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你,我不會如此爲難,我更不會固守着北方邊境,我會帶上我的部下,入駐更北方的地方,在那裡生存發展壯大,壯大到慶武帝,都不敢輕舉妄動的地步。
一位的遷就順從,既然還換不來上位者的放心,那就放開手去幹的轟轟烈烈一些,進可以自立爲王,退可以養匪爲重。”
編劇出身的韓小滿,雖然從未真正進入軍營,上過戰場,但是,紙上談兵的本事絕不會比趙括小的。
“啊?你幹嘛?”韓小滿失聲叫起來,此時的端木靖,竟然激動到一把橫抱起來韓小滿的地步。
說好了我已經招了入贅的女婿了,你幹嘛啊?男女授受不親懂不懂啊?姐姐我今天被你佔多少便宜了?換一個本土女人,還不得抹脖子上吊啊!
“這個送給你,以後你若是有任何需要,可以拿着這個,我的所有部下,見到這個,都會聽你的。”
端木靖放下韓小滿,取出頸脖子裡面貼身帶着的祖傳祖母綠的玉虎,親自給有些呆癡的韓小滿戴上。
這是神馬情況?私相授受?呸!絕不會是!
貌似這個祖母綠的玉虎,挺值錢的吧?萬一將來窮困潦倒的時候,救急一把還是可以的吧?
真要自己拿着這個找他部下?腦子進水了差不多!今天姐姐只要離開這,發誓一輩子都不用見這樣喜怒無常的殺神,特麼的還真不如自家的相公,老實好欺負。
“施主,天黑了,擔心她嗎?”
外出搜山的蓮淨大師已經帶着僧人返回,卻沒有發現任何人,不僅僅沒有找到端木白,也沒有遇上韓小滿。端木白的祖母,此時早已急的暈了過去。
一初大師看過端木白祖母之後,再次返回自己禪房,見柳玉清還穩穩的留在棋盤座位上,一臉的平靜,便再次問了起來這個問題。
“我相信她,雖然不知道她能不能找到孩子,但我相信她一定不會有事,我會在這等她,一天,一個月,一年,我都會在這等她。”
曾經跟韓小滿在山間穿梭了一個多月的柳玉清,對韓小滿充滿自信,曾經帶着累贅的自己,她都能安然通過嵩山深處,更何況這一次自己並未成爲她的累贅。
等!自己能做的只有等她!
也許她是發現了什麼追遠了,也許是遇上了孩子生病什麼的,上次自己生病不也是耽擱了韓小滿不少時間的麼?更何況一個受了驚嚇的孩子。
“不打算回稟她爹孃家人嗎?”一初大師淡淡的繼續追問太過平靜淡定的柳玉清。
“暫時不必,能等多長時間,就等多長時間,上次我跟小滿兩人失蹤兩個月,差點急壞了他們的身體。這次跟上次相隔沒幾天,他們的身體,短時間內不能再受刺激。
而且我相信,小滿不會耽誤太長時間的,我在這等她回來後,再一起回家!”
柳玉清平靜的神態,終於讓一初大師,忍不住的點頭,這樣的信任,難得啊!
柳玉清不愧是韓小滿招贅的女婿,如此懂她,信她,有這樣心性的夫婿輔佐她,未來的百姓,更會有福啊!
再等幾天看看,若是他還是如此平靜淡然,還是如此信任韓小滿,還是如此的維護韓小滿的家人,承擔風險,自己再教他吧!
“又擔心了?小滿跟玉清兩人能在地下暗河裡逃出生天,自有他們過人的本事。相信端木大將軍的娘,也不過是爲了找回一點臉面才故意留下的他們。不然也不會故意賞賜你十兩銀子了!”
韓承見妻子從嵩山寺回來之後,就一直心神不定,只能再次勸說起來。
“嗯,我也知道,我見了那個老夫人,看她面相就不是惡人,可我這心裡面,總是七上八下的,小滿纔好好的回來沒多長時間,可千萬不能再有什麼事啊!”
