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你別哭,你快告訴我,康王是不是要登基了?”
孫端娘趕緊收了聲搖了搖頭:“我不是很清楚,但聽說,喬將軍跟康王達成了什麼協議,好像要點時間才能扶康王登基,現在易主會讓根基動搖,百姓無法信服,但我又聽說,現在皇上一直被軟禁,處理朝中的要事的是康王。”
要點時間?時間是多久?姚六六心‘抽’搐,兩眼都差點發黑。
“六六,你彆着急,姑姑這兩天就去打聽消息,但是,但是……”
孫端娘說不下去了,姚六六知道她要說的是清平公主嫁給喬軒的事,忍着心痛她輕道:“姑姑是想說,下個月初八,清平公主出嫁喬軒嗎?”
“我可憐的六六啊,你的事,姑姑都知道,可姑姑卻幫不上你。”孫端娘大哭。
姚六六扶着‘門’板,看着天空,感覺身體的力氣在一點一點‘抽’空,深深的吸了口氣,現在是月底,距離初八隻有九天,羅夢生你贏了,可總有一天,你會因爲你的決定,負出代價。
“姑姑不要哭,哭不能解決問題,我求姑姑想辦法,幫我找找人,我想知道我的那幾個下人,是否安全,一個是蘭香,一個是菁言,如果姑姑找到她們,便讓她回寧城紫雲澗,別留在上京。”姚六六收起無力,‘挺’直了腰道。
孫端娘哽咽的點頭:“好,我明天就讓人出宮去找,六六你這可還缺什麼?你身體怎麼樣?還有君兒,君兒身體怎麼樣?”
姚六六失蹤那十年,孫端娘中間有兩年去寧城看望過舒氏和姚天宗,這事姚六六聽舒氏說起過。
此時她不知道孫端娘能不能信,但除此之外,她別無它法,只願上天再厚待她幾次,別讓孫端娘也是康王的人。
“君弟身體很虛弱,筋脈被毀想恢復只怕沒那麼容易,你看看能不能找到盧議,若是找到盧議,便幫我跟他要點治筋脈的傷‘藥’。”
“好,姑姑記下了,六六你要保重啊,我不能久待,你等我消息知道嗎?”
“嗯,姑姑放心,他們現在不會殺我。”
孫端娘是偷偷來的,不能久待,否則就會‘露’出馬腳,這深宮後院步步鮮血,想活着就必須小心再小心。
等孫端娘走了,姚六六就看到扶着‘門’站在那的姚天宗,趕緊收了剛纔軟弱下快要溢出來的淚水,笑着走了過去。
“君弟你醒了,今天感覺怎麼樣?”
“姐姐,剛纔是誰來了?是孫姑姑嗎?”
“噓!”
姚天宗趕緊收聲,關了‘門’後她才嘆了口氣:“君弟現在我要告訴你一件事,你聽好,羅夢生他不是普通人,他是重生過來的人,楊恆瑞有他相助,喬軒想一舉定乾坤只怕要費很多時間,所以咱們在等待的時候,一定要忍。”
“重生?什麼叫重生?”
“就是好比你現在死了,等你醒來,你卻發現,你重生到一歲的時候,明白了嗎?”
姚天宗驚訝的合不上嘴,這太匪夷所思,良久後他才訥訥的道:“那他是什麼時候死的?”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是死在楊恆瑞的手裡,而那時是楊恆瑞稱帝,君弟我知道這些說出來,你也許不信,但事實就是如此,我對羅夢生的事情,知道的很少,眼下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護好爹孃,慶王,還有咱們身邊的人,無論什麼樣的苦,咱們都要咬牙嚥下去。”
她相信喬軒,喬軒一定會救她,爹孃還有慶王,現在關在哪,她都不知道,那天出府,她是被清平‘蒙’着眼睛的,到底是康王府裡的地牢,還是清平公主府裡的地牢,她都不確定。
現在所有的一切只能‘交’給喬軒,但願喬軒能快點想出辦法。
遠遠的宮鼓傳了過來,姚六六‘揉’了‘揉’酸澀的眼睛,清平的嫁衣,她當然要做,那怕是隨隨便便的應付了事,三日後也得‘交’東西。
姚天宗自從第一天到這,就知道他要努力讓自己恢復過來,盡力的讓自己不要‘亂’動,養傷養元氣,只是手筋和腳筋的傷若是沒有‘藥’,想恢復一些力氣怕是很難。
每回她在看到那傷口時就在想,如果清玄在哪有多好?那牛鼻子能把摔的四分五裂的她救回來,一定也能救得了君弟。
正心傷的看着睡着了的姚天宗,就聽到屋外好像風起的聲音,油燈晃了晃,忽視她就聽到有人輕輕的叩了下窗:“六小姐!”
“十七?”
她真是驚喜若狂的擡起頭,是了,那天她跟康王談判後,就沒看到十七,原來她逃掉了。
飛一樣的衝到窗戶邊,一推,果然就看到龍十七一身黑衣的站在哪,雖然臉上的人皮面具變了,變成一張很普通的中年人的臉,但她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因爲那眼睛就是十七的眼睛。
龍十七驚喜的‘抽’了口氣,趕緊從窗外跳了進來,然後小聲的道:“真人,快進來。”
真人?難道是牛鼻子清玄?
姚六六欣喜的趕緊再往窗外看,結果連人影都沒瞧見,忐忑下就聽到有人推開了‘門’,轉頭就看到清離一身玄服的站在哪。
原來是清離真人,而不是牛鼻子。
也是,老愛爬窗而進的,也就是十七和孫進忠這些人,高貴清冷的清離真人,怎麼會爬窗而入!
姚六六稍稍有些失望,但又立馬打起‘精’神,雖然不是牛鼻子,但清離的醫術也不差啊,更何況之前她就有想過,找清離商量情香淚的解‘藥’。
“清離真人。”
清離看到氣‘色’憔悴的她,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走了進來,然後關上‘門’,又掃了眼還在沉睡中的姚天宗。
“是軒小子讓我來的。”清離道。
龍十七嘴裡泛苦的跪在地上:“六小姐,是我們大意,沒有保護好你。”
“十七,你快起來,你還活着就是我最開心的事,你知道嗎,我在地牢沒看到你,我不知道有多高興,孫表哥還有其他人被我連累,現在手筋腳筋全都被挑斷,這是我的罪過,我身爲你們的家主,卻沒能護好你們,我對不起爺爺,也對不起你們,我不是一個好家主。”
姚六六黯然失‘色’,正因爲她從來沒把自己當成是他們的主人,所以做事纔沒有先謀而後定,結果害得他們全軍覆沒不說,還失去了一身的功夫,從今以後再也不能拿刀拿劍,這對從小就習武的他們來說,得有多痛。
PS:感謝書友莫問,風兒,藍‘色’的思念。金‘色’年華,thesecret,給的月票,蕭洛陽給打賞,快了快了,很快就要不虐了!淚牛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