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姚六六瞥了他一眼:“再等會吧,就快要補好了。”說完,她穩了穩神,好似輕描淡寫的道:“這衣服你穿了十年?”
“嗯。”他站了起來,繞到屏風後面。
片刻後,他聽到裡面窸窸窣窣的聲音,這種情況下,姚六六無法不腦補的認爲,他是在脫衣服。
“你也不嫌它太舊了嗎?而且還破了這麼多洞。”緊張的嚥了咽口水,拿針的手汗溼了。
裡面的人沒有說話,良久後他輕道:“等你回來再補。”
心剎時涌滿了一種叫愛情的悸動,更如小鹿一樣瘋狂的跳躍,擡起眼,抿着嘴看了看帳外,最終姚六六釋然了,當感情積累到一定的程度,她又何苦去壓抑,水滿自然要宣泄,水空自然要注滿,矯情這種詞不屬於她。
快速的結束掉最後的幾針,滿意的把衣服放下,然後蓮步輕移到屏風之後,就見他半靠在牀榻上,睜着亮晶晶的雙瞳靜靜的看着她。
姚六六笑,換個思維來想,如果沒有當年,他跟她,也許早就成親了,她還記得她失明時,他鄭重且不容反駁的說:等你六歲生辰那天,我們就成親。
“喬軒,事情結束陪我回一趟寧城吧。”
他眼睛眨也不眨的道:“好。”
她走向他,一步一步,很艱定。
喬軒從她眼裡看到了波瀾的情潮,胸口頓時激盪開來,直到她長髮飄飄的走到他面前,半蹲下捧着他的臉道:“夫君……”
“砰”數不清的壓抑剎那間決堤……
“再叫一聲。”
“夫君!”
喬軒伸手一勾,將她壓在身下,柔情蜜意的雙瞳淬滿的火焰越升越高。
“姚兒……以後再也不能離爲夫半步。”
他的聲音充滿了蠱惑,溫柔的像一灘春水,那怕她心思再重,也因他化成春泥,她笑着點頭,她知道有他在的地方,她可以什麼都不用想,古人說,男人如鋼,女人如水,萬千鐵血,也能在女人手裡化指柔,果然一點也不假。
他就是她的天,她的夫,她的良人,這輩子她絕不放手。
誰敢屑想他,她必不手軟!
“好。”這是她對他的承諾。
這一夜,姚六六才知道什麼叫擦槍走火,什麼叫不能魘足的難耐,抱着他的勁腰,撫摸着他紋理清晰的後背,姚六六埋頭笑了,笑得花枝亂顫。
喬軒懊惱的死死抱着她,生氣的用力抓了抓她圓潤的臀部,然後憤憤的道:“你若再不睡覺,爲夫就會真的下手了。”
這回她不敢再亂動了,緊緊的靠着他,手指劃過他的胸前,聲音裡充滿的挑逗:“其實我又不介意。”
“爲夫介意。”喬軒緊繃的磨牙道,然後眯起眼,到底是誰教會他的姚兒如此會調情?難道這十年,她又觀摩了很多回?該死的清玄,等事情平息過後,我絕不饒你。
姚六六笑得露出白牙,原來喬軒的熟練,也就是親吻,別的還很青澀呢!不得不說,他的自制力真的極強,在這個時候他都能坐懷不亂,執着的要等到他們大婚的那一日。
她真是何其的幸運,喬軒我愛你,但是,我絕不會先說,這一回,我一定要你先表白,一定。
“快睡,明天一早,你跟爲夫去見他。”
“我也要去?”她擡頭有些驚訝的看他,見楊恆定啊?她皺眉。
“嗯。”喬軒難耐的閉眼,心愛的人衣衫凌亂的在懷,而他卻要克守規矩,不能提前動她,這種感覺讓他難熬的快要崩潰,因此明天她必須要去,而楊恆定也必須要收回成命,立馬給他指婚,否則,他保證,十萬精兵,必將兵臨城下。
一時沒懂喬軒心思的姚主六垂了垂眼簾,手指頗不安份的繼續在他胸前划着圈圈。
“我去做什麼?我又不想見他。”
她語氣裡的不喜,讓喬軒猛的睜開雙眼:“他碰過你了?”
唔,他怎麼這樣想?她只是不想再看到一個昏君罷了!姚六六翻了個白眼,然後手用力的擰了他一下:“他敢,喬軒你亂想什麼。”
喬軒鬆了口氣,然後握住她不安分的手指,嘆了口氣:“睡吧,明天他必須要給我們指婚,否則爲夫保證,他出不了鍾華山。”
呃,這個男人!原來讓她去是因爲這個,姚六六無語,守禮的喬軒真是太可愛了!
“喬軒我怎麼感覺,這十年你已經一手遮天了,既然如此,爲何沒有自己取而代之?”
良久後喬軒專注的看着她,緩緩的道:“姚兒不是想讓爲夫當地主嗎?既然如此,爲夫何必自找麻煩,去過那埋身於奏摺不得安寧的日子。”
說罷他又戲謔的鎖緊她,只到他跟她之間親近的有如連體嬰一般的接道:“若是真要取而代之,那爲夫就會有更多的身不由己,姚兒可原意讓爲夫納妾?”
姚六六嘟嘴,狠狠的又咬了他一口:“你休想。”
喬軒笑了,眉蹙了片刻,目光幽暗的道:“姚兒,如果沒有百里紅妝你介不介意?”
她想她是明白他的意思了,楊恆定啊,你果然是小人,只是真的把一個國家的榮辱交給他,金陵能太平多久?
“如果我介意呢?”
喬軒生氣的眯起眼,最後磨牙的道:“爲夫會盡快在半個月內,給你準備百里紅妝。”
姚六六悶笑的埋進他的懷裡,半個月啊!其實十年都等了,半個月算什麼呢?
如果喬軒聽到她這句安慰,一定會回她,你的命數太多桀,半個月他都怕會生出什麼意外,只有將她牢牢的,緊緊的,拴在褲腰帶上,他才能安心。
這次她安份的沒有再動來動去,就在他懷裡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睡了過去。
但對喬軒來說,這真是漫漫長夜,不禁想起很多年前,她趴在屋頂,撅着小屁股,在觀摩了喬七和琉璃之後,說:漫漫長夜多寂寥……
現在他何嘗不是漫漫長夜多煎熬……
白天睡得太多,晚上就註定不會睡得太長,天才矇矇亮,姚六六就醒了,可醒來喬軒已不在身邊,微溫的被褥告訴她,他纔剛走沒多久。
爬了起來穿好衣服,就聽到帳外傳來緊鑼密鼓的腳步聲,今天要跟楊恆定談判呢,兵力自然是不能少的,姚六六想了一下,趕緊洗漱好,就聽汪陽在帳外小聲的道:“六小姐,你醒了嗎?”
“嗯,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