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後院來?包糉子嗎?”
花琪對到後院做包糉子這樣的雜工是有些抗拒的。因爲她認爲這就跟做苦力沒什麼區別了。
以前學會包糉子,甚至把包糉子這樣的活做到極致,那是因爲想在那個死鬼面前顯示自己賢惠的一面。並不是爲了將來到這裡來靠包糉子養活自己的。
她在死去的老頭子那裡哄騙來的錢,已經足夠她過一生了。
所以如若不是爲了跟許懷璟接觸,她纔不會到柳喬喬的店裡來做這些苦差事。整天在店鋪裡站立着,每天回去,腿和腳都痠痛到不行。好在她在店鋪裡面只是幫忙招攬客人,說不定還能有機會遇上更好的男人。畢竟,許懷璟已經不像以前那樣只跟在自己身後轉的小男孩了。她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讓許懷璟重新愛上自己,再說了,許懷璟其實也算不上條件很好。只不過,花琪考量到,或許許懷璟對自己還存有愛意,若是能嫁給他,肯定會把她捧在手心裡,如視珍寶。
可若許懷璟不愛她了。那麼許懷璟跟其他男人相比起來,已經沒有了優勢。所以,她不可能在許懷璟這一棵樹上吊死。若是有更好,更有錢的男人看上她,她依然會毫不猶豫的棄許懷璟而去。
所以,在店鋪裡看店,對於花琪來說勉強可以接受的。但是眼下柳喬喬居然提出讓她去後院做苦力。不僅比之前的工作要累的多,而且還失去了與人接觸的機會。她當然會抗拒。
“喬喬,我不大會包糉子的。二嫂肯定是搞錯了。你看看我的手。像是經常包糉子的嘛?”花琪將自己白嫩纖細的手舉到柳喬喬面前,輕笑着說道:“不瞞你說,我未出嫁之前,是會做這些尋常的家務。可是自我十六歲嫁出去之後,那邊家裡萬事都有奴僕服侍,我便慢慢地淡忘了如何做家事。雖說後來離開那邊之後,也是忙着在外做些零工來養活自己,根本忙不上過節什麼的。”
柳喬喬在找花琪談這件事情之前,自然已經想好了對策。但反她開口的事情,沒有人可以完全拒絕。
柳喬喬拉住花琪的白嫩纖細的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真是細嫩。這雙手真好看!”
花琪有些尷尬,笑了笑,快速的將手縮了回來。
“花琪,你這雙手若連我見了,都愛慕不易,更何況男人呀。”柳喬喬轉而疑問道:“你這白嫩的雙手是如何保養的呀?你看你都說這三年來都是靠給人漿洗衣物來養活自己,那皁角可是最傷手的了。”
一番話頓時讓花琪當場便說不出話來。
像這類什麼靠漿洗衣物過活的可憐話,花琪不止一次的在柳喬喬面前和許懷璟面前都說過。可柳喬喬從未當場揭露過。
花琪以爲已經成功的讓他們都相信了自己的話。沒想到,柳喬喬會到現在才懟她。可這也是她自找的,還故意把手伸出去給人家細看,這不是找懟嘛!
“嗨,這手呀,也是在那邊的時候養出來的,那時候條件好,天天用牛汝泡着,自然是白嫩。或許已經是常年保養自己,所以早已養成了保養的習慣吧。雖再也用不起牛汝來泡手,但每日在漿洗之後,晚上休息時,都會用當日的淘米水來泡一泡手。”
花琪腦子轉的也快,不過,確實也是如此。
她回到孃家之後,爲了讓村裡人都可憐她,從而接納她回村子居住,便在衆人面前也用的這套說辭來裝可憐。既然已經讓衆人相信了她的可憐與無奈之處,那自然不能再用牛汝泡手泡澡。那便每日用淘米水洗臉洗手洗髮,也是可以起到一定的美白作用的。
“花琪,你放心,我自然不忍心讓你做苦力的。只是,這包糉子也確實缺人手。眼看着端午就要到了。我也着實是着急呀。”柳喬喬突然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花琪必定會答應的主意,便笑着說:“我實在沒辦法,都差人去軍營給懷璟帶話,讓他請兩天假回來幫忙。”
“幫忙包糉子?可他不是剛回軍營嘛?軍營這麼鬆散,可以隨時請假回來的嘛?”花琪一聽許懷璟要回來,便有些激動的問了起來。
“嗯,我聽他說過,這段時間軍營沒什麼事情,他回軍營裡也只是分批值班的需要,可以跟被人對調的。”柳喬喬編了個理由。不過許懷璟這段時間也確實是很悠閒的。軍營表面上都已經放了大假,許懷璟及其他幾小隊輪流值班。而事實上,那些被放大假回家探親的人,都已經被集中到一個秘密基地,正在進行秘密訓練。
許懷璟沒有涉足其中,主要有兩大原因,第一是因爲他剛去部隊,並沒有來的及加入這一班人馬之中。第二也是寧王妃對柳喬喬的私心,因爲對柳喬喬頗有好感,所以便也愛屋及烏的不想讓許懷璟參與到此事中。畢竟柳喬喬救過她一命,萬一出了事情,讓她變成寡婦,這也不是報答救命恩人的方式。
所以,許懷璟這段時間很悠閒。
“恩,這不是快到端午了嘛,軍隊肯定要放假讓將士們回去跟家人們團聚。他跟別人調班,早點回來,早點回去是沒有問題的。”柳喬喬斷定,只要說許懷璟回來,她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靠近他。
“是嗎?那軍營還是蠻人性化的。可懷璟會包糉子嗎?”花琪想着,就算他不會包糉子,也沒有關係。因爲包糉子這樣的活是在後院完成的。平日裡許懷璟根本不會去前面店鋪,都是在後院裡幫忙,或者在庭院裡練劍。接觸的機會比較多。再者,在許懷璟面前做工,容易引起他的憐惜之情。
柳喬喬見花琪有些動容,繼續遊說道:“說來也是慚愧,我包出來的糉子難看又容易裂開。可懷璟這個大男人,卻特別會包糉子,包出來的糉子小巧且完全不會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