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昨日.你走後,我便主動找了你哥哥和娘商議。今日到半夜,他們跟我說,願意接受你的條件。”
“是,你走後,你嫂子便平心靜氣的找了我和娘商議此事。她說,妹妹你是真的在關心我們,想要我們這個家變得更好。所以纔會願意每個月給我們錢。即便提了條件,那幾個條件都還是爲着我們這個家更好。若我們還不能同意,不能痛改前非。那就真真是不想好好過日子了。她便帶着孩子離開我們。”柳天樂也跟着解釋。
“我跟你哥說了。若是他們母子不能同意。我這個爲人母的也不會再軟弱下去。我定會爲了我的孩子們離開這個家。”
柳喬喬靜靜地聽着他們夫婦二人說着話,心裡也有些定數了。
“昨日我想了一夜,過去的日子裡,我做的那些事,簡直就是混賬至極,如今有妹妹你肯幫我們,我們自然不能再那樣混賬下去了。”
不知柳天樂的改變,是真的自己想通了,還是被王春蘭的狠話給逼迫的。但不論是被動的改變還是主動的改變,總比過去混日子好。
“妹妹,你昨日問我的話,我也想了一整夜。其實我們不應該白要你的銀子。一個月五兩銀子,實則太多了。我不想再白拿你的錢了。我是這樣想的。以後,我來你店裡幫你幹活。你照着別人一樣的工錢給我。然後你哥就在家裡務農。農閒的時候,也去找點零工做一做。他也答應了我,今後決不再賭了。”
王春蘭的這番話是在柳喬喬意料之外的。
她沒有想到,王春蘭居然能主動提出不要那麼多錢。
“其實你能讓我來給你幫忙做工,我就已經很滿足了。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答應讓兩個孩子來讀書識字,他們的學費便從我的工錢里扣。行嗎?”
柳喬喬沉思了一會,沒有直接回答王春蘭的問題。而是先問柳天樂:“大哥,你如實告訴我,你如今在外還欠下多少賭債?”
“大約有十幾兩。”柳天樂低頭。
王春蘭聽罷瞪大了雙眼,這個事情是她根本不知曉的。哭着叫喊起來,“賭債嗎?是賭債嗎?你怎麼敢?你怎麼敢欠下這麼鉅額的賭債?你是不想過了?你想讓我們全家跟着一塊死,是嗎?”
“好了,大嫂。你先彆着急。”柳喬喬趕緊懶豬王春蘭,安撫道:“具體銀兩是多少。你回頭告訴我。我幫你還掉。但是僅此一次。日後若再出現這類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再管你的死活。”
“剛開始我只欠了二兩銀子,沒想到不到半月的工夫便利滾利變成了十二兩。我——”
“大嫂。你看這樣吧。”柳喬喬將王春蘭攙扶到椅子旁坐下。說道:“我給你二十兩,十二兩你拿去還賭債。防止我大哥見錢眼開,又忘記了自己的誓言,拿去賭。你親自拿錢去賭坊將賭債還清。並且告訴賭坊的人。若是今後此人再來賭坊,借下的任何錢兩,任憑他們將大哥打死,你都不會再還。
剩下的銀兩,拿去東街買些農田所需的器具。我昨日看家裡那些個農資器具都已經破爛不堪,沒法再用了。你再買些種子。如今正是種植的季節,便讓大哥在家好好種田。估計還能剩下個二三兩銀子,你便帶兩個孩子到街上買布匹做幾身衣裳。”
王春蘭先是哭着點頭,後聽到柳喬喬讓她給孩子做幾身衣裳便又哭着說,“家裡的日子過得那麼緊,剩下的錢,我想用來買些米麪什麼的,哪還敢給孩子們買衣裳呀。只要他們能有衣裳裹體,如今天氣漸漸轉熱,舊衣還能再拿出來穿一穿,日後等掙了錢,再給他們製衣吧。”
“大嫂此言差矣。過些日子我便要開辦私塾。屆時送孩子們來上學。若是穿的破爛不堪,他們也會感到自卑。沒了自信,對他們的身心成長都有損害。不需要給她們買多華貴的衣裳 ,只買幾匹棉質布料,穿上身乾淨整潔便可。”柳喬喬還記得第一次送許瑞去學堂,見許瑞放學回來,低頭看着自己破舊的衣角模樣,她便立即帶他去裁縫店做了幾套衣服。
王春蘭這才明白柳喬喬的用意。連忙說好。
“讓兩個孩子一起來上學。學費算是我這個姑姑對他們的一番疼愛。不用再你的工錢里扣了。農忙的時候,哥哥便在家務農,不忙的時候,也可以來店鋪幫忙。我按照時下的零工工錢算給哥哥。哥哥的工錢,我交給你管理。母親那邊,我每月交兩吊錢給你。算是對她的贍養費。你們看,如何?”
“對不起,妹妹。哥錯了。不敢奢望你現在就原諒我。但是我,我會努力彌補你的。”
柳天樂做夢都沒有想到,這個從小被自己欺負的妹妹,不僅幫着他解決溫飽問題,如今還願意幫她償還債務。
“大嫂,你稍等一下。”柳喬喬走進自己的房間,拿了二十兩白銀,交給王春蘭。
“大嫂,這些錢,你拿着,三日時間能將這些事情辦好嗎?”
王春蘭點頭。“夠了,一天便能做好。”
“好,等你將家中瑣事一一處理好了,便來店鋪裡做工吧。”柳喬喬望着柳天樂低頭站立的樣子,心裡抽了一下。
於她自己來說,眼前這位男子,與她全無任何關係,可,這人是原主的親生哥哥,同父同母的兄長。或許這心底的抽.動,是原主的反應吧。
好在自己算是辦了幾件正確的事情。
自從穿越到這裡之後,柳喬喬每每完成一件事情,心底的成就感十足。
現代的自己,好像從來沒有做過什麼值得讓自己或者讓別人感到驕傲的事情。
柳天樂與王春蘭二人千恩萬謝的拜別了柳喬喬。
這件事情,柳喬喬並沒有打算瞞着張友芳。所以在柳天樂夫婦二人離開之後,柳喬喬便將這些事情說與張友芳聽了。
“你真的相信你哥哥會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