柏立屏自然也明白韓承說的話,可明白歸明白,但這心裡卻不受控制的總是擔心,孩子不在眼前,自己的心如何踏實下來?
“既然擔心的睡不着,那就不睡了,把我今天白天教你的千字文,再背誦一遍,也寫一遍。
這些天,你多辛苦點,跟着我好好讀書識字,小滿回來,我應該就會出去遊學,到時候你找時間教導小滿。只是要注意,不要讓玉清看出來你們學習的天賦,可以假裝學的速度慢一點,明白嗎?”
韓承在嵩山寺,親眼目睹妻女因爲身份地下,被高高在上的端木老夫人看低,刁難。
回來的途中,就想好了,若想自己妻女不被人看低,首先自己要爭氣的考中,然後她們兩人也得讀書識字,最後還得培養她們兩人的貴婦氣質。
最後一點不能急,先讓妻子把家裡的田佃出去,如此,不僅僅不需要日曬雨淋的操勞,也能對佃戶進行支配。
等自己高中之後,家境好起來,還可以買些下人,慢慢的妻女兩人的氣質,一定可以脫胎換骨,再遇上嵩山寺那樣的所謂貴人,也不會被人看低到這種地步。
原本出身大家的韓承,在嵩山寺目睹妻女家人因爲身份,被人拿捏的死死的之後,大受刺激,回來就做了這樣的決定,誓要把自己妻女養出貴婦氣質出來。
柏立屏的天賦,在韓承這幾天的開挖之下,楞是把一本千字文全部學完,韓承教導着妻子的同時,內心不得不感慨,天賦這東西,不是一般人想要就有的。但也許很多人強大的天賦,並未被髮掘出來而是淹沒在芸芸衆生之中。
之前自己沒有教導小滿的時候,根本不可能發現小滿跟她娘兩人的如此天賦,而且連她們兩人也不會知道她們自己有如此天賦,可能一輩子都以爲她們只是天生神力。
若是一直這麼下去,也許一輩子都不會發掘出來這樣的天賦。想到這些,韓承微微感到愧疚,若是早些教導小滿,小滿跟她娘兩人,恐怕早就被自己教的知書達理,氣質天成了!
“大人!卑職已經帶人找了整整十天了,不僅僅沒有找到端木將軍的兒子,還找到了端木將軍兒子三個護衛的遺體。
只是那零散的遺體,若非有衣服布料作證,誰都看不出來死者是誰,因爲只剩下零散的幾根骨頭了,應該都被山中野獸吃了。
唯一的念想,就是端木將軍的兒子,有五個護衛,但是目前只找到了三個護衛的遺體,這就有可能他還活在另外兩個護衛的保護之下。
還有一個活着的可能,就是後來追進山找他們的韓小滿,雖然韓小滿只是一個女子,但卻是打獵好手,也有可能她會找到並保護端木將軍的兒子,安全返回。”
吳培海滿臉憔悴的給八府巡按大人杭祖祥回話,本來八府巡按都打算回去了,結果遇上這事。
這件事發生在自己治下,也真夠倒黴的,但幸虧那天有很多人看到端木大將軍的兒子極爲頑劣,而且很多人也見識到了端木老夫人的護短跟死要臉面。
自己當時就陪着八府巡按大人在場,一起看到的還有幾個同僚,誰都看出端木大將軍的兒子本性頑劣。
現在出了這事,誰心裡都明白,全是他們家作出來的,怪誰去?
可惜偏偏發生在自己治下,自己想甩開都沒有辦法,幸虧幸虧,八府巡按大人,對端木老夫人很是反感。
如此一來,由他來領命細查此案,對自己來說,應該是有好處的,更何況八府巡按已經將此事回稟給了太孫。
吳培海在得知太孫也在嵩山寺的時候,嚇了一大跳,生怕自己有什麼地方得罪了太孫都不知道。
眼下出了這樣的事,吳培海腦海裡面半點不敢奢求自己能討好了太孫,青雲直上,只求能平平安安度過這次的事,自己就得給菩薩燒高香了!
