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看了看,辣白菜的樣子白白紅紅的,倒是很有食慾,聞起來酸酸的,拿起筷子夾了一口,掌櫃的點點頭。
“不錯,確實好吃,夏老爺,不知打算開個什麼價啊,這方子,我買下了。”
“呵呵,掌櫃的似乎是會錯意了,我只買這小菜,不賣方子。”
身爲商人,夏子夏最不會幹的就是殺雞取卵,細水長流纔是硬道理,夏雪歌也懂得這點,這辣白菜雖然配料簡單,但是用料的多少還是不容易琢磨的,這東西也不值幾個錢,相信沒人願意花大力氣搞這東西,而且把方子買了,縣裡的那家酒樓怎麼辦?
“夏老爺不用這麼斷絕,我出高價!”
“我只買成品。”
夏子夏還是笑着,但是已經開始收拾罈子了。
“乖侄女,走,二伯領你去醉月軒。”
醉月軒是僅次於鳳凰樓的酒樓夏雪歌點點頭,兩人要走,掌櫃的趕快改了口。
“夏老爺留步,事情好商量,你們買成品可以,但是隻能賣給我家。”
“這個好說,掌櫃的誠心,我們來談談價格怎樣?”
夏子夏說着抱着夏雪歌又坐了下來,這東西她已經問過夏雪歌成本了,白菜就算是最貴也不過是一文一斤,只是這裡面的梨和蘋果價格高些,但是用的也不多,夏子秋家有冰窖,冰窖旁邊的一個地窖也是涼颼颼的,辣白菜可以放七八個月,這秋冬做好了,差不多能供得上一年賣得,就算是不夠。買反季蔬菜,這東西也不過兩文錢一斤的最高成本。
“價格嗎,好說,五文一斤,我家和縣裡的悅來酒樓也有合作,只不過要過幾天才能給他們運過去,縣裡他們是獨一份的。這點我先說明。你們的價格都是一樣的,悅來酒樓遠,我們每次送的會很多。你這裡近,要多少提前三天訂,不論春夏秋冬,五文錢一斤絕不改價!”
夏子夏說着。夏雪歌吐槽,自家二伯還真黑啊。這辣白菜才零點七八文一斤的成本,居然要到五文一斤,掌櫃的明顯有些猶豫,這還要準備殺價的架勢啊。
“五文一斤還在是貴了點。三文一斤如何?”
“掌櫃的,這東西只能做小菜,一斤可以賣出去二十份不止。你這鳳凰樓就算是最便宜的鹹菜也要三文錢一碟,您已經賺很多了。”
夏子夏就像一隻狐狸一樣。尤其是那雙狐狸眼,更像,掌櫃的知道這是個做買賣的內行人,也就沒再壓價,簽了一份合同,夏子夏按的自己手印,自己的弟弟他清楚,不會做那些不仁不義背信棄義的事情,給夏子秋作保也沒什麼。
夏子夏按完手印,夏雪歌把罈子留了下來,裡邊是一顆辣白菜,這鳳凰樓三天後就要要貨,夏雪歌要開始做辣白菜了,先要了五天每天二十斤,夏雪歌盤算着,先買回去三百斤白菜,過些日子菜便宜了就大量的買,反正家裡放得住,她還想夏子秋能不能改個倉房,專門放這些東西呢,過兩天白菜下來做酸菜還要用地方呢!
在鎮裡定了白菜,要的多,店家送貨上門,夏子夏牽着夏雪歌的小手,想領着侄女逛一逛,他家的女兒最愛的就是逛街買東西,可是夏雪歌着急回家,倆人回了夏子秋家,路過老宅的時候孟氏跑過來說要夏子夏中午在老宅吃,夏子夏推辭了,說只想和夏子秋談心,孟氏非要留,還讓五郎四郎來拉着夏子夏進屋,強留人的態度讓夏子夏眉頭一皺,抱起夏雪歌就往村尾跑,直覺告訴他和夏雪歌,家裡出事了!
果然,一到門口就聽見夏子秋和夏婷婷的聲音,還有另一個女人的聲音,還有夏鐵柱小石頭的聲音。
“子秋,怎麼了,吵吵鬧鬧的,呵呵,七哥也在啊,大姐。”
夏子夏進來後把夏雪歌放了下來,夏雪歌看着院子裡的人,夏婷婷和一個女子站在一起,女子長得一般,一直偷偷地瞄着夏子秋,夏子秋和夏鐵柱都是氣憤的要死的樣子。
一見夏子夏,夏婷婷愣了,自己這財主弟弟怎麼回來了,老宅的人不是說夏子夏去鎮裡了嗎?這領着侄女,夏子夏怎麼沒逛街?
“二弟,你回來了,怎麼沒去看爹呢?他們中午做的都是你愛吃的。”
“不了,這些年口味多少變了,回去怕傷了爹的心,大姐,這不是你小姑子嗎?怎麼在這裡?”
夏婷婷的小姑子?夏雪歌皺眉,這不就是那個要做自己後媽的女人嘛?
