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本官一定爲你做主!”
徐大人說吧,轉頭對着暈頭轉向的謝大爺道:“你帶他去給你的肖姨娘看看,指不定能救回兩條命。”
謝大夫人的臉徹底沉了下去,謝老夫人的臉也僵得厲害。
其餘的謝府之人雖說很是對謝府未來的名聲擔憂,可到底出事的又不是他們那房。
再說大房趾高氣昂這麼多年,也是時候讓他們吃點苦頭了,知曉不是誰都會捧着他們的。
謝大爺被小廝扶起來,帶着餘大夫往內院走。
可此時他感覺腳下輕飄飄的,連重心都找不到了。
走到一半的時候,他甚至於想倒回去?
顛來倒去的事情整得他腦殼痛,再加上被那茶盞砸破了個口子,流了不少血,現在整個人都是虛弱無力的。
好不容易去到了肖姨娘的院門外,只聽一聲慘叫淒厲無比!
“啊……”
謝大爺心神一抖,雙膝差點軟倒在地。
還是小廝連忙扶他進去。
可迎面一股血腥味襲來,謝大爺看着紅菱雙手染血第掀開簾子,大喊道:“老爺,姨娘她血蹦了……”
“什麼?”
“我……”
謝大爺被這消息嚇得神劇烈,突然站起來的身體還沒有走上兩步,頓時就暈了過去。
餘大夫嫌棄地看了一眼謝大爺,然後對着紅菱道:“藥喝下了沒有?”
紅菱眼喊淚光點了點頭。
“喝下了,穩婆說宮口開了七指,孩子早產個子小,馬上就要出生了。”
餘大夫點了點頭,看了一眼紅菱滿手的血,將懷裡一個小瓷瓶掏了出來。
“生下孩子以後,每日服一顆,半月便可以恢復元氣了。”
“現在你該知道怎麼做吧?”
紅菱看着餘大夫手中的救命藥,狠狠第點了點頭。
回房收拾一番後,紅菱抱着房間染有麝香的被子跟着餘大夫往外走。
“回稟大人,那個柳媽媽一口咬定,那一百兩銀子是老夫人賞給陳娘子的,她之前在廚房見過。”
徐大人聞言,看着臉色僵硬,黑如鍋底的謝老夫人,忽然就冷笑起來。
“剛剛謝老夫人說了,只賞給了陳娘子十兩銀子!”
“你再去行刑,她若是不招,帶回衙門接着審。”
“這件案子若是在這裡查不清楚,那本官就將相關人等帶回衙門,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還陳娘子一個清白。”
“好!”衆賓客歡呼,鼓起了掌聲。
謝大夫人的臉白得像紙一樣,謝老夫人惱恨地瞪着她,片刻後又將眸光移到李心慧的面容上。
剛剛那個突倪的問題,顯然有了明顯的答案!
她的兒媳利用她賞下的荷包栽贓嫁禍,她不知道,便被陳娘子鑽了空子。
而陳娘子知道那一百兩,所以事先做了準備!
偷雞不成蝕把米,謝老夫人冷笑,看着諸位賓客討伐的眸光,她忽然冷冷地笑了起來!
“是不是你這蠢婦妒忌肖姨娘得寵,所以趁機下手,栽贓嫁禍給陳娘子的?”
“說,是不是?”
“砰,砰,砰!”謝老夫人的柺杖用力狠狠第敲擊在謝大夫人的肩上。
謝大夫人往後縮,邊縮邊嚎。
“娘,不是我!”
“真的不是我!”
“啊,痛啊!”
謝夫人忍不下去了,便捏着那柺杖往後一推!
結果早就有預謀的謝老夫人往後栽去,“嘭”的一聲,重重地摔到在地。
而她摔倒的那個位置,剛好是在李心慧的腳邊。
“娘……”
“娘你怎麼樣了?”
“娘啊!”
謝府的人全都圍着謝老夫人,李心慧和章夫人下意識站到了齊夫人她們這一邊,看着謝家那夥人在衆目睽睽之下演戲。
這一下,謝大夫人徹底成了惡毒之人。
推倒婆婆視爲大不敬,不孝,謝家便有理由休妻。
果真陰狠得很。
“毒婦,你竟然傷害我娘!”
“惡婦,你陷害陳娘子不成,還想娘推倒摔傷?”
“大嫂,沒有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
“大嫂,肖姨娘再得寵不過就是個姨娘,陳娘子這麼好的人,你竟然想要栽贓嫁禍給她?”
謝家人羣起而攻之,謝大夫人忽然就冷笑起來。
她知道了,這些人是想棄車保帥!
“是我做的又這麼樣?”
“你們有證據嗎?”
謝大夫人冷笑,她想到她千辛萬苦送去京城國子監求學的兒子。
他寫信回來,已經跟郭家小姐互通心意,就等着謝府上門提親。
這個時候,謝家休她就是跟郭家斷絕關係,她不信謝府捨得送到到嘴邊的肥肉?
“當然有證據,這就是證據!”
跟隨餘大夫過來的紅菱捧着被子跪到徐大人的面前,然後哭泣道:“求大人做主,我家姨娘整日蓋着的這牀被子裡竟然有麝香。”
徐大人面露驚訝,看向餘大夫。
結果餘大夫點了點頭,出聲道:“那位肖姨娘整日蓋着有麝香的被子,孩子已經很虛弱了,再加上今天喝下有滑胎藥的雞湯,原本必死無疑!”
“不過好在孩子早產,個頭小,我讓人煎了止血藥,現在總算是撿回兩條命。”
謝大夫人的臉色很難看,她千算萬算,沒有想到那個孩子和那個賤人竟然保了下來?
“回稟大人,柳媽媽招了,說是大夫人指使她讓她的幹閨女在老夫人打賞的錢袋裡面放了一張帶有麝香的銀票。”
“她還說陳娘子跟雲鶴書院關係親近,謝大爺不好追究,這件事矇混就過去了,如果謝大爺非要追究,有帶麝香的銀票在,也查不到謝大夫人的身上來!”
這份口供來得太及時了。
可即便沒有這份口供,眼前的事情也一清二楚。
“肖姨娘的事情是我所爲,她進門簽了死契,就是衙門也管不了!”
“至於柳媽媽說的這些,空口無憑,更何況那銀票也不是從陳娘子身上搜到的。”
謝大夫人冷笑反駁,臉已經撕破了,她變得張狂起來!
她的兒子在京都,以後是要當大官的人。
她也不會一直待在定南府,豁出去,她不過是名聲不好。可名聲這種東西,也只有謝家的老東西最在乎了,她才纔不管,等過幾年去了京城,誰還會記得這些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