不過自己親自帶人找,也只敢在僧衆的帶領下,稍微進山深處一點點,聽聽裡面時而傳來的狼嚎虎嘯之聲,誰都膽怵。
“那韓小滿就是那天跟着我們一起的那個秀才的女兒?”
杭祖祥倒是沒有半點憔悴,出了這樣的意外,也只能怪端木靖沒管好他自己兒子。
府裡面有五個護衛貼身保護着那個小孩,還能出這樣的事,只能說這就是命。
想到皇上暗地裡一直擔憂端木靖的事,杭祖祥倒是覺得這一次的事,不一定是壞事,反而是好事。
端木靖的嫡子若是死了,不還有一個庶子?那個庶子可是已故的太后庶侄女生的,將來端木靖的兵權,按照世襲的慣例,恐怕也只能給那個庶子了。
如此,那端木靖的幾十萬兵權,不就是兵不血刃的回到了今上的手裡了嗎?
不過自己也得替今上擔心,擔心端木靖得知此事之後,會猜疑是今上動手害的,逼反了他,也不是好事。
最好是拖,拖的他精神衰弱,拖的他不得不將自己兵權交給他的庶子,是以,自己最好不能下端木白死亡的定案,只能按失蹤來定案,給端木靖一個念想。
如此,既不會逼反了他,也能弄得他神經衰弱,要自己說,最能熬人心的不是死亡,而是了無蹤跡的失蹤啊!
據說韓小滿的娘在滿山尋找她女兒那兩個月,就差點逼死了她自己,柳玉清的娘在他失蹤後也差不多瘋了,這就是失蹤比死亡更爲熬人的活生生的案例捏!
“找,只要沒有找到他們的遺體,就一定要堅信他們還活着。對了,以你感覺韓小滿,到底有沒有這個本事找到那個孩子?”
杭祖祥試探的問問,帶着隨意。其實杭祖祥的心裡,還真有些盼着韓小滿找不到那個端木白。
“若是前幾天,卑職對她找到人還是有些信心的,但過了十天,卑職也只能猜測,韓小滿不可能找到他們人了。
從找到的那三具遺體來看,出事的時候應該有一段時間了,那個時候,三個護衛拼死保護那個孩子,雖然當時那兩個護衛帶走了孩子,沒有喪命一起,但相信在那樣情況下,不帶傷是不可能的。
現在的天氣這麼熱,身上還帶着傷,若是再因爲躲避野獸迷失在深山裡,卑職實在是不敢猜測下去了!”
吳培海這個時候,心裡其實也早已認定那個小孩早死了,不過是不知道死在哪個地方而已。
至於韓小滿進山找人,能保全她自己活着回來就不錯了,這麼深遠的嵩山,她上哪找的早死了的那孩子去?
不過韓小滿也是太實誠了,找幾天看不到人,就自己回來唄!別爲了找人搭上自己的命。
誒,估計韓小滿怕的不是山中的野獸,而是那孩子的不講理的祖母。
若是端木靖的老母親講理的話,韓小滿跟柳玉清兩人哪可能被她死要面子的硬留了下來?
想想也是,這種高高在上的人,哪會管身份低下之人的尊嚴臉面?他們心裡痛快了纔好。
這下可真印了那句話,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端木一族的報應,怕是到了時辰了。
“嗯,這樣的猜測,切不可對人說,權當那孩子還活着,你這邊,時常安排人進山看看,總不能讓端木老夫人絕望了。”
杭祖祥想好了,等那個韓小滿從山裡出來,自己就可以給端木靖的兒子下一個失蹤的定論回朝覆命了。
“旺財乖乖吃藥,過幾天,姐姐就帶你回家!”小滿哄着旺財吃自己逼着胡大夫給旺財熬的補氣血的湯藥。
“嗷嗚嗷嗚!”旺財堅決不肯吃這苦死人的湯藥,用兩隻前爪死死捂住自己嘴巴,滿眼哀求的看向主子,不吃啦,真的不吃啦!好不好?
