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武還記得自家少爺說的話,只要季夫人有什麼需要,能幫的儘量要幫,所以他便一口答應了下來,面上還帶着笑,道:“季夫人有事儘管說就是,我家少爺說了,只要是您需要幫助,只要是我們能幫的,都儘量要幫,所以您就說吧。”
季非綿沒想到樑武會這麼痛快的就答應了,還是樑興沐事先囑咐的,心下對樑興沐的好感也更多了幾分,而後低聲在他旁邊說道:“你看能不能叫鋪子裡的小廝去給李遜的夫人送一份辣白菜,若是她覺得好吃的話,也可以給咱們做做宣傳,別人聽了她的推薦,自然也會過來買的,二來,也是我想要請你幫這個忙的目的······”
她預備的是叫李家的夫人親自過來抓姦,跟樑武囑咐完了之後,便見樑武已經打包了好了一份辣白菜給李府送去了。
季非綿則是跟季越升回去了,回去還帶了一包綠豆餅。
而喬家此時正一家子都聚在一起,爲了喬惜玉的婚事衆說紛紜。
喬母的意思就是不同意喬惜玉嫁去季家,已經跟喬知州吵了不是一次兩次了,如今兩人還是冷着臉。
“你要是把玉兒嫁去季家,那就是要我的命。”喬母拍着自己的胸口,道:“你就沒想過嗎,若是玉兒嫁去了季家,到時候村子裡的人都怎麼看她?”
何況她如今也算是跟李芸鬧翻了,若是玉兒嫁過去,怕是到時候還不知道怎麼被他們家裡人欺負呢,她可不是嫁女兒去吃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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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又不肯了,別忘了當初你是怎麼說的,覺得季家大郎爲人老實,性格良善,又覺得 人家爺爺是老秀才,你看中了人家,如今卻是又反悔了,你叫人家如何看待我們?”喬知州冷着一張臉。
“你們這一個個的,一個同意,一個又不同意,你們也別說話了,叫玉兒說,看她是什麼意思,到底是她嫁人,看看她是什麼意思在商量着。”說話的人是喬知州的父親喬老爺子,手中的柺杖因爲兩夫妻的爭執不休,已經不知敲了地面多少下了。
喬惜玉被點了名,知道這是一個機會,自然是鐵了心的將自己要嫁去季家的意思說出來,道:“咱們既然都已經答應了人家,自然是不能反悔的,我與父親的意思是一樣的,我娘只是關心我,所以纔不願意,我知道娘是一心爲了我,但是這親事一開始就是咱們先提出來的,如今要是再提出來要退婚,咱們怕是也會被人嚼舌根子。”
“玉兒,咱們不必非得在意別人的看法,你要是嫁過去的話,怕是會被人戳破了脊樑骨的,娘寧願毀了這門親事,也絕對不能叫你去受人白眼。”喬母以爲自己閨女是不想毀約,所以纔會要嫁過去,心中更是不忍,更堅定了一定不能將自己的女兒嫁過去。
喬知州怕自己閨女當真聽了喬母親的話就同意了,又見喬母眼眶通紅,滿面是淚,也是不忍再看了。
平日裡他什麼事都對喬母有所讓步,但是這不行,既然說了婚約的事兒,且還是他們提出來的,那就無論如何也不能反悔。
且他也覺得不一定是他們所聽到的那般,季明悟瞧着也不像是那等會做出賣女兒行爲的人,他這幾日見着他沒有給他好臉色也是因爲生氣,畢竟不管如何,這事兒終究是傳出來了,他不信,卻是不能確定這事兒一定是假的。
“你當真想嫁給季家?”喬老爺子見喬惜玉這般堅持,有些好奇喬惜玉爲何一定要嫁去季家,問道:“這季家大郎你看着如何?爲何一定要嫁給他?”
喬惜玉聞言,面頰微紅,道:“孫女是覺得,季家伯父不像是這樣的人,而季非綿那小丫頭,我瞧着也不像是那樣的人,她見過她機會,可以看出幾分性情,純真善良,明眸清澈,斷然不像是那種會當人家外室的人。”
“季家伯父伯母都對季非綿視若掌中珍寶,且季家二哥如今也快要考試了,如今已經是童生了,若是季非綿當真是人家外室,事情被捅出去了,季家二哥日後還如何考取功名?所以不管如何,季家伯父都不會叫季非綿去做人家外室的。”喬惜玉說的條理清晰,這些是她前思後想得出的結果。
喬惜玉看了她娘一眼,她娘似乎也是因爲她的話而思索了起來,她朝喬老爺子微微一笑,道:“爺爺,我娘也是因爲關心我,怕我受人白眼,所以纔會關心則亂,您也別放在心上。”
喬老爺子聽完喬惜玉的話,只覺得這個孫女比孫子看的都清楚些,他手中的柺杖敲了敲地,沉聲道:“看看你們,還不如惜玉看的長遠,想到明白,季明悟爲了他家的二郎,都斷然不會叫自己的閨女去做人家的外室。”
喬母聞言,也是臉上微紅,有些羞愧,道:“是我一時沒想明白,我也是關心惜玉的緣故。”
她看了喬惜玉一眼,喬惜玉過來拉着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輕輕拍了拍,對她輕聲道:“我知道娘是一心爲了我好,我都知道。”
雖說想明白了,但是喬母卻是更加愁了起來,道:“可是之前她好幾次跟我搭話,甚至過來找我,我都沒給人家好臉色,甚至都沒請人家進家門,怕是已經把人給得罪了,這可怎麼辦?”
就算是從前喜歡她家惜玉,怕是日後嫁過去了,也會因爲前幾日的事情對惜玉懷恨在心。
“還能如何,自然是過去給人家賠罪,相信他們也不會斤斤計較的。”雖說只相處了幾天,喬知州卻是也能看清楚幾分季明悟的爲人性情,不會是這般斤斤計較的人。
季明悟自小就是沒有什麼存在感的,從前與他不熟,就是有了婚約,也是喬母跟李芸有時候一起聊天,後來看中了季家大郎,纔會有了後來的婚約,喬知州之前則是一直跟季明悟都不熟,還是前幾日學堂的事兒,兩人才有了幾分交際。
只是不管如何,他也從來沒想過要毀了婚約。
喬母親知道自己爲了女兒也得過去賠罪,畢竟如今分析了事情的結果後,她也相信季家不是那樣的人,所以就趕緊收拾了自己就往季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