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讓你去問的,但是我並沒有讓你去答應人家說要準備三百兩的嫁妝吧?”
柳喬喬猜到了李明宇一定想盡理由不給許雪卉彩禮單子,卻沒有想到對方居然還能在不給許雪卉彩禮單子的情況下,給她下了個套,讓她鑽進了這個套子裡。反而讓許雪卉回來準備三百兩的嫁妝。
看來這個李明宇是騙子中的高手呀,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人。看來這一次許雪卉是要吃些苦頭的了。
許雪卉又說道:“本來他並沒有說讓我準備多少嫁妝,他說他看中的是我這個人,所以準備多少嫁妝都無所謂的。只是出於爲我着想,還是希望我能多多準備些嫁妝,這樣一來,等嫁到他們家後,也不會被人說閒話,家族裡那些人也不會再低看我。
可你信誓旦旦的跟我說,若是對方真心實意想要娶我,並且家世確實不錯,那準備的嫁妝便不能比人家的彩禮太少。這話是你說的吧?”
柳喬喬笑着點點頭,“沒錯,是我說的。”
“那便是了。你既然說了這樣的話,我便信心十足的跑去要他把彩禮單子給我看,都惹他生氣了,差點因此起了齟齬!”
“這話怎麼說的?”張友芳也忍不住問了起來,“這他既然已經問道了嫁妝的事情,那就說明,你們已經準備往成婚的方向走了。這問問彩禮單子,也是正常的程序。爲何要生氣?”
“他以爲我跟他認識的那些千金大小姐一樣市儈,就知道錢。弄得好像就是貪圖他的家產纔跟他成婚的!”許雪卉說這話的時候,也跟着有點不高興 。
柳喬喬卻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許懷喜和張友芳二人看向柳喬喬,三人對了個眼色,便沉默了一會兒不再說話。
他們便明白,這個李明宇真不是一般的混賬,原本也只是推測李明宇是爲騙到許雪卉的錢,所以纔會‘看上’她這麼個農婦。
可如今,事實證明,就是他們猜測的那樣。
“三嫂,你笑什麼?”許雪卉不明白柳喬喬又要作什麼幺蛾子,這個節骨眼上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沒事,沒事。以後你便知道了。你再接着往下說。”
“那,我見他生氣了,便趕緊跟他解釋說,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樣,便將三嫂你同我說的話說給他聽了。之後他才明白我不是他口中那些千金小姐,纔沒有生氣,後來他說,彩禮他還在籌備中,因爲想要給我這世間最好最獨特的,所以,一應的首飾禮品都是全新打造。自然不能確定具體的數量。”
“哦,那讓三嫂我來猜一猜,後來他肯定又說,沒事的,他看中的是你這個人,不在乎嫁妝多少,即便分文不帶過去,他也無所謂。對嗎?”
許雪卉點頭表示柳喬喬說的對。
“呵呵,然後他肯定又說,不過,既然你誠心想要準備嫁妝,那也不是壞事。多準備一些帶過去傍身也好。反正他也不會動你的嫁妝,日後他所有的產業也都是你的。不過就是走個過場,給大家看看而已。”
“嗯,三嫂,你是如何知道李明宇同我說了什麼的?”
“我都不需要用腦子去想都能猜到他說了些什麼。”柳喬喬翻了個白眼,對自家這個蠢笨的妹妹已經無語了。難怪人家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爲零。許雪卉現在的智商不僅爲零,還是個負數。
“這件事情是嫂子你惹出來的。你說,我都已經被駕到這個位置上了,如何再去推脫?你可有什麼折中的好辦法?”
許雪卉學着昨日劉氏對她講的話,將此事的責任全部歸咎於柳喬喬。
柳喬喬無奈的搖頭,說:“我沒有什麼好主意,我建議你,與其大衆臉充胖子去想盡辦法籌錢,倒不如再找他談一談,將自己的處境說與他聽聽。若他真能明白你,便不會讓你處在如此爲難的境界裡。”
“可——”
“你不用覺得爲難,他既然早就已經知道你的處境,定不會讓你感到爲難的。你就老實告訴他,三哥三嫂的鋪子和宅子都是租的別人的。根本不是外面人想的那樣有錢,店鋪裡賣的都是些吃食,根本掙不了多少錢的。其他幾個哥哥也都是農戶,四哥都還沒有成家,家裡還得爲他準備娶妻的錢。別說三百兩的嫁妝了,即便是一百兩也是拿不出來的。若是他誠心娶你,咱們也誠心嫁,不在乎他來多少彩禮。”
“這樣說行嗎?”
許雪卉之前已經將自己架在了一個高高而上的位置上,拍着胸脯說,對方給多少彩禮,她們便準備多少嫁妝。所以,現在再讓她去說這類服軟伏低的話,讓她還真有些下不了臺面來。
張友芳見狀上前說道:“怎麼不行?他不是隻看中了你這個人嘛?不在乎你有多少嫁妝嗎?不是說,讓你準備厚厚的嫁妝只是爲了讓你不被人看輕嘛,那你便同他說。若是他不願意,便說明不是真的喜歡你。”
柳喬喬耐心的安慰她說:“小妹,嫂子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擔心嫁過去之後會被夫家瞧不起?”
“嗯。”
“若只是擔心這一點,便更加好辦了!”柳喬喬解釋:“你去同他說,要不然,咱們就不要多少彩禮,象徵性的送一些即可。或者,他送多少彩禮來,咱們再原本的基礎上再加上三十兩。彩禮咱們家一分也不留,連同我給你準備的三十兩一起添作成你的嫁妝,再讓你帶過去。這樣也能證明咱們是十分有骨氣的清白人家,便也不會叫人看輕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