“不行,一定要吃,誰讓你沒本事的叫人抓住,放一次血不夠,還放兩次血?你看看你都虛成什麼樣了?”
韓小滿對着胡大夫,端木靖等人,指桑罵槐的吼叫着懷裡的旺財。
特麼的氣死自己了!還以爲放一次血就夠了,誰知道昨天胡大夫他們趁着自己不注意,又逮住旺財放了一次血,本來旺財眼看着就全好了,結果,昨天旺財整個又焉了。氣死自己了!
胡大夫等人面面相覷,都有些心虛,本來也以爲放一次血就夠了,誰知道主子中的毒過深,加上這支珍稀的狐狼幼小,第一次取的血,沒有徹底清除主子身上的毒素,沒辦法,只能揹着韓小滿偷偷的又放了一次。
結果,從昨天到現在,這個姑娘跟發飆似的,逮住誰就罵誰,連主子都不放過,膽子也真夠大的了!
可偏偏主子任憑她怎麼破口大罵,只是含笑看着,誒,別是主子真看上這丫頭了吧?人家可是有倒插門的贅婿呢!主子可千萬別有棒打鴛鴦的心思啊!
“對,旺財,好好補補身體,補好了,我爹需要血的時候,還能再接着放!”端木白這十天的日子,過的是欲仙欲死,被韓小滿虐打的。
端木靖在這十天裡面,讓自己的三個下屬,輪番教導韓小滿跟自己兒子端木族的功法,必須學,不想學,那行,打的你自動想學。
端木族的功法,講究的是打通任督二脈,通過內功心法修煉氣血,長期修習下來,不僅僅力量增長的厲害,就是速度也增長的厲害。
這跟江湖普通門派的功法有很大的區別,江湖門派多有本派招牌招數,一眼可以看出來門派之分。
但端木一族的功法,講究的就是力量,速度,這也是他們一族在幾百年的保家衛國的過程中總結出來的。
千軍萬馬之中,任何招數都是廢的,唯有速度,唯有力量纔是破敵制勝的法寶,不過普通人若想打通任督二脈基本不可能。
江湖門派的高手,只有修習到一定程度才能打通任督二脈,但端木一族卻在幾百年間,總結出來藥物築基,也就是用藥物打通任督二脈。
當然用藥物打通任督二脈的話,也有要求的,那就是年紀越小,效果越好,受的罪也越少。
超過十四歲時,基本上就是用這樣的藥物,也不起什麼效果了。
這些天,端木白每天晚上被自己親爹用藥泡澡,用藥物築基,每天白天被韓小滿虐打,加速藥物吸收。
韓小滿本來還很高興,有不花錢的高手教導自己內功心法,當然肯學啊,誰知道,端木靖腦子抽風的竟然讓自己對打他親兒子。
嘿嘿嘿,姐姐正憋屈呢,旺財那一碗血,不能從你身上找回場子,從你兒子身上找回場子,一樣的,正所謂父債子還嘛!
結果的結果,就是韓小滿這十天,每天都在虐打端木靖的親兒子,連端木靖身邊的人都看不過去,偏偏端木靖熟視無睹的還說他兒子學藝不精,活該被女人抽打。
這不,端木白過了十天欲仙欲死的日子,好不容易逮住虐打他的兇手遭殃了,還不落井下石的痛快奚落幾句?
“旺財,你坐着看着,凡是對動物沒有愛善觀念的孩子,就得好好教育教育,端木白,放馬過來,姐今天讓你十招!”
