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你就行行好,讓我女兒女婿他們進村吧?不然哪有他們落腳的地方?”
方曉梅的娘哀求着村長,女兒一去這麼長時間,好不容易回來,哪能被攆在外頭?
“想進村子?也不是不可以!若是他們進了我們村子,就得守我們村的規矩,還得簽字畫押。一旦觸發村規,就得任打任罰。
我可聽說這兩個東西,在上溪村的時候,就不喜歡守規矩,不簽字畫押,就這麼讓他們進村子,我還怕全村的風氣都給他們帶壞了呢!”
方湯村的村長,湯根榮,擺出來條件,你想進村,可以,先簽字畫押。
將來收拾你們夫妻兩人的時候,也好讓你們方家族人,沒話可說。看着兩人如今的穿着,想來是得了意外之財了。
還能用上兩個俏麗的丫鬟,嘖嘖,自己這個村長,也怕方家人,得了這兩人的好處,替這兩個不是東西的東西,破壞主子的大事。
主子將來可是要當皇上的,這兩人不跟着背信棄義的柳玉清解元,反而回到鄉下,是何居心?
要想在自己面前耍花槍,他們還嫩着呢!沒見人家上溪村,乾淨利落的攆走了他們?
若非整個村子,一半是方家人,自己這個村長,也敢跟上溪村村長方貴一樣,乾淨利落的攆走他們。
柳玉潤氣的綠了臉,都什麼東西?不就進個村子,竟然還讓自己簽字畫押?我草你媽的當我是賣身的?
“我們走!你,給我記住,總有一天,我要你們全家都跪在我面前,求我!”柳玉潤氣的臨走之前,還狠狠的對方村長撂下狠話。
方曉梅也覺得沒了臉面,狠狠剜了一眼全村人,這才捂着臉,氣呼呼的跟着自己男人一起離開村口。
“曉梅,玉潤?家寶?”方曉梅的爹孃兄弟嫂子們,都追了過來。
這麼多人,各人有各人的心思。方曉梅的爹孃有些心疼女兒女婿,還想問問玉清怎麼沒帶着他們一起的。
而方曉梅的兄嫂等人卻是看中了方曉梅身上的包裹,必定是有好東西的,可惜沒有進家門,不然家裡肯定要留下不少好東西的。
從前柳家稍微好一些的時候,方曉梅就會從柳家扒拉東西回來,貼補孃家,如今看起來更好了,說不準能帶着孃家一起發達了呢!
“都給我滾!”柳玉潤沒好氣的攆着一路追過來的方曉梅家人!
這一家子頂個屁用!這個村子一半人都姓方,卻連方家的女婿,都維護不了,從前給他家的好東西,都喂狗了!
現在又這麼眼巴巴的追過來幹嘛?又想着好處?都給我滾遠了!
暴怒中的柳玉潤,不管不顧的,拉着自己兩個奴婢就走人,也不管身後的方曉梅抱着兒子,能不能跟得上!
現如今柳玉潤,脾氣越發漸長起來。
方曉梅氣的要死,狠狠瞪了他一眼,稍微停下,將身上早就揣好的碎銀子,拿了幾塊,塞給了娘,就急匆匆的跑着追了過去。
方曉梅的娘看着手裡塞進了的幾塊銀子,差不多有二十兩的樣子,心裡還是鬆了口氣,女兒能有這麼多閒錢,到哪都不愁過日子的!
“大爺,別生氣,總會有地方住的,彆氣壞了身體!”萍兒貼着柳玉潤的身體,做出攙扶狀的安撫着。
“你們兩個都不要着急,我帶你們去鎮上,我就不信了,鎮上的酒樓,也不讓我進去?他們要是不讓,我就讓他們連生意都做不了!”
“大爺,何必置氣?大人可是讓我們安生住下來才行的,天天住酒樓,也不是長久之計啊!”萍兒繼續貼着柳玉潤哄着。
“是啊,大爺,萍兒說的也有道理,我們倒不如在清河鎮,或者在寧陽縣城,買下來一間院子,安安心心的住下來,不然我們如何完成大人交代的事?”
