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 差別

“爹,娘,柳玉潤夫妻兩人的縱火之罪,這輩子是沒辦法逃脫了,即便找到他們,也只能讓他們兩人隱姓埋名,不能讓旁人知道。不然的話,他們還是逃不出火刑懲罰。

不過家寶卻是不必隱姓埋名的,但從此家寶也不能跟着柳玉潤夫妻,到時候可以跟着我們過,我會親自教導家寶,做人的道理,切莫學的柳玉潤夫妻那樣,害人害己,將好好的日子,過成了那樣!”

柳秦氏得了兒子的承諾之後,總算是看到了希望,正如兒子說的那樣,不論是救回來兒子,還是要回來孫子,都需要玉清的本事。

“家寶,乖乖出來,嬸嬸給你買了好吃的?你看,燒雞腿呢!”

韓小滿彎着腰對着牀底哄着又一次躲進牀底的三歲家寶。

家寶黑乎乎的眼睛盯着香噴噴的燒雞腿,嘴巴動動,想吃又不敢出來的爲難樣子。

韓小滿心裡發酸發疼,每次看到家寶這樣的表情,韓小滿就後悔怎麼沒弄死那兩個人渣爹孃的,竟然生生將一個從前以自我爲中心的孩子帶成了這樣!

自己不能想象家寶到底受了怎麼樣的驚嚇,纔會如此的沒有安全感,淨喜歡躲在犄角旮旯。

柏立屏進來再次看到女兒趴在牀底陪着家寶吃燒雞腿,就忍不住的心疼女兒,也心疼家寶這個孩子。

“小滿,蓮淨大師來了!我來陪家寶吧!”

“不,不要走,嬸嬸!”家寶忽然丟了燒雞腿,緊緊拉着韓小滿的手,驚懼異常。

自從家寶被韓小滿親自帶着之後,府裡誰都不能近家寶的身,柏立屏也一樣。

“寶寶乖乖跟我出來,我帶你看菩薩?好不好?”

韓小滿被家寶如此抓着,心裡一陣刺痛,忽然間想到蓮淨的面容,簡直跟仙人一樣,不如哄着家寶當他是菩薩?

只要能讓家寶走出自己的院子,接納自己以外的人,哪怕那個人是蓮淨大師,自己也要試試!

“菩薩?”三歲的家寶對菩薩有些迷糊的感覺,感覺那是保護人的神仙。

韓小滿趁着家寶有些意動的時候,第一次順利牽出來家寶。

“娘,我帶家寶去見大師了!”緩緩走出院子的韓小滿,終於鬆口氣。不容易啊!

“嗯!去吧!”柏立屏也是感慨不已,家寶這孩子從進小滿的院子,就不肯出去,還動不動就躲在什麼犄角旮旯,最喜歡躲的就是牀底下。

剛剛看着女兒終於哄的家寶自己從牀底下爬出來,跟着女兒緩緩走出去的時候,自己真的擔心,這孩子又忽然跑的躲起來。

誒!爹孃做的不好,連累的總是孩子。

想到這兒的柏立屏,不由得聯想到自己身上,若非自己的緣故,小滿怎麼會走上造反的道路?若非韓家之故,小滿也不會如此倉促造反。

都是爹孃沒做好啊!

“蓮淨大師?恭喜出關!”韓小滿牽着家寶的手,見到蓮淨的那一刻,心陡然間寧靜下來。

“貧僧多有打擾了!”蓮淨雙手合十,微微帶着笑意,終於可以庇護自己至親之人了!

“嬸嬸,他是菩薩?”

家寶昂這頭看向蓮淨大師的時候,腦子忽然清晰很多,即使再次記得娘縱火,爹從火裡出來的瞬間,家寶忽然間也不那麼害怕了!

“嗯!他是蓮淨大師,是我們寧陽嵩山寺菩薩的弟子,將來一定會成爲菩薩的!”

韓小滿抱起來家寶,不得不這麼繼續哄着。好在蓮淨大師果然厲害了,初次見面,就能安撫人心。只是不知道蓮淨大師的本事,能不能抵得住端木靖?