韓小滿當場發作,誰讓端木靖自己說的,她跟端木白兩人之間,可以互相挑戰。一天之內,雙方都可以挑戰對方一次。
今天,貌似自己還沒有挑戰着熊孩子的吧?不對,準確來說,是自己從沒下手挑戰他,而是他每次都被他爹逼的向自己挑戰。
“十招?打!”端木白一聽韓小滿要讓他十招,頓時腦血上衝,對着韓小滿的臉就招呼上去。
端木白最想揍的就是韓小滿那欠抽的嘴臉。每次自己被她揍的鼻青臉腫渾身脹痛的時候,都很想揍的她家旺財都認不出來她。
韓小滿避讓的速度很快,這還得感謝端木靖親自口頭指導的,才讓韓小滿從力量型選手轉變爲速度型選手。
只聽得碰的一聲,用力過度的端木白,來不及收住自己身子,慣性的一頭栽了下去,幸虧這小子沒白虐十天,還能打着滾的卸下衝擊之力,除了狼狽些之外,倒也沒撞花臉。
“用力不留餘地,活該!”韓小滿將這幾天指導她跟端木白兩人的幾個師傅的話,借用過來,罵的很爽!
“再來!”端木白爬起來發狠的再次對着韓小滿猛衝過去,不過這一次雖然被韓小滿一樣輕巧的避開了,但端木白本人卻沒有跟第一次那樣栽個狗啃泥。這熊孩子的悟性,其實也挺高的,只要不跟某人相比的話。
端木靖慵懶的坐靠在草地上,看着自己兒子這十天,被韓小滿打着打着,打出一些本事來了,忍不住的咧嘴微微笑起來。
之前自己沒有功夫教導永琰,即便是現在,一等自己毒素清除,還得丟下這個孩子,趕往邊境。
這十天,自己想了很多,這個孩子是不能再放在京城的府裡了,不然等這孩子定性了,就難掰正了。
在府裡不僅僅有他祖母護着,還有那個女人故意的縱容着,永琰想學好都難。
即便是自己的部下,留下一兩個跟着回去教導他也不成,他們對自己的兒子根本下不去手,又顧忌自己娘,其實最根本的還是皇帝不願意看到自己兒子出息。
自己從前不敢教導,也是怕如此反而害了兒子的性命,但是現在兒子已經長大,再不着手教導,真的怕遲了掰不過來。
而且兒子這個年紀,用藥築基已經很吃虧了,怕是比幼兒之時,至少多出兩倍的用藥,用藥的時間,至少也得從花兩個月的時間,虧得兒子天賦不錯,不然半年下來,都不一定能打通任督二脈。
思來想去,端木靖還是想讓兒子跟着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眼裡,還真沒有半點心疼巴結這孩子的意思,不學好就抽,學的不好也抽。倒是符合自己的意思。
只是這件事自己還得好好盤算一下,讓兒子有個穩妥的身份跟着韓小滿,自己身邊的人,一個也不能接近她,以免暴露出來自己的真實含義,害了兒子也害了韓小滿。
眼下要緊的是讓韓小滿完全掌握自家的內功心法,好在韓小滿本來又極爲聰明,稍加點撥了十天,以她的速度跟反應能力,就有了先鋒能力。
最令人稱奇的是,韓小滿的任督兩脈竟然先天就是通暢的,學習自家內功心法,絲毫不費功夫。更是無需築基。
兒子這十天爲了打通任督兩脈,每天晚上都動用了家族秘辛的築基藥浴,端木一族能培養忠心於自家的將士,也是靠的此藥。
對於絕對忠心自家的將士,又有天賦之人,自家纔會挑選着賜予築基之藥,韓小滿雖然半點沒有忠心自家的影子,但,她卻是難得的能理解認同端木一族祖訓之人。
更何況她天生神力,又是任督兩脈先天通暢之人,無需自家賜藥幫她築基,只需要教會她自家內功心法,她就能在今後替代自己,將兒子永琰教導出來。不僅僅是兒子的功法,更有兒子的言行,她都不會客氣的練出來他。
“柏立屏,你們什麼意思,我兒子雖然是入贅你們韓家,但入贅也有入贅規矩的,三天的回門,你們說他們去縣城耽誤了時間。
現在都十天了,你們到底讓我兒子幹什麼去了?我兒子是入贅的,但也不是入贅了就任憑你們韓家欺負的!今天你們要是再推三阻四的,不讓我見到兒子,我就去找縣令大人評評理去!
