了,還得罰銀子,辦葬禮,那可不是一筆小錢啊。
再說了,她都這麼一把年紀了,那吃得了官府的那幾十個板子啊,就算吃的住,那她這老臉還要不要了?以後在村裡還怎麼擡起頭來做人。
所以別看她平時喊打喊殺,其實她心裡真沒想過要打死人。
李芳草摸了一把頭上的血,翻着白眼,坐到地上,開始呼天喊地的哭:“殺人啦!殺人啦,娘啊,你這是真要殺人嗎?救命啊,誰來救救我,好多血,好多血,我腦袋被打破了,我要死了,啊……啊……”
姚六六低頭冷笑,心道,你若要死了,還能這麼精氣神十足的吼叫,這是那種死法啊。
眼下可不是讓張氏有負罪感的時候,所以姚六六立馬開口提醒道。
“奶,二嬸孃的頭破了,我和大姐趁着天還沒黑,去找點草藥回來。”姚六六拉了拉姚長霜,不忘把她給捎上,做一回好人。
張氏因姚六六的提醒回了魂,胸脯巨烈的起伏了幾下,翻了個白眼:“去吧,小心點。”
姚六六扯了扯嘴角,居然還叫她小心點,嘿嘿。
姚澤生漠然的看着,不上前,也不說話,看六六要走,便道:“去河谷那,我之前在哪裡看到一些止血的蒲黃,你去摘些,快去快回,天就要黑了。”
衆人也因姚六六的話,均鬆了口氣,只要不是死人就好,破了頭,流點血都是小事。
姚六六走了,張氏急赤白眼的看着傻了眼的姚天明:“還給我愣着做什麼,把你媳婦的嘴給我堵了,人還沒死,就替自己嚎喪呢?李芳草,你再敢給我嚎,今天我就真把你打死在這裡,不信你就試試。”想到這敗家娘們是在裝,張氏就氣的不打一處來。
李芳草趕緊閉上嘴,忍痛的一泡眼淚一泡鼻涕,嚇的不敢再吱聲,再惹急了張氏,那可真是會要人命的。
而姚天明吸了口氣,趕緊上前來扶住她。
姚長娣正要上前,但張氏餘怒未消的目光,因爲李芳草的嚎喪,怒火又漲了幾分,凶神惡煞的看向自己,姚長娣拉着姚喚娣的手,嚇的臉色慘白,趕緊跪下用力的磕頭道:“奶,別打我,我知道錯了,奶,不要打,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三爺爺我錯了,我真錯了,求求三爺爺救救我,我以後真的不敢了,不敢了。”
張桂枝和姚招娣娘三,嚇的臉色發青,全都僵硬在那,不敢動喚。
而蘇小鳳更是僵硬恐懼,眼觀鼻鼻觀心,生怕張氏的怒火燒到她頭上。
姚天明把李芳草扶了起來,往蘇小鳳這邊走,蘇小鳳在看到那觸目驚心的鮮血時,僵硬驚駭的心臟,猛的緊縮,隨後一陣噁心翻江倒海。
“嘔……嘔……”蘇小鳳趴到一邊吐的臉都綠了。
姚天海趕緊走了過來,扶住蘇小鳳,同時眼睛冰冷的看着姚天明:“二哥,你還是趕緊把二嫂扶回屋裡想法止止血,等六丫頭把蒲黃找來再上藥,你家二丫頭真是要管管纔好。”
張氏掃了眼臉發綠的蘇小鳳,神色不善的再看向猛磕頭的姚長娣。
“你娘不管你,那就讓奶來管你,你若真是找不到婆家,那還不如死了更痛快,我老姚家可養不起老姑娘。”張氏這會罵的狠了,但卻沒上手打人,可見張氏也是從心底害怕的,但嘴上絕不言怕。
姚長娣哭的斷腸:“奶,長娣真的知道錯了,下回真的不敢了啊,求奶別打我,我一定改,一定改,三爺爺,求求您說句話吧,我是真的知道錯了,對不起,三爺爺,我也是你的侄孫女啊,我一定會改的,求求您了三爺爺。”
姚澤生冷哼,不躲也不閃的受着姚長娣的頭,以他的輩份,這頭他還是受得起的。
“天佑,把這肉拿進去吧,大嫂說的對,這是你們的家事,我是不好說什麼的。”
姚澤生這是把張氏剛纔那話還給她了。
張氏的臉色很難看,說不出的尷尬,就像無形中被姚澤生打了一耳光,可卻硬生生的找不到錯處,誰叫這句話,是她剛纔說的。
張氏心裡窩火,但又發不出來,想來想去,她都認定這是姚長娣和李芳草造的事兒,越想就越是生氣,心裡不禁想着,打死就打死了,在這深山老林裡,誰知道是怎麼死的,因爲瘟疫的事,官兵那有空來管這個,說不定她一口咬定,李芳草是得了瘟疫死的,也沒人會懷疑。
姚澤生也不走,雙眼望天等姚六六回來,張氏氣不打一處來,看到姚天浩老實的走過去拎那條獐子肉,不禁泄了氣,坐在地上便拍着大腿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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