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都已經知道了是季老太太叫楊柳她娘傳出的謠言,季非綿自是不能善罷甘休,只不過卻是沒有去鬧。
如今外人只要知道了,那些謠言都是子虛烏有,是老太太故意害她的就行了,其他的就不那麼重要了。
而找老宅算賬,叫別人覺得他們對待自己的親長輩還如此的強勢,而他們若是對老宅的人低眉順眼了些,這個時候,人家反而覺得他們可憐,被自己的親長輩因爲錢而這般算計。
所以在李芸要去老宅算賬的時候,季非綿就拉住了她娘,小聲的在她娘耳邊說了幾句後,她娘纔沒有過去,只不過依舊是趁着一張臉,可見心裡是極爲不爽。
季非綿見安撫了她娘,才重重的嘆了口氣,道:“想不到,奶奶她如此陷害我,竟然是因爲我沒有給她錢所致。”
李芸也是慌着給季非綿配合着,道:“你奶奶這次實在是太過分了,咱們家如今欠着錢的事兒是大夥兒都知道的,她少給咱們找些麻煩,咱們早些時日蔣錢給還上了不就行了,偏偏還看咱們不夠忙活,還這般給咱們瞎搗亂。”
“別的也就罷了,偏偏還是污衊我閨女的清譽,上回孫華春就已經吃了一次苦頭了,不想的這次想要步她後塵的是我閨女的親奶奶,那可是親奶奶啊,何以這般狠毒的心?”李芸是連連嘆氣,說的季明悟都更加失望了,眼底通紅,像是氣極了,就要張口去找人了。
季越彬早就瞧見了他小妹給他孃的眼色了,還小聲的說了什麼,他雖然沒聽見,但是卻也大抵能知道他小妹的打算,便是伸手抓住了他爹的手臂。
手臂一緊,季明悟不解的看向他家二郎,問道:“越彬,你這是?”
季越彬眸中的寒色還未褪去,冷冷開口道:“也就是礙於她是我們的長輩,是非綿的奶奶,這一次也就算了,若是還有下次,也就不能怪我無情了,下回,再有誰編排我小妹,我們家裡的人,下場都不會比孫華春好到哪兒去!”
聽到他這麼說,在場的人都覺得渾身一顫。
要是有人想說季越彬怎麼能有這麼大的本事,但是一想到他如今可是已經是案首了,這案首可不是別人能隨意招惹的,就是那府衙的張大人,只要季越彬一句話,怕是都會無條件的幫着他。
季家二郎如今還年紀輕着,才十八歲就已經是案首了,而季銘志如今都已經人到中年,才堪堪過了鄉試的及格線,且村長也極爲重視他們這案首,可不是不好惹?
梅嬸子也實在是沒有點兒眼色,那季老太太掉錢眼裡了,纔想要誣陷自家孫女,她也跟着一起,真是不知道怎麼想的。
季明悟只覺得自己怕是聽錯了,他家越彬竟然說要給季老太太一次機會。
他隨後又看向了季非綿和李芸,心中只覺得對自己閨女和媳婦實在是愧疚的很,他娘都已經做到了這個地步,但是她們卻是不打算追究,只是說了這麼兩句。
“你們放心,若是再有下次,爹絕對不會叫你受委屈了。”季明悟如今正對季非綿愧疚的很呢,這說出的話也是堅定了許多,絕不是一時之氣下的話,而是出自心裡的。
季非綿見他說的這般堅定,只覺得自己那點兒小心思沒有告訴她爹,也是有些心虛。
她自然是不可能這般輕易的放過老太太的,畢竟老太太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只要是個人,終究是有會想報復的時候。
別看她沒有去找也沒有去質問的,其實是想借着這村子裡的八卦流言去中傷她。
如今她可是把可憐話都說遍了,這村子裡的村民如今也算是閒着呢,自然是有的話茬子傳了。
“爹,咱們回去吧,別在這裡了,小四如今年紀也不小了,本來都是三歲多四歲的時候就該準備着看書識字了,可是我爺卻是沒有管他,可如今不一樣了,既然咱們收養他了,那就得好好的對人家。”季非綿是說季老爺子根本就不管這個孫子,且如今這個孫子也都已經證實了,不是季家的孩子,但是季老爺子從前不知道的時候,也是對這個孫子半點兒不上心。
李芸也很是積極,記得當初季越升就是開蒙晚了,後來讀書越發的力不從心,乾脆也就不讀書了,所以也趕緊附和道:“是啊,咱們回去得看看,再省一省,也得叫孩子讀書,將來像越彬這樣,可是不能晚了,到時候可是要落後一大截了。”
等他們走後,原本聚集在一起的人也都散了,只不過卻是又在別的地兒又聚在了一起。
“說到底,這季家二房人也都還是不錯的,那孩子都證實了不是季家的孩子,但是他們卻是給收養了,還要省了自己的口糧去給人家養孩子。”
“不過那還孩子也是夠可憐的,我昨個還見着他了,穿的倒是還看的過去,可是比從前好多了,從前這個時候,可是還穿着單薄的單衣,穿着一雙不合腳的破洞鞋子,看着可是可憐的很,都快跟那鎮子上的乞丐有的一比了。”
“不過之前那孩子還不知道不是自己家孩子的時候,未免過的就太慘了吧?”有人疑惑道:“雖說是一個小孩子,但是那時候也該覺得到底是自己家的孩子,何必不給他穿的暖活點兒,教教讀書呢?”
“許是覺得那孩子傻了吧唧的,之前不是說那孩子是個傻子嗎?”
“什麼傻子?我昨個看到他的時候,那眼睛明亮着,就不像是個傻子,別是老宅故意不管纔對外這麼說的。”
嘰嘰喳喳得說個不停,一人傳一方土地,知道的人也都說了,說的最多的還是季老太太是如何誣陷自己的親孫女的事兒,畢竟這事兒可是算不得光彩。
雖說小輩應當敬重長輩,但是長輩卻也不該太過分的對待自己的小輩,且還是自己的親孫女,都不知道是怎麼開的了那個口的,難道就是爲了點兒錢,這怕不是掉進錢眼裡出不來了吧?
老宅內,季老爺子神色嚴肅的坐在高堂,不怒自威,他看向一旁的還吊兒郎當的季銘志,問道:“不是說了叫你去叫二房嗎?二房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