天底下還有這樣的道理?三天不給回門,拖到十天,還看不到人影子,你們韓家做賤人也不是這麼作踐法?
柏立屏你故意的吧?故意讓我們柳家在全鎮給人看笑話是吧?我告你,柏立屏,只要我還活着一天,你們韓家就不要想欺負我兒子,不然我拼了老命也要跟你拼了!”
柳秦氏帶着大媳婦二女兒再次上門,這一次柳秦氏再也不肯聽柏立屏夫妻的善意的謊言,不管不顧的鬧將起來。喉嚨吼的全村人都聽到了。
“你真想聽實話?真想聽實話的話,你就不要如此吵鬧,我一五一十的告訴你,何去何從,你自己再掂量着看。”
韓承滿臉陰沉率先走向自家院子中的涼亭,在得知端木靖兒子進山失蹤,女兒追過去尋找這些天也沒有消息的時候,韓承心裡也不好受。
雖然女兒時常進山打獵,一去就是十天半個月甚至一個月的,但是,聯繫到端木靖的嫡長子,問題就嚴重了。
那個端木靖的兒子本就頑劣不堪,端木靖的母親又是極其護短要面子的,不然自己女兒也不會被他們一家強留在嵩山寺。
現在看似女兒幫忙找端木靖的兒子,但是誰知道這些身份高貴之人會不會抽風遷怒自己好心找人的女兒?
現在唯一讓自己安慰的是,縣令大人的意思裡,暗示八府巡按大人打算按失蹤定案,只等着自己女兒回來,這個案子就這麼往上回稟了。
好在女兒從來沒有招惹端木一家,而是他端木一家招惹上自家,那天目睹端木老夫人強留自己女兒在嵩山寺的時候,很多人都見證了,包括八府巡按大人等人,也都看到的。
端木靖兒子自己作死的玩到山裡去,那麼多護衛還慫恿的跟着去,也是活該,要是端木老夫人上次肯聽自己女兒的話,好好收拾那幾個護衛,端木靖的兒子就是想進山也一定會被護衛阻止。
不過想到傳聞端木靖的良妾打理端木府的一切,韓承大概也想明白了,內宅陰私手段不外如是。
養廢了繼子,唆使鼓動他作死,她的親兒子,不就有了機會繼承端木靖的一切麼?
如此想法之下,端木靖的良妾,能給端木靖的嫡子安排好的護衛麼?
這件事若是不關自家的事,說實話,自己很能明白這些人爲了各自立場,各顯神通的使出陰私手段。
畢竟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可你們端木一府的骯髒,已然連累了自己的女兒女婿,實在是太讓自己瞧不起端木靖了。
你端木靖如此厲害,讓北方胡人蒙人聞風喪膽,怎麼可能洞悉不了你自家後宅?哼!此等男人,即便本事,也是有限。
必定是貪念女色之輩!纔會被女色衝昏了頭腦,聽從女人擺佈,若是自己,即便府中沒有主母,也絕不可能不分尊卑的讓一個賤妾掌管一府。
韓承想到賤妾的時候,忽然想起來女兒對妾似乎極爲反感,頓時陰沉的心鬆快了很多。
以女兒的那點小心思,自己何嘗不明白?不就是怕自己將來納妾,對她娘不好?