玉兒也湊過來,攙扶着柳玉潤的另外一邊,嬌俏的建議着。
兩人雖然是柳玉潤的婢女,卻是身負孟直敬交代的重任的,兩人不僅僅要伺候高興了柳玉潤,還得哄得他聽從她們的吩咐,才能真正的爲大人做事。
至於身後的那個鄉下女人,萍兒跟玉兒兩人,半點沒有放在心上,關鍵時候,可以哄得大爺,直接休了她。
孟大人說了,打聽消息,並非真正靠這兩人,而是要柳玉潤的這層關係,一旦自己兩人成了柳玉潤的女人,就能光明正大的將大人準備好的人,當成是自己親人,安排進兩府,如此,才能真正打聽到有用的消息。
“乖萍兒,乖玉兒,真懂事,還都是會過日子的,成,爺都聽你們的,這就去寧陽縣城,買上一間院子,什麼破鄉下,爺還不屑住了呢!”
柳玉潤被兩個俏麗的奴婢哄着,頓時怒火沒了,倒是心癢的厲害起來,想着今晚,一定要嚐到兩人的滋味!
方曉梅在後面抱着兒子,一邊追着,一邊氣的要死,那兩個下賤的女人,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就這麼不要臉的勾搭自己男人?
火帽帽的方曉梅,憋着一口氣,追上下,放下兒子,對着兩個下人,就狠狠的扇了幾個耳光。
“下賤的東西,就這麼想男人?真這麼想男人,我就成全你們,一會到了窯子,有的是男人給你們享用!”
啪啪!
柳玉潤當場就給兩個捱打的奴婢,找回了場子,狠狠的打了回去兩耳光,再次將方曉梅打的栽倒在地。
啊啊啊!
嚶嚶嚶!
頓時,方曉梅癱在了地上,要死要活的哭鬧起來,嘴裡罵出來的髒話,一個接一個的蹦出來。
一旁的家寶,經過這幾番驚嚇,整個人就呆了,連哭都忘記了!
“爺,奴家不疼了!爺,您別生氣了?”萍兒一手捂着自己被打的臉,一手輕輕的扯扯柳玉潤的衣袖,似乎在寬慰他。
柳玉潤看着萍兒跟玉兒這樣委曲求全的樣子,更是火大的厲害。
“方曉梅,你若是再這麼撒潑下去,爺就當場休了你!別他媽的,在這丟人現眼!”
柳玉潤一邊狠狠呵斥威脅躺在地上撒潑的妻子,一邊又狠狠踹了一腳,然後才拉着兩個受了委屈的奴婢,頭也不回的往寧陽縣城去了。
方曉梅爬起來,抱着兒子,痛哭流涕,心裡暗暗罵着自己男人,也罵着那兩個騷狐狸下人。
都給我等着,我一定要將你們兩下賤的女人,都賣給窯子。
幸虧包裹裡面的賣身契還在,只要去了寧陽縣城,自己第一件事,就去賣了她們。
等到米已成炊的時候,那個死男人就是打罵自己,也不要緊,只要沒了那兩個下賤貨,就好了!
“爺,你等等夫人吧?萬一夫人抱不動少爺呢?”
“爺,你哄哄夫人吧,萬一夫人氣很了,要將我們賣了,可怎麼辦?”
萍兒跟玉兒兩人一左一右,瞬間就將柳玉潤哄得心癢癢的,順便也將方曉梅的打算,給堵死了!
“她敢!她要敢賣你們,我就敢休了她!”柳玉潤故作大男子氣的保護着兩個柔弱女子。
最終,在兩個女人的攛掇之下,柳玉潤主動提出來,要將她們兩人的賣身契,親自收藏,絕不給方曉梅半點機會賣了她們兩人。
方曉梅抱着孩子,終於追到了清河鎮花錢僱牛車馬車的地方,看到自己男人正等着自己,心裡這纔好受一些。但是臉色還是鐵青的。
“去,讓你爹抱着去,娘抱不動了!”
方曉梅靈機一動,將兒子推向了柳玉潤,自己抱着兒子,累死累活的,卻讓自家男人,享受兩個女人的伺候,憑什麼自己這麼傻啊?