“阿彌陀佛,施主,還是我來抱着孩子吧!你以後還得注意些。”

蓮淨大師不滿意的將凸着肚子抱起來的家寶接過來,家寶很是好奇的瞪大眼睛看着菩薩的弟子!

難得安寧的心裡,讓家寶很快就對蓮淨大師依賴起來,感覺被大師抱着,全身暖暖的,哪怕什麼都記得,也不覺得害怕了!

蓮淨大師來到小滿身邊的第七天,臺甫府的知府孟直敬就帶了兩萬的衛兵圍剿韓小滿,聲討她包庇縱火犯,置他家兩個婢女人命不顧。

韓小滿一笑,終於到了互相動刀試探的時候了!

竟然還特意選在了連綿幾天暴雨的天氣?皇上跟朝堂這是篤定自己兩府跟其他地方一樣發生嚴重水澇了?

哼!這些人在連綿暴雨的時候不想着好好泄洪排澇,救治災民,反而在這個時候藉故聲討自己,還讓孟直敬做了急先鋒?

那就讓一萬的端木靖將士帶着自己的兩萬金衛好好會會孟直敬這個急先鋒。

韓小滿第一次目睹端木靖將士的風采,不得不承認,端木靖確實有自傲的資本。

自己苦心訓練的金衛,正常來說,發揮的其實不錯,畢竟這是他們第一次面對真正的戰爭。

他們能奮勇殺敵,能不畏生死,已經很難得了!

但是不得不承認,他們終究不是正規軍人教導出來的,殺敵的時候,幾乎沒有團隊合作,而是拼着一股子狠勁殺敵的。

儘管這股子狠勁是殺退了敵人,但遠不如端木靖的將士果斷利索有成效。他們相互之間講究配合,掩護隊形,大大增加了殺敵的效率。

自己金衛負責的敵人只能稱之爲被殺退,但端木靖的人卻如兇殘的餓狼一樣,殺盡他們的敵人。

若是這一戰能震懾朝堂一陣子,自己可以考慮一下,將部分完全信仰自己,並帶着家人安家到兩府的端木靖的將士,插入金衛,由他們來引導自己的金衛成爲真正的軍人。

還有就是,自己的金衛,個人武藝練習不算差了,原本古道挑選他們的時候,就從村民中選擇身體健壯,力氣大的,獵戶優先的,他們這半年多都是跟着古道拼命習武,所以剛剛也能打的很是不錯。

可惜不能對比,一對比端木靖的人,就顯得不夠看了。

如果將端木靖的少數人安插進金衛的話,自己的金衛跟着他們學習互相配合,學習團隊殺敵的同時,也一定要花出時間來讀書識字,將大同的理念,用文字的方式,根深蒂固的植入腦海。

蓮淨大師陪着韓小滿目睹這一場戰爭,寶相莊嚴的面容沒有一絲不忍。但也沒有勝利的喜悅。

一切都是爲了美好的將來,將來一定有美好的太平盛世。至於死於戰爭的人命,不過是生死輪迴而已!

“大師,以你的武功,對上端木靖的話,有沒有勝算?”

蓮淨大師微微一笑:“五成!”

自己的強項在於用魂魄之力影響人心,武藝其次,若是對上不能被自己影響心神的端木靖,偷襲之下,也許有五成勝算機會。

師傅說,端木靖的功夫,快到端木家的心法大成的時候了,若是到了,拍是這個世上,再沒有人能跟他正面對敵。

韓小滿喜憂參半,竟然只是一半一半?自己還指望蓮淨大師能吊打端木靖呢!

“回稟主子,一共殺敵一萬八千,金衛戰死五百,重傷兩百,輕傷兩千。鷹衛戰死十人,重傷一人,輕傷一百。”

韓小滿聽着自己兩對如此巨大差別的對比戰績,不得不承認,這個數字,其實還有水分。

如果不是被稱之爲鷹衛的端木靖將士,那般快準狠,用地獄般的殺氣震懾了跟金衛對敵的敵人,金衛的傷亡絕對更多。

儘管敵方傷亡多的更多,但若是自己這邊,能多減少一分傷亡,也是好的。

“傳令下去,佔領臺甫!”

