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春現在就跟瘋子一樣,臨死前的掙扎都是多餘的動作,四郎也是滿眼怨毒的看着夏子冬和夏老爺子,五郎和夏子冬的兒子小七早就被安排到別的地方去了,不然在這裡的話,四郎一定要掐死那兩個小崽子!
夏子春和四郎父子都是這般,衙役們得到了上邊的指使,不能讓夏老爺子有生命危險,乾脆的,把夏老爺子也帶走了,安排到別的房間,衙役一走,夏子春父子倆對着夏子冬又是一陣拳打腳踢,不過父子倆似乎是被衙役打怕了,下手的力道不是那麼重,夏子冬蜷縮着,抱着腦袋,任由夏子春父子兩個對他拳腳相加。
“凌遲處死……凌遲處死……”
夏子冬嘴裡喃喃的都是這些話,眼神渙散,瞳孔都已經沒了焦點,對於身上夏子春父子兩個的拳腳,已經是麻木了。
話說夏老爺子被帶走沒半個時辰,兩個衙役就又來了,不是剛纔的那作威作福,而是一臉的諂媚。
“老爺子,隨我們去沐浴更衣吧,您家兒子孝順,派人來接您老回去享福呢!”
衙役真個一個伏低做小的樣子,滿臉的橫肉笑起來都發顫,夏老爺子受寵若驚的看着這衙役,衙役又道:
“老爺子,您三兒子家可是把您撈出去了,還有你那倆小孫子呢!都一塊出去,回那涼州府去享福!”
衙役說着,夏老爺子只覺得一股子火氣往上涌,到了喉嚨口,化作一口老血吐了出來!
“噗!”
夏老爺子噴血,這還了得?衙役們慌張的趕緊服夏老爺子起來。可是這剛扶起來,老爺子就脖子一仰,昏了過去,立時的這羣衙役嚇了個半死!
“牛哥,這人可別死了,要是死了,咱們沒法跟大人交代啊!”
一個衙役哭喪着臉。
“牛哥。我上面有八十歲的老母親。下面還有兒女要撫養……”
“得得得!這不是沒死人呢麼,急什麼,趕緊的。找郎中去,不然真死了!”
衙役沒說完就被制止了,那衙役也是如夢初醒,趕緊的跑了出去。
衙役火急火燎把郎中叫來。可是郎中來了,看到夏老爺子身上這髒兮兮的樣子。也是不願意看,而且這也沒法看啊,髒兮兮的,分不清血肉。你更別說給夏老爺子把脈了。
“差爺,你們還是把這老爺子洗洗吧,這髒兮兮的。沒病都弄出病來,而且這身上泥呼呼的。手腕上結痂,我也沒法給把脈不是?”
郎中說,一臉的爲難,看着夏老爺子這簡直連一具像樣的屍體都比不上的活着的德行,沒辦法,這些衙役們只得動手給夏老爺子洗漱了一邊。
不過這說是洗了,可是衙役們其實就是把夏老爺子給泡了好幾遍,這水估計拿出去澆地,都不用上肥了。
看着還算是洗乾淨的夏老爺子,郎中給把脈,就是活脫脫的折騰的,這又一時氣急攻心,沒什麼別的,老孫也是到了這邊,身後一個同行而來的家丁抱着夏子冬的兒子,身邊還領着已經洗漱完了,換好了衣服的五郎。
夏老爺子當天就被老孫帶出來了,這大牢裡着實不是人呆的地方,不僅沒有光,還什麼味道都有,衙役們問老孫,要不要看夏子春和夏子冬,老孫只是笑了笑。
笑話,看那三個?給自己的眼睛找不痛快嗎?
老孫悻悻的走了,爲了這三個人,夏子秋的銀子可是流水一樣的往裡扔,而在客棧裡,還有家丁整個這兩個小的熬藥呢,就算是沒有那麼多的皮肉之苦,五郎和小七也是受到了創傷,尤其是小七,本來就沒多大,這一折騰,更是差點要了命了,不過似乎這孩子也知道自己的爹犯了重罪,一直不提夏子冬,而五郎還稍微好一點,畢竟也是要成年的大孩子了,身體要比小七好得多。
客棧裡,夏老爺子晚上才醒,醒來,看到自己身處這陌生的環境,就知道自己出獄了。
“老三啊,老三?”
夏老爺子喊着,語氣中帶着祈求也帶着怨恨,老孫正在樓底下跟這一塊來的家丁們喝酒呢,看着夏老爺子的家丁見夏老爺子醒了,趕緊下樓來找老孫。
“大管家,老爺子行了,吵吵着喊着咱們大人(夏子秋家下人叫夏子秋老爺或是大人,都是指夏子秋)呢!”家丁說,老孫點點頭,把嘴裡沒吃完的雞肉塞進嘴裡,擦乾淨手上了樓,到了半路,見家丁又跟回來,嘆了口氣。
“王二,你這趕緊吃飯啊,屋裡有個人就成了,正好去吃完了,你也去吃點!”
老孫說完,回了房間,夏老爺子已經坐了起來,坐在牀上,很是怨念的看着這屋子裡的一切,說是夏子春是脫像的鬼,其實夏老爺子也好不到哪裡去,一樣的皮包骨,而且臉色蒼白的跟紙一樣,不,紙都比不得夏老爺子的臉蒼白。
“老爺子,醒了……”
老孫道,夏老爺子一看是老孫,就惱火了。
“老三呢?怎麼是你?他還認不認我這爹,讓你一個下人來打發我!”
夏老爺子氣的拍牀沿,老孫臉色有些難看。
“老爺子,您還知道我們爺是您兒子哦!”
老孫一句話,夏老爺子有些愣了。
“老爺子,不是我說你,你那心啊,是真的沒正到過,你知道我家爺爲了把你和兩個小少爺弄出來,花了多大的代價嗎?”老孫說,真不知道這老爺子現在還耀武揚威什麼。
“您看看,您現在那樣子,我們爺根本就沒來,什麼認不認你這個爹?老爺子,你那是犯了死罪的人,你不知道啊,你生氣,你不就是覺得我們爺對不住你,對不住你那倆兒子一個孫子嗎,要我啊,我都懶得管你們!”
老孫說,夏老爺子還是火大。
“你讓夏子秋來見我!”
“老爺子,你還這樣,不是我這做下人的攙和主子的事情,你那,你捫心自問,我們爺容易嗎?您不用跟我擺着一張臭臉,您要跟我回去,就回去,不會去,您老就是自生自滅都沒人管,回去了,興許那村裡都要給你逐出去!”
老孫說着,這老頭,窮得瑟什麼啊!而夏老爺子心裡也是發虛。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