不過想來也慚愧的很,這些年,自己對小滿娘是真的不好,纔會讓女兒如此的維護她娘。
再想到女兒的毒舌之功,天生神力,韓承忍不住咧嘴,即便將來自己真的高中做官了,想來也不可能納妾,估計今天納妾進府,明天就能擡着她出府,自己的女兒可不是怕事的主。
“娘子,坐我身邊來!”
韓承見妻子給柳秦氏殷勤倒茶之後,一副心虛的站在她們身邊的樣子,頓時出聲,培養妻女的氣質,在這些接人待客上面,最能體現出來。
娘子爲何要感覺低她柳秦氏一籌?你若是表現的這麼心虛軟弱,她柳秦氏不是更加的囂張?
柏立屏詫異的看向自己相公,很難相信,相公讓自己坐他身邊的話,畢竟從前的這麼多年裡,相公何時在接待客人的時候,讓自己跟他一起坐下來過?
但對上相公篤定的示意眼神,柏立屏不得不滿臉愁容的坐過來,眼睛微微向下,有些不敢看柳秦氏。
畢竟從女兒的話裡,自己也知道這一次是女兒連累的女婿,不過夫妻本就一體,可這話自己也不好意思說出來。
換成玉清連累自己女兒,自己也會跟柳秦氏這樣不痛快!不過自己不會這麼不管不顧的鬧起來就是,免得小兩口日後不好相處。
但若是真的相處不好,自己也不會對柳玉清一家客氣了!
“這件事就是這樣子,小滿現在還在幫着端木老夫人找孩子,玉清則是在嵩山寺等小滿回來,就連八府巡按大人,也都在等着端木大將軍兒子的下落。
這幾天,整個嵩山寺已經被官兵前後都包圍了,你若是不相信的話,可以親自去縣城那邊,嵩山寺的山腳,就有很多官兵把守着,不給閒人進入。
你若去的話,還是遠遠的見見就好,畢竟關注這件事的大人很多,不小心衝撞了哪位大人,也都是要命的事。
就連我們,能做的也只是在家裡耐心等待結果,親家母,我勸你也跟我們一樣,在家耐心等待,這件事更是不能隨意在村裡人面前提起,要知道,這些身份高貴之人,最恨的就是咬舌根的人。
因爲這在不經意間就可能毀了人家孩子的名聲,人家大人能饒得了你?你好好想想吧!”
韓承在解釋的時候,並未細說是自家女兒跟端木家起了衝突,只是含糊帶上女兒女婿兩人,也省的柳玉清的娘,不管不顧的又鬧起來。
對於柳玉清的這個娘,韓承真的是很看不起,既沒有普通村婦那樣淳樸厚道,更沒有自己妻子那樣,哪怕不識字也照樣頂門立戶,不比一般男人差。
若非玉清天賦好,懂進退,就衝這個女人,一般人家也不願意跟她家結親,這女人,不是一般的勢利眼,也不是一般的不要臉。
不過想想自己女兒是招贅,韓承也就算了,畢竟這世道只要有口吃的,誰也不願意把自家兒子招贅出去。
只能說是自家跟他們家,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各取所需罷了!
如今已然結親,如何對待他們家,關鍵還是在自己。只有自己高中,撐起這個家,誰也別想給自家臉色看!
像玉清娘這樣的潑婦,若真的遇上厲害的,相信她立馬也慫了!
“啊?惹了端木大將軍的兒子?”
果不其然,柳玉清的娘得知兒子他們拜佛的時候,得罪的是大將軍的兒子娘,頓時嚇的臉色煞白。手腳都不由自主的抖動起來。
柏立屏想站起來過去安撫她兩句,卻被韓承破天荒的按住了手,示意她不要說話,也不要倒貼上去的安撫,給她自己好好想想去。
“你們兩個先回家跟家裡說一聲,我現在就去嵩山寺看看,能不能見到玉清?”