“夫人,我來抱少爺!”萍兒柔弱的過來,伸手抱起來家寶,心裡卻得意的很,這個女人,很快就要被下堂了。
有這個女人在,自己兩人幹什麼事,都受拘束,至於這個兔崽子,暫時留着,免得操之過急之下,惹的爺反感。
世上的男人對妻子不在意的多得是,可對自己兒子不在意的就少了,除非自己跟玉兒兩人也有了他的骨肉!
萍兒跟玉兒兩人,雖然是受了孟直敬的吩咐,要勾搭柳玉潤,讓柳玉潤爲他們所用,但卻不知道,孟直敬並非會帶着柳玉潤飛黃騰達,而是打算事成之後,卸磨殺驢。
所以,這兩個女子,以爲大人,會讓這個男人飛黃騰達的,她們兩人這才心甘情願委身於這個鄉下男人的。更何況兩人的親人,都在孟大人手上,想不聽話也不行的。
但孟直敬給了兩個女人盼頭,這才讓萍兒跟玉兒,卯足勁的哄着柳玉潤,也卯足勁的打算着攆走礙事的方曉梅。
看到萍兒伸出雙手抱起來自己兒子,儘管心裡不樂意,但想想也只能這樣了,總好過自己一個人抱着孩子累死了,還讓這個賤人有機會勾搭自己男人?
都給我等着,我現在不吱聲,等到了縣城,我第一件事就賣了你們!
氣瘋了的方曉梅,也想不到這兩個下人,是孟直敬送的,其意義如何了?原本她跟柳玉潤兩人也想不到那麼深!
而孟直敬也沒指望兩人能想的深,而是對柳玉潤直接用上了美人計。在孟直敬的眼裡,最有價值的,自然是柳玉潤。
柳玉潤不僅僅是寧陽縣的人,還是柳玉清的親大哥,有他在自己手裡,就等於捏死了柳玉清!
至於柳玉潤的那個粗鄙妻子,孟直敬是真沒有將她放在眼裡。
“將萍兒跟玉兒的賣身契拿出來!”
幾個人坐在牛車上剛剛趕往縣城的時候,柳玉潤就開口索要起來藏在妻子身上的賣身契。
方曉梅如何肯給,結果,在牛車上,兩人又打了起來,這一次方曉梅是死也不肯放手,甚至撕咬起來柳玉潤。
玉兒萍兒兩人對視一眼,當即過來拉着偏架,方曉梅瞬間就悲劇了!不僅僅沒護住兩個奴婢的賣身契,連值錢的包裹,都被玉兒趁機抱了過去。
啪啪啪啪!
柳玉潤這一次可真是火大發了,將妻子壓在牛車底板上,騎在她身上,左右開弓的,狠狠扇了起來。
柳玉潤自己衣服凌亂,又被方曉梅抓咬的臉上都破皮出血,加上這麼騎在自己女人身上狠狠扇打妻子,家寶再一次的被嚇着了。
才三歲的家寶,瑟瑟發抖的窩在牛車的拐角,閉嘴雙眼,不敢看這樣的爹孃。
而處於激動中的柳玉潤根本顧不上自己兒子,處於憤怒悲痛中的方曉梅更是顧不上自己兒子。兩人對視的眼光裡,幾乎充滿仇恨。
柳玉潤自以爲終於打怕了自己妻子,自以爲若非看在兒子面上,早就休了這個黃臉婆。
可卻不知道方曉梅暗暗藏着仇恨,等着晚上來臨,等着她們兩個賤人睡熟,她方曉梅,一定劃花了她們的臉。
在萍兒玉兒的張羅下,一行人在寧陽縣城郊外一個村子,買了一個磚瓦牆的兩進的院子,兩百兩。
湊巧的是,這個村子跟山腰村就在隔壁,柳玉潤也不在意,他也知道,韓小滿這個時候,早就不住山腰村了,也不怕會見到她。
當天晚上,當方曉梅摟着兒子,悲痛哭泣的時候,柳玉潤第一次品嚐了不同於自己妻子的兩個嬌俏女子。
強烈的貪歡之下,不僅僅柳玉潤下半夜累的睡成了死豬,便是兩個第一次承歡的女子,也累的沉沉睡了過去。
兩人睡覺之前也存了小心,特意將屋裡的門窗都關死了的!
