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李心慧感覺陳青雲壓了下來,她下盤不穩,當即往後跌去。
陳青雲沒有支撐的點,當即面色微變,深色的眼眸閃過一絲慌亂。
只見他直挺挺地壓了下來,一隻手護住她的後腦勺,一隻手撐在地上。
“嗯……”陳青雲發出一聲悶哼,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李心慧感覺自己的頭撞在他的手上,而他的手臂發出悶響,似乎被撞到脫臼了。
“快,給我看看!”
李心慧連忙掙扎着起來。
可惜被一陣劇痛侵襲的陳青雲面色微變,失去力量的支撐點,一下子根本動不了身。
李心慧仰起頭掙扎的瞬間,鮮麗的紅脣便擦過陳青雲的嘴角。
倏爾間,空氣詭異地靜止了。
陳青雲眼眸幽深地看着嫂嫂,兩個人的髮絲糾纏在一起,隨風舞動。
他撐着身子,儘量不要壓住她,可是他手腕脫臼,同樣也無法起身。
曖昧的姿勢讓兩人的身體都有些僵硬,李心慧察覺到自己差點吻到陳青雲時,臉上立即燒起來。
昏黃的天色,低垂的視線被紛紛揚揚的墨發擋住。
李心慧微微咬住脣瓣,瞪大的眼眸滿是窘迫和尷尬。
因爲緊張,她呼吸有些急促,好似會碰到陳青雲的胸膛一樣。
“你起不來了嗎?”
李心慧問道,這樣的姿勢,也太引人遐想了!
更何況,陳青雲前半身壓着她,可後半身卻……
眼裡閃過一抹囧意,李心慧扶着陳青雲撐起來的那一隻手,側身慢慢準備從她的身下縮出來。
“別動!”
陳青雲的聲音有點沉,兩他面色變了變,閉上眼往一邊倒去!
“呼!”
看着陳青雲的身影在眼前消失以後,李心慧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只見她連忙從地上爬起來,伸手去扶陳青雲。
陳青雲似乎痛得臉色都煞白起來,緊閉着雙目,左手的拳頭握得很緊。
李心慧那點旖旎的心思頃刻間蕩然無存,只見她快速地扶起地上的陳青雲,擔憂道:“很痛嗎,我先扶找個地方躺一下!”
溫柔的一手扶助陳青雲的肩膀,似乎想要給予他一些支撐的力量。
陳青雲猛然睜開眼睛,只見那深邃幽暗的眼眸燃起了簇簇火光,倏爾他磕下眼皮,只留下眼瞼之上的淡淡陰影。
“嫂嫂去喚齊盛來扶我吧!”
陳青雲不動聲色地推來嫂嫂,面色掩在背光的暗影下。
李心慧不疑有他,連忙朝着主院跑去。
陳青雲在原地站着,一陣陣清風拂過,可他體內躁動的火氣卻越演越烈。
他壓制着,晦暗的心思彷彿昭然若揭。
幸好……幸好嫂嫂不曾察覺。
陳青雲在心裡想着,面色寡淡,神色冷然。
在他沉思當中,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恍惚之中,似乎聲音的源頭有點奇怪。
陳青雲擡首,只見師母小心翼翼地從圓形拱門裡面探頭出來,猛然看到他站在那裡時,一臉尷尬。
“咳咳,青雲?”
“師母?”
陳青雲愕然道,眼裡閃過一絲驚異。
與此同時,只聽一聲急促的聲音道:“就在裡面了,摔了一跤,手腕脫臼了!
陳青雲有些尷尬地低頭,垂直的手臂更加僵硬了。
齊夫人整理了一下衣裙,快速地摸了摸她頭上的釵環,手拿帕子嚴肅地站在一邊。
“夫人!”齊盛一進來看到齊夫人就先行禮。
“咳,快帶青雲下去看看。”
齊夫人出聲道,目不斜視。
齊盛點了點頭,帶着略顯尷尬的陳青雲下去,留下面面相覷,幽怨瞪視的齊夫人和李心慧。
天黑盡時,遊蕩在東廂房的齊夫人尚未回去。
齊瀚跟陳青雲在書房下棋,只聽翠環來報:“老爺,夫人說她今晚歇在東廂房了,讓您早些歇息!”
“呵,我知道了!”
翠環告退,書房一時間有靜了下來。
陳青雲眼眸微動,總感覺師母和嫂嫂之間有什麼小秘密!
“新鮮啊,你師母那個人一向沒什麼好友,到是沒有想到你嫂嫂跟她如此投緣!”
“要說撇下爲師去說什麼悄悄話,那可都是十幾年前在京都的時候了!”
齊瀚哂笑,他突然有一種,蕭夫人來定南府城的錯覺。
“我今日……”
陳青雲放下棋子,手臂僵硬,難以彎曲。
“什麼?”
齊瀚看着愛徒,猜測着他想說些什麼?
“我看到師母和我嫂嫂……玩樂得……把枕頭,被子,大迎枕都扔出來了!”
陳青雲敘述,他覺得事情有點反常。
師母不想是平常那個嚴謹又內斂的人。
而嫂嫂也不似平常那個客氣又疏離的人。
反正看着她們似乎在一起很開心,可又說不出來那種感覺,像是那兩人有什麼開心的秘密一樣。
“哈哈哈!”
齊瀚大笑,爽朗的笑聲難以壓抑。
“那肯定是你嫂嫂說了什麼讓你師母羞惱的事情!”
“你師母那個人尋常很是老練,若是一旦說了什麼觸動到她,讓她羞惱的,她便當即反應激烈。”
“想當年爲師那幾塊上好的硯臺就是這麼被砸的!”
齊瀚笑道。
不過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他記起當年說他在閨房逗樂,說了些……咳咳……夫妻密話。
於是夫人惱羞成怒,這才砸了硯臺讓他閉嘴。
瞬間收斂神色,齊瀚對着還一頭霧水的愛徒道:“你看你是不是該下去歇着了,我讓齊盛送你回去!”
陳青雲愕然,眉峰皺到一起。
剛剛老師來說他手痛,讓他今晚在西廂房歇着,不要走動了。
怎麼說變掛就變掛?
東廂房裡,齊夫人穿着單薄的裡衣趴着,舒服得直哼哼!
李心慧雙腳跪在牀榻裡面,正手法熟練地給齊夫人按摩推拿。
“你這丫頭到底還有多少本事啊?”
“嗯,早知道我該生個兒子,把你給娶進門來!”
齊夫人閉着眼睛嘟噥着,心情不錯。
李心慧的有力的手指從齊夫人的腰間往上,當即來了一個螞蟻上樹。齊夫人舒服得揚起頭,感覺那麼多年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