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秋突然開口,周元春和夏雪歌都是意外,夏子秋眼裡閃過一抹嘲諷,嘲諷現在作風簡直是荒唐的老宅!
“你五叔那話,說什麼當官,只是爲了光宗耀祖,說什麼捐官的,都是去苦地方做官,恨不得說的……”
夏子秋抱着兒子,心裡煩得很!
“我聽那邊大哥說,老五現在整天都很老實,在家裡看書,但是婷玉對老五意見一直很大,總是倆人因爲什麼就吵吵到銀子的問題上,老五現在也是不敢跟婷玉爭執,每次說道老五非要讓柳家給他捐官,老五就悽惶,說自己當官,是爲了完成老爺子的心願,說老爺子老了,真是,沒見過這樣不要臉的!”
夏子秋說着,後邊夏鐵柱和於慶子也過來了!
“喲!子秋,不容易啊,你都能說他們不要臉了!”
於慶子打趣着,夏子秋臉色有點臭!
“慶子,這不是鬧和我的時候!”
“我知道,就這麼一說,你說吧,我們聽着,你們老宅啊,真是,咱們村的奇葩啊!”
於慶子說的雖然……有點玩笑的嘲諷,但是夏子秋並沒有覺得哪裡說的不對,其實不僅僅是夏家村的奇葩,恐怕十里八村都找不出夏家老宅這樣的了!
“我說,你們靜靜的聽,別說出去!”
夏子秋說着,夏鐵柱是族親,於慶子也是從小一起摸爬滾打一塊玩大的,這倆人對夏家老宅幾乎是意外的瞭解,口風也緊,倒是沒什麼!
“我聽我大哥說,老五現在一遇上被婷玉挑刺。就說自己捐官也是被送到窮山僻壤的地方去吃苦,說的那個可憐啊,真是,我都聽不下去,說的什麼那種地方,都是發配那些重犯的,都是盜賊四起。攔路搶劫到處是。百姓生活疾苦,民不聊生的情景,都說了好幾天了。老五現在在家裡,都是老老實實的看書還是幹什麼的,說是趁着在家裡的時候,多照顧我爹和我娘。說是給家裡盡孝!狗屁!”
夏子秋忍不住罵了出來,夏鐵柱直搖頭!
“真是。這老五是心眼真多,那捐官要是都去那死人的地界,誰錢多啊,捐官找死去!真是。心毒啊!”
夏鐵柱說着,夏子冬的心已經不是獨了,而是毒……
不管家裡的死活。先是因爲鬥蛐蛐那次,五百兩的銀子出去了。還被縣學退學,後是拿着家底娶媳婦,把親妹妹的婚事搞成自己的利益交換,這種人,說什麼要盡孝,夏子秋說是狗屁,夏鐵柱覺得都不如狗放屁,夏子冬心裡,除了他自己,恐怕誰都沒有,夏子秋說的是實話,誰閒着錢多嗎?捐官跑到夏子冬描述的地方去受苦去,而且朝廷要是這麼幹,誰還捐官啊!
夏子冬的心,是惡毒的!
而於慶子也開了口!
“老五跟前兩年比,是越來越不如了,心裡就想着他自己,我看他看你跟你們老四日子好了,也是嫉妒的不得了,加上……也是你們老爺子老太太瞎折騰,這好好的日子,都好好的過,就一個人折騰,也折騰不起來什麼風浪!都是一塊鬧騰的!”
“唉,誰說不是啊!”
夏子秋感嘆,幾個人說了些別的,回了家,夏婷玉添妝完了,差不多三天後就要發嫁了!到時候,老宅應該能消停一段時間!
晚上回家,周元春在夏子秋的枕邊,說了二郎的事情,夏子秋是直頭疼。
“二郎那是個好孩子,可惜了,爹孃不行,爺爺奶奶也不行,這媳婦也是個不省心的!”
一夜無言,第二天一早,夏雪歌揹着揹筐就去打草去了,不然後院的兔子可是沒得吃,而一開門,就看見彩金在門口!
“雪歌,你爹孃呢?”
彩金收拾的很利落,看着夏雪歌,也不是先前那窮啊不起看不上的眼神了,但是看着夏雪歌,夏雪歌還是覺得不舒服,不是看不起了,但是有些……嫉妒,還有些不痛快!
“表姐啊,我爹孃在裡邊呢,你進來吧,怎麼今天來我家裡了?”
夏雪歌把彩金引到屋子裡,這是夏子秋之前吩咐的,彩金要是來了,夏雪歌不能有意見,夏子秋對於這個外甥女似乎還是很不錯的,而進了院子,參加四處打量這院子裡的東西,尤其是看着這青磚大瓦的院子,參加眼裡更是閃過一絲羨慕!她家是土房!
“爹,娘,表姐來了!”
夏雪歌進屋喚着,身後彩金進來了,夏子秋笑着指着炕上的墊子。
“彩金來了,坐吧,怎麼今天來了,你姥爺那裡忙活完了?”
