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子預料的沒錯,確實是援軍到了,而且這援軍確實不是塞北的人,而是遼溪國的人。
況且這援軍還跟田盼煙是舊相識呢!
瘦子想說卻還沒有說出口的話,被生生卡在喉嚨。
他看到一大批人馬從遠處絕塵而來,領頭的兩個從馬上下來之後,對着東方元龍一抱拳,然後走到田盼煙身邊,親暱地問她:“盼兒,你怎樣了?沒有受傷吧?”
看着眼前這兩位爹,一位是田府的爹,養父。一位是意府的爹,親生父親,他們都如此關心自己的安危,而且還不遠萬里地從遼溪國來到戰場之上,只爲關心自己這一家人,田盼煙心中一股暖流流淌了整個身心。
“女兒沒事,女兒還好好的呢,只是,爹,你們怎麼都來了?”
田盼煙自己說着都紅了眼眶,哽咽起來。
“你這丫頭有什麼困難不會去找爹爹嗎?竟然還要自己硬扛着,你身後又不只有你一個人,還有我們大家呢!
還有,意府都是你的後盾,我是你爹,女兒有危險,做爹的挺身而出,保護女兒的危險是應該的。
以後若是還有什麼困難,儘管來找爹,千萬不可像今日一樣,讓自己和一家人都處於險境之中,知道了嗎?”
這是意府的意峰訓斥田盼煙的話。
而田府的田有貴則簡單許多了,他知道自己家沒有像意府一樣強大的實力,但如果女兒有危險,他一個做爹的,還是會挺身而出,不管有多大的能耐,都要守護女兒的安全。
因此他的話簡單明瞭許多:“爾容跟我們說,你竟然隨皇上來到了戰場之上!
我們都嚇壞了,這戰場哪裡是一個女子能夠容身的地方,稍微出一點差池,對雙方交戰都不利!”
說什麼對雙方交戰不利,還不是害怕心愛的寶貝女兒受傷了?
單單看他那寵愛女兒的眼神,就知道他心中所想。
正當幾人在互訴久久不見的思念之情時,突然傳來了爾謙大哭的聲音!
田盼煙心裡一慌,平時雖然爾謙也會大哭,但是沒有特殊的情況的話,是不會哭得這麼傷心的。
頓時,所有人都齊齊朝着爾謙的方向看去。
只見瘦子抓住了爾謙,正拿一把匕首抵住他的脖子,爾謙被緊緊抓住,心裡的恐懼比瘦子的手還可怕。
小小的人兒一邊掙扎着一邊大哭:“爹!救我!娘!救我!”
看到這一幕,田盼煙的心都快蹦出來了!沒想到只是轉眼間沒注意而已,兒子竟然落到別人手中!
隨着爾謙的大哭,瘦子很滿意這小子的表演,一邊緊緊抓住他,一邊對着東方元龍道:“放我走,否則,就知道犧牲這小子了!”
原來方纔瘦子知道自己今天恐怕是逃不出來了,所以只好運用抓住人質以保自身安全這樣劣質的手段,來保證自己的安危。
畢竟對方的援軍已經到達戰場,他們這一方本來就處於弱勢,再加上對方的援軍,必敗無疑。
田盼煙心疼兒子被抓,剛想上前把兒子救回來,就聽到兩位父親的勸阻:“盼兒,這個時候萬萬不可惹怒他。”
是啊,如果這個時候惹怒了瘦子,非但不能把兒子救回來,還會落入對方佈置好的陷阱中。
因此田盼煙對着瘦子道:“你有什麼要求好好說,別傷我兒子!”
瘦子一聽,就知道對方很在意這小子,腦海裡轉了個圈,心中不由得得逞地嘿嘿一笑:“本將軍需要的東西很簡單,你跟隨本將軍回到塞北去,你這兒子我就還給你!”
沒想到這瘦子的要求這麼變態,不過想必他還是沒有忘記要一統天下的雄心,一直惦記着田盼煙身上的秘密。
田盼煙沒有想太多,只說道:“行!我隨你走!”
沒想到卻聽到另一道聲音:“不行!你做夢!”
隨着聲音來源看去,田盼煙淚眼汪汪地望向東方元龍,一臉懇求。
東方元龍暗恨自己雙手使不上力,剛纔一個不留神之間,兒子就就被他給抓走了,如果他能多注意一些,必定不會有如此現象發生。
他正惱恨自己不注意,所以纔會造成這個現象,因此,當瘦子說道要求田盼煙跟他走的時候,他怎能贊同呢?
一個男人,連自己的妻子都保護不了,那還算什麼男人!
但是田盼煙明顯不是這麼想的,此刻她正看着東方元龍,一臉哀求。東方元龍就知道,她此刻最大的訴求,恐怕是救兒子。
聽着爾謙大喊爹孃救他的時候,東方元龍心裡也難受。
他作爲一個父親,對孩子的求救,自然不能視而不見。
東方元龍低下了頭。
田盼煙正看着他,看到他低下了頭,還以爲東方元龍默認她可以去救孩子,也不顧家人的勸阻,走上前去,和瘦子交鋒。
瘦子看到田盼煙手裡還提着把劍,挾持着爾謙後退三步道:“丟掉你手中的劍!”
田盼煙腳步頓了一頓,知道想要救兒子,就只得聽那瘦子所言。
如他所願,丟掉了手中的劍,然後赤手空拳朝瘦子走去。
那瘦子明顯還不放心,給他旁邊的一個士兵一個眼神道:“把她給我綁起來!”
田盼煙一咬牙:“你別欺人太甚!你還沒放開我兒子!”
瘦子可不管她說什麼:“如果你不乖乖聽話,那本將軍手中豈不是沒了人質?再說了,遼溪國皇后用處這麼大,本將軍在怎麼着,也不會對你如何的。”
田盼煙知道他說得是實話,因爲正如他自己所言,這位大將軍一直覬覦自己的秘密,如果有機會把田盼煙捆在身側,一定不會錯過。
現在爾謙被他要挾,這不就是最好的機會嗎!
田盼煙咬了咬脣,然後雙眼冒火地盯着真敢前來綁她的這人。
儘管如此,她還是不能有再多的舉動,害怕自己一個行爲,害兒子不能被救出來。
那士兵把田盼煙的手牢牢捆在身後,確認以她一個弱女子的身份掙脫不開之後,才放心地向瘦子彙報:“稟大人,這人已經綁好了!”
瘦子哈哈大笑,把手裡的爾謙朝旁邊一扔,然後把那把匕首架道田盼煙脖子上。
被扔到一旁的爾謙似乎還沒從這變故中反應過來,就被回過神來的意峰趕緊拽走了。
剛剛怔愣的爾謙大哭:“母后!母后!您大可不必救兒子啊!”
他剛纔可不是這麼說的!
還說要爹孃趕緊救他!
但是他不想承認自己是一個如此膽小的人,寧願自己從來沒說過這樣的話,寧願被綁着的人是他自己!
但是明顯已經來不及了,田盼煙已經被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