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她從懷裡拿出一塊碎瓷片,這是剛纔她進屋看姚天宗時,順手拿在手裡,以防稍後自己忍不住的時候,準備用痛來清醒自己而準備的。
羅夢生眼裡滿目淒涼,嘲‘弄’的笑了一聲:“六妹妹,我就真有那麼不堪?”
“別叫我六妹妹,在清平公主折磨我的家人那一天起,我心裡的夢生哥哥已經死了,曾經的他,對我來說,像個溫暖的大哥哥,像家人一樣保護過我,而你?太陌生了,陌生到可怕。”
“可怕!”他呢喃,微微的低下頭。
此時風起,吹過他的拖地的鬥蓬,那暮沉的黑‘色’,引起無數的蕭‘色’……
是啊曾經那個羅夢生已經死了,現在活着的還是以前那個冷麪閻羅,只是從今以後,這個冷麪閻羅要重新詮釋爲毒手閻羅。
喬軒那怕爲人所迫,也在盡全力的保護她,而他,他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她,可這又怎麼樣,說不定她就開始恨他了,如果老天再垂憐一次,讓她抱着恨能再重來,而他,也許又能再活一回,那該有多好。
“恨吧,恨我,我以後還會做更多可怕的事。”他偏執如狂的道。
姚六六笑:“你錯了,我不會恨你,我只會覺得你可怕,你所謂抱着執着便能再重活一次,我肯定的告訴你,絕不可能。”
“羅夢生,你難道真的沒有想過,老天爲什麼讓你再重活一回嗎?”
羅夢生擡頭望着她,水‘波’鱗鱗下,她的臉白的嚇人,但紅暈卻又那麼觸目驚心,媚‘藥’雖能強行壓住,但過程絕非全依賴冷水就可以,而是要有堅定不移的毅力。
這種強行忍住的難過,他曾經也受過,他是喜歡六妹妹,但絕不是趁人之危。
姚六六看他沒說話,接着道:“讓我猜猜,你的上一世,楊恆瑞稱帝定然是民不聊生,皇族腐爛,囂張跋扈,視人命爲草芥,而你卻醉心醫術,最終成爲權貴們的棋子,死於無辜,所以蒼天厚待,讓你重活一回,你想沒過,蒼天爲何讓你重活?”
身上的炙熱開始越來越強烈,姚六六打起‘精’神告訴自己,分散注意力,她連做化療的苦都嘗過,難道還懼怕媚‘藥’這玩意嗎?她最不怕就是考驗她的毅力。
羅夢生眼底閃過一絲驚訝,她猜的雖不是全部,但對了一半。
“天降大任於廝人也,讓你重活,那是因爲蒼天不想看到民不聊生,希望你能改變你所知道的暴政,還太平和清明於天下,還安定和富足於百姓,可你看看,你做了什麼?你不旦沒有對得起蒼天給你的機會,還變本加利。”
她不是沒看到羅夢生眼底的那絲詫異,此時姚六六大腦有些‘混’沌,但強行告訴自己要分散注意力,所以她不管說得對還是不對,她都笑着往下說。
“羅夢生,我百分百的告訴你,你以爲的執念能讓時間再一次倒流,絕不可能,舉頭三尺有神明,神明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給你機會,不信你就看吧。”
羅夢生眸然黯然,在她喘息之時,清冷的道:“這些於我有什麼關係?我只醉我醉心的東西,你不是神,你怎麼能決定我能不能再重來。”
看,話又繞回到原點,大義對羅夢生來說,那就是個屁,說白了,他就是偏執,偏執跟清平一樣,他想的得到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如果得不到,他寧願一起毀去。
姚六六輕蔑的一笑,然後道:“羅夢生,我真的可憐你,可憐你白白活了兩世,卻不懂什麼叫愛。”
羅夢生眼底燃起怒意,她憑什麼說他不懂愛,從他重活回來見到她第一眼起,他就覺得那時的六妹妹,不是記憶中的那個六妹妹,再慢慢的瞭解得多一些,他才感覺到,自己的心因她而悸動,再到他確定,他想要她,他想要娶她,他想要跟她生兒育‘女’,幸福一生,他想把最美好的東西都捧到她的面前,如果這都不叫愛,那叫什麼?
“你沒資格說我不懂愛,是你從來沒給過我機會。如果你給,我絕對做得比他要好一百倍,一千倍。”羅夢生脖頸上的青筋鼓了起來,壓抑的低咆。
姚六六搖了搖頭:“真正的愛不是佔用,是放手。”
羅夢生大笑。
“放手?哈哈哈哈,六妹妹,你太可笑了,你和他到現在這一步,都沒有放手,卻叫我放手?你不覺得,你對我太殘忍嗎?”
“你錯了,從喬軒吃了情香淚開始,我就想放手,否則我爲什麼要跟楊恆瑞要那塊免死金牌,我愛他,所以我願意放手,隨他跟別的‘女’人同‘牀’共枕,延綿他喬家的子嗣。”
羅夢生清秀的臉上‘露’出冷蔑。
“是嗎?然後等到大勢以定,他不放開你時,你又說,那是他強行將你留在身邊,不是你不夠愛,不是你不敢放手,是他強迫你接受的?六妹妹,你知道嗎?你很卑鄙。”
驟然姚六六感覺這話可笑到了極點,然後一瞬不瞬的看他:“情香淚有解嗎?”
羅夢生冷臉道:“無解。”
“那不就得了,既然無解,我爲什麼要選擇留在他身邊,然後親眼去看他跟別的‘女’人恩愛?就算他不去,他寧願爲我終身不碰‘女’人,不要子嗣,你覺得我的良心會過得去嗎?”
羅夢生不信的移開視線,清冷的道:“子嗣而已,時間長了,沒有什麼不可能改變。”
“那好,要不我們打個賭,用他來打個賭。”
“什麼賭?”
“你不信愛是放手,愛是看到所愛之人幸福的笑,纔是你幸福的笑,那就讓喬軒來告訴你,什麼叫真正的愛。”
姚六六堅定不移的道。
羅夢生怔忡了片刻,沉下眼簾一言不發。
她接道:“剛纔你不是說,喬軒不會放開我嗎?現在我們就打賭,在我告訴他,我願意跟你在一起,我不愛他了,我愛的是你,如果他放手了,你就輸了,請你放了我的家人,然後讓我帶着我的家人離開。”
“如果這樣,他還不放手,強行禁錮我,那就算你贏了,我心甘情願的跟你走,我會試着忘記喬軒,試着去了解你,然後像你說的,用時間來改變我是不是能愛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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