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李心慧受傷以後,陸陸續續都有客人到訪。
就連林妙音,韋靜,姚玉珊等都親自登門探望。
可唯獨明珠郡主遲遲不見蹤影。
李心慧心裡擔心明珠郡主有麻煩,便讓粱嬤嬤私下出去打聽。
結果還真被她給猜中了,明珠郡主被軟禁在郡主府,現在的郡主府進進出出都是王府的人。
高鴻綁了高竟,卻不知道高竟就是他的親生兒子。
也許賢王是爲了避免節外生枝,所以才軟禁了明珠郡主,從而將這個秘密繼續瞞下去,想別的辦法去救高竟。
想通這層,李心慧又吩咐粱嬤嬤打聽高,柳,兩家的動向。
結果得到的消息是,柳成元竟然和高家四房的一位小姐定親,那位高小姐名喚高玉珠,今年才十四歲。
“高家看來是鐵了心要套牢柳家了。”
“現在外面都有高家的流言嗎?”
李心慧問道,她之前聽青雲提起過,因爲高玉蘭的事情,現在高家的名聲很不好聽。
說起這個,粱嬤嬤當即好笑道:“也虧了那一夜有卓老將軍坐鎮,那高玉蘭中了媚藥,沒有辦法,只得讓高家的護衛給解了。”
“可之前高家說高玉蘭跟柳公子情投意合,這不是明擺着自己打自己臉嗎?”
“又因着柳公子品行甚好,又師出名門,現在都說高家的人陰險狡詐,表面上一副世家貴族的嘴臉,背地理盡幹骯髒事。”
“有那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還翻出了高家這些年的姻親,說是親家口苦難言,高家就是個無底洞。”
“反正說什麼難聽的都有,可高家據說下一步就要跟柳家商定婚期了。”
“哎.......柳公子那麼好的人,卻攤上這樣的事情,真是倒黴啊。”
粱嬤嬤說完,十分感嘆地補了一句。
事實上明眼人都看出來,高家非要結下柳家這一門姻親,肯定是有圖謀的。
可柳家剛入京城,根基哪裡比得上高家。
“開始不好沒有關係,結局好就行了。”
“我相信柳家不會這麼被動挨打,我聽青雲說,賢王已經伸手管這件事了。”
“畢竟竟兒怎麼說也是賢王的親外孫,不會坐視不理的。”
粱嬤嬤聞言,連連點頭。
高家這股議論之風都蓋過公子主審的案子了,這其中又怎麼可能沒有賢王的手筆。
粱嬤嬤本就是世家出來的老人,哪裡會不明白其中的貓膩。
“這眼看着就要到八月了,八月中秋節,接着又是景王爺的大婚。”
“蕭夫人把去韋家下定的日子定在了九月二十八呢,到那個時候,夫人也可以一起去沾沾喜氣了。”
“過了九月,十月初六又是謝公子跟姚小姐成親的日子。”
“這接二連三都是喜事,夫人也別爲那些不開心的事情煩心,橫豎這裡裡外外都有公子呢。”
粱嬤嬤就想着說些開心的事情讓李心慧開心。
李心慧想着這些日子早出晚歸的青雲,心裡總有着淡淡的惆悵。
青雲的話少了許多,回來時,多半都是抱着她睡覺。
有好幾次,她半夜醒來,發現青雲一直沒有睡覺。
他的手偶爾總是在不停地動,或是握握她的手,摸摸她的肚子,亦或是小心翼翼地將她摟進懷裡。
他的動作輕柔之中透着深深的疼惜,那種彷彿刻進骨髓裡面的愛意,讓她哪怕是在睡夢中都能感覺得到。
或許是這一次的傷情嚇到他了,尤其是,在受傷後發現她懷有身孕。
李心慧不想青雲患得患失,整夜無眠。
這樣他的身體很快就會垮下去了,他還這麼年輕,未來的路那麼長。
她不希望看到他一丁點的不好,那樣她會比他更難過。
“今晚給公子燉一盅枸杞羊蹄湯,就讓在竈上溫着,他什麼時候回來,就端來給他吃。”
“許是有孕了,我近日總是嗜睡。”
“怕是一會他還沒有回來呢,我又睡下了。”
李心慧說完,輕嘆一聲,也不知道是愁呢?還是煩呢?
粱嬤嬤聞言,心思一動,當即附和着道:“能睡纔好呢?”
“許多懷孕的婦人,不是吃不下,就是睡不好。”
“這還沒有等到生產呢,身體就被拖垮了。”
“夫人這樣是有福氣的,這會先養元氣,等到把胎坐穩了,咱們便去莊子上小住,每天走走動動,到生產的時候就鬆快得多了。”
李心慧頷首點了點頭,心裡是贊同粱嬤嬤的話。
從前她也知道女人懷孕以後,容易多思多慮。
可到了她的身上,才知道這多思多慮壓根是控制不住的。
尤其是這段時間青雲陪她的時間少了,偶爾一個人的時候,她總是會擔心青雲。
那種莫名其妙的擔心來得又多又急,若不是那僅存的理智時時刻刻拉扯着她。
或許她都已經開口,想方設法留下青雲在府裡陪着她了。 想到這裡,李心慧在心裡又是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