柳玉清的娘慢慢緩下驚嚇之後,做出決定,一定要確定兒子沒事,兒子既然在嵩山寺,自己是她娘,就可以求官差讓自己上去見見他。
不得不說,柳玉清的娘,再如何勢力,依舊是將玉清這個兒子放在第一位的。
韓承第一次發覺,自己似乎又錯了,這個女人竟然還有如此一面?也不算是一無是處。
“我陪你一起去!”柏立屏頓時站起來,顧不上一直壓着自己手的相公,自己也想去看看到底怎麼樣了!
“我帶你們一起看看吧,只是親家母,這一路上,你一定要聽我吩咐!”
韓承見妻子更加積極要去的樣子,不得不改變初衷,由自己親自帶着她們,總比她們莽撞之下,又得罪了什麼人。
因爲自己從縣令的口中得知,嵩山寺上,最爲高貴的人,不是八府巡按大人,而是太孫後,自己就聽從了縣令的吩咐,耐心在家等待。
自己先帶着她們在嵩山寺外圍看看,依舊跟上次一樣,戒嚴厲害的話,還是得求見縣令大人,從他那問問情況。只是不知道最近縣令大人的心情如何,想來也很煩吧!
見韓承要帶自己去看兒子,柳秦氏頓時直點頭,自己心裡也是怕的,可爲了兒子,就是怕也得看看去。
如今有親家公韓大秀才陪着去,就是見到大官,人家也給秀才面子的,說不定能見到兒子。
就這樣,韓承帶上了妻子,柳秦氏一起趕往嵩山寺縣城那邊。韓大滸在家看門等消息。
誰知道湊巧的三人還真就在嵩山寺外圍遇見了縣令知府八府巡按三位大人。此時的太孫已然離開嵩山寺,今天一大早就起程返回京城,不再親自幹耗着等結果,而是將一切交給了八府巡按杭祖祥。
“學生拜見巡按大人!”
“學生拜見知府大人!”
“學生拜見縣尊大人!”
韓承帶着身後的妻子,親家母,一一跪拜三位大人,其實以他秀才之名,見官完全可以不跪。
但是因爲女兒有求於人,也只能儘量放低身段,觸動各位大人的惻隱之心,還有就是自己若是不跪,妻子跟親家母還是要跪的,如此,倒不如自己乾脆帶着她們兩人一起跪下了。
柏立屏跟柳秦氏第一次見到如此大官,嚇得急忙跟在韓承身後跪下,什麼話都不敢說,只曉得磕頭。
“都起來吧!太孫離開的時候,說了不能擾民,嵩山寺今天起可以正常拜佛進香了!”
縣尊上前一步,雙手扶起來韓承,說出了韓承此時最希望聽到的話。只可惜,他的女兒韓小滿至今還沒有消息,這句話,還是由他女婿親自跟他說吧!但願他那個天生神力擅長打獵的女兒,能平安歸來。
韓承頓時露出感激的神色,極爲誠懇的出言感謝各位大人之後,匆忙帶上妻子,柳秦氏進寺。
只要見到玉清,該知道的都能知道了,自然不能再多問各位大人。這件事他們也都頭大的很!畢竟端木靖手握幾十萬的兵權啊!估計那個最怕旁人造反的皇上,此時此刻,也睡不着覺了吧?
柳秦氏跟柏立屏兩人跟着韓承急匆匆的進寺的時候,後背溼透了,不僅僅是天熱,更是心慌的,那兩位大人板着臉的樣子,實在是讓人不寒而慄。
不同於柏立屏完全的心慌,柳秦氏心慌之餘,還帶着不少的希冀,或許有一天,自己的兒子也會成爲那樣威風凜凜的大官。
“岳父,岳母,娘,你們怎麼都來了?”柳玉清忽然見到家人,很是意外,面對岳母,柳玉清很是愧疚,小滿至今未歸。
雖然自己極爲相信小滿一定能平安回來,但岳母必定還是極爲擔憂的。而岳母的身體,纔剛剛好起來,實在是不能再受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