彩金在夏家老宅,也是承擔着一部分的家務活的,夏子秋一說,彩金臉上有些不情願。
“三舅,你能不能,讓我來你家住啊!那邊,姥姥糾紛當我是個奴才似的使喚我,也不幫我說個好人家!”
彩金撇撇嘴,夏子秋和夏雪歌都愣了,彩金要住到他家來?這不是不可以,只是……彩金的理由……有些說不過去吧!夏婷婷讓彩金來,是爲了巴結夏婷玉,讓彩金跟夏婷玉處好關係,讓夏婷玉出嫁後拉扯彩金,彩金現在要住到這裡來……讓人想不通,比起柳家的少奶奶,夏子秋這裡可是窮鄉僻壤啊!
“彩金,怎麼了,受委屈了?”
夏子秋笑,彩金撇撇嘴,低頭摳手指頭。
“我姥姥每天都對我吆五喝六的,我又不是奴才!而且小姑每天不是化妝就是在那邊傻笑,跟個傻子似的!”
彩金抱怨,夏子秋心裡搖頭,這是夏婷玉不管彩金,彩金纔來的!
“你要來這裡住也成,去跟你姥姥姥爺說一聲,不然你突然沒了,他們該擔心了……”
夏子秋說着,這該擔心了四個字說的有些氣虛,畢竟夏老爺子和梁氏不是會關係彩金的人,不然夏婷婷這意圖這麼明顯,夏老爺子見梁氏不搭理彩金,怎麼一句話都不說呢!
而夏子秋說完,彩金還是撇嘴。
“三舅,你去說唄,就說你想我來這住,非要我來,不然我說,肯定是不行!”
彩金說着,夏雪歌心裡惡寒,姑奶奶,你當你香餑餑呢,還非要讓你來,有病啊,夏子秋和梁氏那關係,有腦子的人都想的清楚吧,爲了你過的痛快,你讓你三舅舅找罵去啊!
夏雪歌心裡對彩金本來就很一般般的印象又大打折扣了!自私啊!
而夏子秋也是爲難!
“彩金,你這樣……三舅說的話,你姥姥也不能同意的,而且你是你娘送到那裡的,你要是……怎麼說呢!這種事,你得自己說!”
夏子秋說着,對於這外甥女,夏子秋有點捨不得說的那麼直白,可是彩金卻是不理解!
“三舅,你就說吧,不然我就得被罵,你大人了,被罵一次,也沒什麼,而且我都是說親的年紀了,我要臉皮啊!”
難道你三舅舅就不要臉皮了?夏雪歌在一邊惡寒,真是,彩金還要臉皮?怎麼有種李秀的感覺,這還真是姑侄女!
“彩金姐,這事情,你就別說別的了,我爹跟奶奶的關係,你也應該看的出來,而且你是姑姑託給爺爺的,突然就到我家裡來,這不好,得跟那邊說,我爹去……奶奶不喜歡我爹,去了,你就更別想出來了!”
夏雪歌說着,彩金皺眉,確實是這樣,可是被梁氏當着奴才使喚,實在是不好受!
“那怎麼辦啊!我不想幹活!”
彩金說着,老宅那些活,都是二郎幹。
“二郎哥也不是幹不過來那些活,姥姥年紀也不大,幹什麼一天都跟着個享福的奶奶似的,小姨也是一點家務活不會,五舅娘回來了,也不幹活,我纔不要給他們幹活呢!我是去做客的,他們就把客人當奴才使喚!”
彩金說着,夏雪歌發現,這個表姐真是嬌氣,唉,一個個的都是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都想享福不幹活!
彩金不滿,可是夏子秋也是沒辦法,而且這後邊頗有胡攪蠻纏的意思,讓夏子秋也是有點煩。
彩金發了一陣牢騷,說是梁氏各種使喚他,把自己越說越慘,沒說完呢,五郎就來叫彩金回去幹活了,看着夏子秋,五郎眼裡閃過恐懼,夏雪歌和夏子秋好奇,五郎害怕夏子秋?不可能的事情,恐怕是上次嚇得吧!
彩金被帶了回去,夏雪歌就出門了,而剛出去,就看見村尾有人在安營紮寨一樣的搭帳篷!
“姑娘,能麻煩下,告訴我們井在哪裡嘛?我們這邊水用完了,!”
一個很和氣的中年人過來說在,鄉村的井都是一口大井,或是有能力的人家打的院裡的私井,大多數的井都是在村口,所謂背井離鄉,就是指離開家鄉的時候,背對着村裡的井。
看中年人很和氣,夏雪歌指了指自己家旁邊的那個小亭子!
“那個就是,裡邊有水桶,你們直接去就成了!”
夏雪歌笑着,中年人笑着說了聲謝謝去打水了,夏雪歌轉身,可是笑容卻是僵住了,那帳篷搭好了,一個人……夏雪歌感覺渾身都是硬的!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