“爹,這女人長得不好看,我不要她做我的後孃,我後孃應該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最起碼的一定是美若天仙!”
夏雪歌說着跑過去抱夏子秋,夏子夏聽了就懂了,自家大姐這是領着小姑子來相親來了,只是這李秀貌似今年也還是大好的年紀,怎麼看書自家三弟了,不應該啊?
而李秀一聽夏雪歌說她長得不好看,就火了。
“你才長得不好看呢,我長得不知道比你這醜八怪好看多少倍,也不找個鏡子看看自己那張鬼臉!”
“秀兒!”
夏婷婷呵斥着,這夏子夏在這裡,李秀怎麼這麼沒腦子呢?夏子秋也在呢,怎麼能當做夏子秋的面說夏雪歌,這不是找死呢嗎?本來這件事夏老爺子都同意了,只是走個形式,他是夏子秋的爹,這婚姻大事還是插得上手的,可是夏子夏是個變數,夏子夏和夏子秋幾乎是好到穿一條褲子,夏子夏又最疼夏子秋這個弟弟,李秀這事,夏子夏只要跟夏老爺子一說就可能不成,夏老爺子還指望夏子夏幫着夏子冬呢!一面是夏子冬,一邊是李秀,夏老爺子會選誰腳趾頭都想得出來。
“大姐,你小姑子不是正當齡嗎?你怎麼領這裡來了,老三,你這是怎麼了,生這麼大的氣,雪歌說什麼後孃,怎麼回事啊?”
夏子夏裝作不知,夏子秋支支吾吾的不好意思說出口,夏鐵柱知道夏子秋這是礙於那點讀書人的節氣和什麼斯文之類的,替夏子秋開口道:
“還能怎麼樣,子夏,你都五年沒回來了,你居然還能認出那是你大姐的小姑子?”
“和她哥哥長得太像了,不認識都不行啊!”
“哎,別提了,李秀現在名聲懶得很,嬌生慣養脾氣不好,還幹不了一丁點的活,你大姐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居然要李秀給老三做媳婦,這不是胡鬧嗎?這家裡不是請個祖宗嗎?我今天來跟老三商量蓋房子的事情,這傢俱什麼的冬天可不能像現在這樣放在棚子裡,要放到屋子裡,我尋思着這最近也不忙,就找人蓋起來得了,過兩天忙起來這就要秋後了,耽誤不起,結果正好和你大姐他們一塊進來的。”
夏鐵柱說着,夏子夏是知道李秀爲什麼淪落到找一個大齡鰥夫的地步了,卻是,要是這樣,夏子秋還真是個好人選,雖然年紀大,但是夏子秋長得很好,也是個勤快能賺錢的,家務什麼的就連針線活爲了養活夏雪歌也學了,這李秀要是進門了,什麼都不幹都行。可是自己弟弟又不是請祖宗,幹嘛找這樣一個。
夏婷婷被拆穿,心裡很是惱火。
“七哥,你說什麼呢,我家小姑子怎麼了?這是看在我的面子上纔來看着婚事的,子秋是我親弟弟,你這麼說我跟害他一樣!”
“大姐,我早就說過,你那小姑子我要不起,這雪歌就說了句實話,她就當我面罵我孩子,這進了門,還不直接動手打啊,大姐,你別鬧了,趕快把人領回去吧,這天底下單身的男人又不止我一個!”
夏子秋說着,夏子夏開了口。
“大姐,既然子秋不願意,你何必請求呢,領着回去吧,這一個大姑娘,在我們這一羣老爺們的地方像什麼!”
“子夏,子秋不小了!”
夏婷婷苦口婆心的說着,李秀卻道:
“大嫂,你們家人這是幹什麼,你說夏子秋人能幹,我嫁過來什麼都不用做,享福就行了,他家閨女丑,過兩年嫁不出去就進尼姑庵裡,可這是怎麼回事啊,一個醜八怪還說我醜,我是長得不如你妹妹,可也不能這麼磕磣我啊,我來看人,還要看你們的臉色,大姐,你到底怎麼回事,你不是說你爹都答應了麼!”
李秀說着,把夏老爺子供了出來,夏雪歌暗恨,夏老爺子,又是夏老爺子,這老頭還真是陰魂不散!
夏子夏一聽也是皺眉,夏老爺子這是幹什麼,給夏子秋塞女人,也得找個好點的吧!
“大嫂,我正好要去找爹,你們不回去嗎?”
夏子夏說着,夏婷婷恨不得扔了這小姑子,怎麼這麼沒腦子。
“回去,這就回去,秀兒,咱們走!”
“走就走,我還不稀罕這裡呢,大嫂,你五弟不是秀才嗎?你就得我倆怎麼樣?”
李秀說着,夏婷婷腳下一滑直接摔在了地上,夏鐵柱和小石頭是都愣了,這李秀也太臉大了吧,真當自己是什麼寶貝呢,居然肖想夏子冬?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