方曉梅冷眼看着眼前的屋子,一狠心將自己特意弄來的大堆草木點燃!
今天方曉梅被柳玉潤騎在身上朝死裡打的時候,就忍不住的迸發出來這樣的殺意。
什麼孟大人的吩咐,都狗屁!自己日子都過不下去了,還管什麼孟大人?
還有,若不是孟大人故意賞賜給自家兩個狐媚子,自己的男人怎麼會變得這麼心狠手辣?那一刻,自己真以爲他要打死自己!
所以,不要怪我心狠手辣,都是你們逼的,我燒死了你們,也不怕,誰讓你們是韓小滿的敵人呢?
就是孟直敬,我也不怕,他敢到韓小滿的地盤來麼?
幸虧,那個死鬼今天只跟自己要了兩個賤人的賣身契,沒有將自己身上的銀票拿過去,哪怕損失一些家財,自己也一定要這兩個賤人去死。
那個死鬼要是沒燒死,也應該怕了自己的,他死不死,就看老天爺的意思!至於那兩個賤人,自己會看着她們死的!
被淋了油的草木,很快燒了起來,在這個子夜時分,剛剛開始的火光,還沒有引發村人注意,畢竟勞作了一天的村民,這時間都是睡熟的。
便是連打更的更夫,也被方曉梅特意避開了,等更夫打過更了,她纔不管不顧的點燃了自己男人屋子四周的草木。
發狠的方曉梅甚至還手持木棍,等着裡面的人跑出來,若活着逃出來的是那兩個賤人,就不要怪自己心狠手辣將她們打回火爐裡了!
若逃出來的死鬼男人,想救那兩賤人,也不要怪自己心狠手辣,不給他活路了!
沒了他,自己一個人帶着兒子,帶着這麼錢,還有這個院子在,什麼男人不好找?非要下賤的被死鬼男人,往死裡打?
堆着草木的門窗,很快就被引燃了,熟睡中的三人,很快被憋醒。
一睜眼,躺在一張牀上的三個赤身露體的男女,頓時慌張害怕的要死,胡亂裹着衣服,牀單什麼的,赤着腳就要逃出去。
爲了活命,柳玉潤也顧不上嬌柔無力的兩個女人了,門窗兩邊的出逃路線,柳玉潤果斷選擇了着火的窗戶。
柳玉潤也不蠢,就怕厚重木頭門哐當一些壓在自己身上,那可是死路一條了。
“相公,救救我們!”害怕到腿軟的兩個女人,慌張的窩在牀上,苦苦哀求着逃往窗戶的柳玉潤。
此時的柳玉潤哪顧得上這些?對身後的哀求,置若罔聞。
壯着膽子逃出來窗戶的瞬間,柳玉潤感到了火辣辣的疼痛,不僅僅裹在身上的衣服燒着了,頭髮也燒着了,被火燒到的皮膚,更是疼痛的厲害。
可爲了活命,柳玉潤一咬牙的忍了下來!
當死裡逃生的柳玉潤看到冷着眼看着他的妻子方曉梅,兇殘的拿着木棍子瞪着他的時候,頓時產生了死一樣恐懼。
此時的柳玉潤已經明白,是自己的妻子,要燒死他!
想到自己如今的處境,柳玉潤當即忍着劇痛跪了下去。
“娘子,你饒了我吧!我是被她們兩個勾引的糊塗了纔會打你的!你別生氣,她們兩個現在也燒死了,娘子,家寶呢?家寶會不會出事?”
“哼!你還記得家寶?”方曉梅狠狠瞪着滿是狼狽的男人,心裡說不出的痛快。果然,人還是怕狠的。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通紅的屋裡,傳來幾聲慘烈的叫聲之後,就戛然而止了。
這個時候,村裡人才被驚醒,紛紛提着水桶奔來救火。
這個時候的夫妻兩人,倒是一致對外的裝模作樣的提着水桶救火,對於柳玉潤來說,美人再好看,成了死人,自然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