韓小滿毫不客氣的指揮自己的人,趁機光明正大再佔據一府,誰讓你們朝廷,趁着水澇發生的時候,讓孟直敬來試探自己實力的?

光是殺了孟直敬帶來的人可不行,臺甫府的地盤,自己也要了,更何況,臺甫府的百姓,對自己的兩府,早已嚮往已久,此時佔領臺甫,幫助臺甫府的百姓,安置田地家舍,自然順利。

“大人,你快跑!我們阻攔一下,他們又追來了!”孟直敬的家族衛士,護衛着逃命的孟直敬,死命的向晉中城逃去。

當初提出來要趁機試探韓小滿實力的時候,朝廷是分成了兩邊的,一邊支持,一邊堅決反對,非要全力賑災排澇。

這幾天的連續暴雨,已經讓不少地方水澇了,是以朝廷對這項決議,分成了兩邊,結果太孫偷偷讓自己,以私人的名譽去討伐韓小滿。

太孫是看出來皇爺爺很想試探韓小滿的實力,但又不敢明目張膽的去攻打韓小滿,其實皇爺爺完全沒有必要這麼在乎韓小滿,她韓小滿能弄來的藥,自己已經弄來了,可惜皇爺爺至今不願意服用。

那自己就讓孟直敬帶着他臺甫府的衛兵,帶着自己撥給他的一萬人,帶着孟家護衛,以他們私人矛盾的名譽試探韓小滿看看。

如此既貼合了皇爺爺的心意,也避免了朝堂上亂哄哄的局面。

“你們自己當心!”孟直敬後悔死了!

早知道韓小滿的勢力,如此強橫,自己哪會聽太孫的唆使,去跟韓小滿私鬥?

這下子好了!不僅僅沒有打下來澤州,逢迎皇上心意,還將臺甫府失去了,這下子,皇上還能饒了自己?

哪怕自己是太孫授意的,可自己能將太孫供出來嗎?自己的妹妹是太孫妃,自己一家都指望着太孫將來登基爲帝呢!

想到這的孟直敬,一邊狂奔,一邊決定,先回家,聽聽爹,祖父他們如何安排!

布政使陳守紀看着如此狼狽奔回到晉中城門的孟直敬,心裡冷笑,私自偷襲韓小滿主子的時候,怎麼不知道跟自己通氣的?

現如今將臺甫府弄丟了,這纔跟自己胡說八道,一口咬定,韓小滿又造反的搶奪地盤了?

你這顛倒黑白的本事倒是越發漸長啊!

不過,主子的實力如此強橫,倒也可以好好震懾皇上跟朝臣,還是老老實實的,沒事別招惹主子,不然,孟直敬的下場就是他們的下場!

“陳大人,下官還要回京城陳述,懇請陳大人,爲了晉中省的百姓,出兵擊殺韓小滿!不然整個晉中省,可都要被韓小滿侵佔了啊!”

孟直敬不但一口咬定,韓小滿無緣無故的出兵臺甫,搶佔臺甫地盤,還誇大韓小滿後續的意圖,試圖將布政使陳守紀也拉下水。這樣的話,有陳守紀在自己面前頂着,自己也好躲過這一次責難。

“來人,將私自動兵攻打澤州的孟大人拿下!孟大人,等戰事平了,本官親自陪你去京城覆命!”

陳守紀一眼看穿孟直敬的低賤手段,想拖自己替他背黑鍋?這一次,自己若不將你推到最前面,可就對不住自己!

哪個知府動這麼大的兵力,不跟自己這個一省之長回稟一聲,取的同意的?

你以爲你有太孫同意,有太孫給你撐腰,你就可以罔顧慶武用兵規矩了?若是人人都跟你這樣,拋開上司,私自動兵,兵敗之後,還推卸責任給上司的,整個國家豈不是全亂了?

今天的事,必須有替罪羊,你孟直敬敢私自答應太孫出兵,就要做好做替罪羊的準備,媽蛋的,竟然當老子是蠢人?

“傳令下去,緊閉城門,全力做好迎戰的準備!”

陳守紀故意再當着孟直敬的面,做出全力戒備韓小滿的態度來!以陳守紀的猜想,主子難得找到這麼好的機會,自然不會放過光明正大佔據臺甫府的機會!

