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仁睜大眼:“果真?”
“果真。”
武懷嘖嘖的白了眼喬軒,笑眯眯的湊到姚六六這:“還是六小姐會做生意,怪不得小小年紀,名動南河,得了,咱們聽六小姐的,只是扮鬼,怎麼扮?”
“晚上鬼哭狼嚎,穿着白衣飄來飄去,然後散佈一些流言,咦,你們道門不是會捉鬼降妖嗎?”
白景仁抽搐:“六小姐,捉鬼降妖的,那是正一和全真,咱們七星派就是混派,不懂這些。”
……
好吧!她默了。
王安平到是個機靈的,嘿嘿的勾住白景仁道:“二師兄,裝鬼有什麼難的,咱們在七星門不也扮過嘛,這事包在我身上。”
打發了他們四個,然後再叫李清帶上趙四兒,周連,還有羅棚林,立馬趕往南河郡。
“你們的任務很簡單,那就是把飛虹瀑鬧鬼的事在南河郡宣揚開,然後再替陳銘志宣揚一下,他要在飛虹瀑蓋房子的事和我要在清河郡蓋房的事,宣揚的越大越好,記住,要多說我要蓋房的事,多提闞大家的名號。同時你們也要小心,陳銘志心狠手辣,只怕會叫人來殺你們。”
李清還以爲是什麼事呢,不屑的哼了一聲:“那陳銘志手上能有幾個能用的,六小姐放心吧,這點小事,我們必然給你辦得妥妥的。”
這事不算小事,說白了就是激怒陳銘志,做得不好,那是有生命危險的。
“李大哥,一定要小心,狗急尚還跳牆,而且我要你們不能暴露自己,最好裝成行腳商。”
行腳商,就有些類似雜貨商,天南地北的跑,南貨北調,北貨南調,沒有固定的店鋪,做的就是中間差價生意。
“放心,六小姐想替南河郡除了陳銘志這一霸,我們支持。”羅棚林突然陰霾的道。
看他的臉色,姚六六知道,他必然是個受害者,因爲陳銘志在南河郡,確實算是一霸,更還經手買官賣官的勾搭,更是強取豪奪,以往好幾年,南河郡一些鄉紳就吃了不少暗虧,有些家底薄的,還因此家破人亡。
楊德志不是不想管,而是陳銘志太狡猾,一來沒有落下證據,二來陳銘志還沒算做絕,因此楊德志也只能對陳銘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說白了楊德志就是一個落魄的皇親因戚,並沒有多大實權,再加上他在朝中爲官,向來保持中立,因此才放縱了陳銘志魚肉南河。
當天又把闞奇找了過來,讓他立馬動身前往清河郡,把她要的那幾座山圍起來,武懷幾個負責招工,他就負責監工,要以最快的速度把山都圍好,再搭上民房,所謂的房房,就是供給在山中幹活的人,所住的房子。
同時託信給舒仁堂,讓她給杜雲娘帶一封信,信中姚六六親筆寫道:往事我已知,那日相商的事情,我自有主張,今生無緣成爲一家人,若雲姐姐重情,便真以姐妹相稱,她願找個黃道吉日,正式結拜。
這也算是對杜雲娘敲山震虎,她稟承的是良性的商業競爭,杜雲娘這種心機暗算,真真實實的給她上了一堂課,所以她願意給杜雲娘一個機會,同時也告訴她,她的法子,她不會用,因爲如今她有這個實力可以清除陳銘志。
同時她的明白到,以時度世,她要想在這裡風生水起,就要遵循這個時代的法則,良性的競爭,在這裡是行不通的。
在所有事情都在她的掌控之中進行時,孫進忠回來了,拉回了一輛馬車,裡面的東西,她不用看,也知道是什麼。
“六小姐,你猜得沒錯,陳銘志果然安排了人殺錢琛,人我已經關起來了,東西放哪?”
姚六六笑:“丟地窖,這種不義之財,改日得閒,拿來救濟窮苦百姓吧,你回來時,可打聽到清河郡的一些事?”
孫進忠道:“我正想問,回來時,我發現有七星門的人在飛虹瀑裝鬼,而陳銘志似乎接了你的挑戰書,現在正在清河郡大量招人手,準備蓋房。”他說這話時,眼神移到邊上轉玩玉指環的喬軒。
能叫得動七星門的人,除了喬軒還能有誰,那可是一窩子“道匪”。
姚六六笑了,孫進忠說得沒錯,她讓武懷,李清他們散佈消息,那就是跟陳銘志宣戰,以陳銘志的爲人,她料定他會趕緊動工,因爲她已經動工了,房子誰先最蓋好,那就是誰最先賺錢,這就是她要透露給陳銘志的消息,讓他知道清河郡,她勢在必得。
沒了飛虹瀑,那她就在鬼見愁的山上蓋房,到時跟他一較高下。
至於裝鬼,那就是混淆視聽,讓陳銘志焦頭爛額一下,以他的手段自然很快就能查清。
而錢琛被救,那就是她要給陳銘志的警告,告訴他老將軍是支持她的,所以她有持無恐,你陳銘志既然敢跟我挑釁,那咱們就來比比,誰的房子最先賣出去。
事實她確實料對了。
陳銘志此時就在清河郡,臉色一片陰霾。
“你再說一次。”
“錢琛被人救了。”
陳銘志急促的起伏了數下,“啪”身邊的楠木方桌,應聲而碎。
“東西被人截了?”他問。
陳青低頭:“截了。”
“能查得出是誰做的嗎?”
陳青先搖頭後點頭:“老爺,那羣人身手極高,行事利落,看起來並不像匪徒,而是早有預謀。”
“好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姚六六。”陳銘志幾乎是下意識的想到她。
陳青不敢接話,這事沒辦好,他少不得要受懲戒。
良久後,陳銘志又道:“人手招的如何?”
陳青臉色陰沉:“清河郡大多壯丁被姚六六招走,並且簽了三年的合約。”
“三年,很好,她居然有持無恐敢跟我下戰書,陳青,給我加一倍工錢,趕緊招人手。”
陳青眼裡露出幾分兇光:“老爺,就算她有將軍庇護,但天高皇帝遠,慶王的手還伸不到這裡,咱們乾脆來個一不做二不休。”陳青手刀劈下,兇光乍現。
陳銘志“啪”的一聲給了他一嘴巴:“你知道這次她回來,帶着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