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梅被調換到店面裡的頭兩天,與王春蘭自然是不對付的。兩人互看不順眼。柳喬喬明白這一點,便在頭幾天待在店裡。任由她們二人互瞪眼。
王春蘭接連幾日撈錢撈出想頭來了。可自從李月梅來到前店以後,便再也沒有機會撈着任何好處了。
此時心裡已經抓耳撓腮般的難受極了。
與李月梅二人對瞪眼的同時,她也在惋惜着自己的損失。
翠兒再機靈,也還只是個孩子而已,根本看不出來這其中的玄機。
她藉口如廁,便偷偷跑去庫房偷些物品,從後院的側門出去,將偷來的物品放在院外的草叢裡藏着。待打烊,大家都走了以後,便繞道道後院的牆邊上去取。然後拿到村裡賣給別人。有時候趁翠兒如廁時候,自己收下客人給付的銀兩,而後從庫房裡偷了貨物出來頂上。
長此以往,每日至少能多賺幾十文乃至半吊錢。
這可比她老老實實地幹活掙得多。
可自從李月梅來店鋪以後,兩人每日大眼瞪小眼的盯着防着。每日干看着錢全部轉進了柳喬喬的腰包,她一點好處也撈不着。可是難受了。
於是,第三日便憋不住了,要同李月梅攤牌。
這日店鋪早早的打了烊。三人一同出了店鋪回家。
分岔路口上,王春蘭叫住了李月梅。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找她商議,讓張友芳自己先回去。
張友芳擔心兩人會不會打起來,便看向李月梅。
李月梅示意讓她先回去。不會有事。便跟王春蘭走了。
張友芳其實巴不得自己一個人走,這樣便可以路經花屋村,去柳喬喬的老宅裡取些好吃的給孩子們帶回去。不用再在天黑以後偷偷地帶着孩子們跑出來了。
李月梅跟着王春蘭來到了一家小酒館。
王春蘭表示要請李月梅吃酒。
李月梅納悶,有些不敢前往。可王春蘭一副熱情的模樣,倒不像是有什麼壞事。越是便坐下了。
“許家二嫂。平日裡,咱倆總是不對付。不是你看我不順眼,就是我看你不順眼的。其實啊,都是誤會。”王春蘭率先開口。
“你有什麼事不妨直說。何必拐彎抹角。”
“這兩天你到店鋪裡與我一起幹活。我倒是認真想了想。其實咱倆並無過節,這一切的源頭啊都在弟媳柳喬喬身上。”
“可不是嘛!我跟你有什麼過節呢,若不是因着柳喬喬,咱倆根本就不會認識。”見王春蘭開始說柳喬喬的不是了,也是對了她的胃口,便也附和起來。
“許家二嫂。你可有何打算?”
“什麼打算?”李月梅裝傻問道。
王春蘭笑了起來,說道:“明人不說暗話!以我對你的瞭解,你們二房平日裡不愁吃穿,你又是連家務都不愛做的人,怎麼可能單純的爲了掙這份少少的工錢而屈就此地呢!我瞧着你脖子上的那串珍珠項鍊,在店鋪裡幹上半年,都買不起這樣上好的鏈子吧?”
李月梅聽見對方誇她脖子上的項鍊,大大地滿足了她的虛榮心。本就是爲了跟王春蘭他們比美比富貴,纔可以將項鍊待在衣服外面的。否則誰在外做工還帶着奢侈品的。
“王大嫂子,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看,那柳喬喬整日裡像防賊似的防着咱倆。讓我,她的親嫂子待在店裡,卻不讓我管賬。我好歹也是她的親嫂子吧。不比那外來的丫頭強的多?你呢,讓你在後廚幫忙。卻又怕你學了她的手藝去,所以夜裡偷偷的製作食品。這些做法,可不都是爲了防我們嘛!”
“嗯,王大嫂子這話都是說到了點子上。她這麼做。我定是做不下去了。誰還差這麼點工錢過活呀!原本就是我們家老太太求着我來給老三家幫忙,在生意上把把關的。這可倒好。不僅成了幫她做工的苦力,還要被她防賊一樣的防着。實在是憋屈的很!”李月梅想想就來氣。這回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原本我也是不想幹下去。真想趕緊辭了工回家去。可越想心裡越是不平。憑什麼她柳喬喬可以如此瞧不起長輩。咱們可都是她的嫂嫂呀。往常都是欺負她的。何時倒過來被她欺負了!”
“我聽着這話頭,王大嫂子是有別的主意了?”李月梅聽出來了。王春月這是覺得自己被人欺騙了。想找她一起伺機報復呢。
“自然是有的,否則我也不會找你來喝酒商議了。”王春蘭藉着酒意將自己的想法說與李月梅聽了。
李月梅聽了先是一驚,可慢慢地又恢復了臉上的表情。
兩人一拍即合,決定相互配合,好好的撈她一筆。
“你不怕被她發現了,去告發咱們?”李月梅雖囂張跋扈,可從來沒有做過偷雞摸狗之事,過去欺負柳喬喬和張友芳,搶奪她們的東西,也只是通過在劉氏面前討巧賣乖而得來。從來沒有自己動手去偷。還是有些膽小的。
“告發?跟誰告發?”柳喬喬以前在家做姑娘時,王春蘭欺負她欺負慣了,說道:“你還怕她向婆家告狀?以我所知,她們三房在你家老太太面前並不討好。對嗎?即便向她相公告狀,告到你家老太太面前去,你家老太太還能爲了她這麼個貨色去罵你?”
李月梅聽罷笑了起來。王春蘭說的略有幾分道理。在許家,柳喬喬是還能反了天去?
“可她若是報官呢?”
“報官?你可別說笑了。她報官也要有證據才行呀。只要咱們做的隱蔽些。別讓她找到證據就是了。再說了。這敞開門做生意,報官惹上官司,日後誰還敢上門來?”王春蘭是打定了主意,認定柳喬喬不能拿她怎麼樣,所以才如此囂張。
“這——”李月梅有些猶豫。
“我原以爲你是個精明能幹的,卻不想如此膽小如鼠。看來你也成不了大事,日後便任由那柳喬喬發家致富了,騎在你頭上拉屎吧!”
“你別急呀,總得給我點時間讓我想想吧。”
“行,你想,你想。最好啊,你就按着你的原計劃辭工吧,然後就看着我吃香的喝辣的吧。日後別嫉妒的發狂就行!”
“好,好,我答應就是。咱們有財一起發!”
一頓酒,便將兩人捆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