儘管自己臣服於主子,但自己也只能在私下裡幫着主子,即便高調造反,一省十五個州府的知府,也不可能全聽自己的。

尤其是太孫的人,更是不可能被自己勸服的。好在自己還能調動全省衛兵,將來主子真正起事的時候,這個很關鍵的。

不過若是能在起事之前,逐一將十五個州府一一拿下的話,自然更好。

如今小滿攥在手心裡面的,已經是三個州府了!另外還有十二個州府,自己會幫着拉攏能拉攏的知府的。

“你敢抓我?我是奉命行事,你敢對太孫不敬?”孟直敬陡然間大怒,故意擡出來太孫嚇唬陳守紀,自己絕不能被陳守紀綁着押送至京城,不然所有人都會讓自己做替死鬼。

只要自己先回家,只要自己先回到京城,自己就可以咬死陳守紀,和韓小滿勾結,暗地裡吞併了自己的臺甫府!讓皇上治他的謀反之罪!叫他竟然如此對待自己的?

惱羞成怒的孟直敬,惡毒的算計着他自己的上司。

“這些話都留着,留着去朝堂,我們一塊跟皇上陳述去!”陳守紀冷冷一笑,死到臨頭了,還想害自己?

“大人,這是寧陽郡主拓印下來的孟大人的討伐聲明!郡主帶着人,在彩石鎮外圍十里,停下了追兵,郡主說,既然臺甫府是孟直敬大人送給她的,她就不客氣了!”

討伐聲明?

自己何時親自寫過這個?不過是在陣前,自己這麼一說而已,哪能留下親筆被人當把柄?

“假的!是你們合謀陷害我!那個討伐聲明是假的!你們要害我,你們要一起造反!”

孟直敬忽然瘋狂的叫喊起來!

“哼,真的還是假的,自然有朝堂定奪,想來孟大人公務的時候,也應該留下不少筆跡的,對比之下,自然見分曉!”

陳守紀看了聲明拓印,也是暗暗吃驚不已,主子的部下,竟然有如此能人,模仿孟直敬的筆跡竟然一模一樣?

陳守紀爲官多年,自然明白手裡的這個東西,是真的還是假的,憑藉的不是筆跡的判斷,而是爲官准則的判斷。

但主子可是精明的厲害,不管你們如何,先送一個證據過來,讓朝廷跟皇上,正好沒借口,質疑韓小滿的作爲。

對於孟直敬的下場,陳守紀可以預見到了!

原本他就是個背黑鍋的,如今有了主子送來的證據,他不背黑鍋,誰背?讓太孫來背麼?呵呵!

“來人,點兵出城,隨我趕去彩石鎮!萬萬不能讓他們踏進彩石鎮一步!”陳守紀急忙做出應該有的應對反應。

陳守紀想到了彩石鎮還有一位隱世大儒宋如,就有些頭疼,此人生性耿直,絕沒有可能被勸服的臣服主子這樣一個女子。

罷了,先保護起來他們一家,勸的他們全家搬進城裡來,順便也對穆宗明做出人情,將柳玉清在外面的家人也搬進城裡來吧!

儘管自己相信主子不會對他們如何的,但誰知道,他們會不會自己湊上去被主子抓起來?

哪怕陳守紀明白,韓小滿跟柳玉清之間的*,但陳守紀更知道,柳玉清的爹孃家人,對主子是仇恨的,誰讓柳玉潤那對會作死的夫妻,跑回寧陽打聽消息還縱火殺人?

如此仇恨之下,自己也真怕柳玉清那對腦子不清的爹孃會不怕死的撞上主子。

主子既然選擇跟柳玉清分開,必定有分開的道理,自己能做的,便是成全這樣的分開,保護這樣的分開,掩飾這樣的分開。

“宋老師,這邊離臺甫府太近了,您還是帶着家人,住進城裡來吧?”

陳守紀來到彩石鎮跟韓小滿對壘了一陣,也很是苦口婆心的勸了一陣,無果之下,陳守紀這纔來到宋如的家裡,謙遜的邀請宋如進城。

“不必,反賊如今都成了郡主,到哪不是一樣?”宋如氣的臉色發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