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沖喜小娘子
保長早就放棄了主持大局,喝着不知是那一位給送上的茶水,好像根本就沒有聽到一般。
王二爺斜眼看向趙二,“那……”
這趙二是個不靠譜的,萬一真的有什麼把柄,局勢可就再也挽不回了。
趙二本見王二爺明顯包庇,叫囂道,“對什麼質,這都多少天了,吃的東西早他媽……”
陌千雪面露譏色截斷他的粗語,“怎麼?一聽說對質,你就怕了,莫不是心虛?”
趙二狗子被陌千雪一激,哽着脖子:“對質就對質,誰怕誰?”
“族老,您看?”
“既然趙二無懼,你有什麼人質,叫上來吧。”
“方嫂子……”
“族老,這婆娘的話不可信!”趙二嫂子一掃剛纔躺地哼嘰要死不掉氣的模樣,站了起來,有些驚慌:“誰不知道她現在是寧家的奴狗子。”
那天她偷牛肉時院裡好像是沒人的,可是這方嫂子是寧娘子的鄰居,說不定真的就看到了。
“呸!你個不要臉的玩意纔是奴狗子。”方嫂子走了出來,身後跟着兩個男孩,不客氣的蔑視趙二嫂:“睜大你的狗眼瞧瞧,看看來做證的是誰?”
趙二嫂定眼一看是自家的兩兒子,有些吃驚:“你們兩個小兔崽子,到這裡來幹嘛?”
陌千雪道:“自然是來做證,你們那天吃了什麼,別人不知道,兩孩子應該是清清楚楚的吧。他們應該是最有資格來做證的吧,王二爺?”
“當然有資格!”王二爺見是二小子,一顆心頓進落到實處。
趙二狗子生怕孩子們說錯了,使着眼色提醒道:“隔了這麼久了,倆孩子哪裡還記得我們家那天四個人一起‘都吃了豆腐’,天幸倆孩子那天吃得少所以纔沒事,要不然我跟你沒完……”
趙大飛已經十二了,個子不大,卻早給李開石這些痞子混混當了跟班,他完全忽略了那個眼色和提醒,上前一步:“爹,我和弟弟那天吃的確實是豆腐,可是你和娘分明吃的是牛肉啊。”
那天父母吃着香噴噴的牛肉沒讓他吃,趙大飛本就不滿。後來還鬧了那樣的醜事,讓他連頭也擡不起來,現在只要出門,就有人在那兒笑話他,鄙視他,他早就煩透了,覺得這樣的爹孃丟盡了臉面。
兩孩子從小耳聞目染的,就是如何佔便宜,哪裡知道什麼是孝道。現在他是實話實說,更沒覺得自己有錯。方嫂子還許諾,只要他說了實話,就能得到好處,他早看這兩人不順眼,何況他現在可是缺錢得很呢。
“你個小兔崽子,你胡說些什麼?”趙二狗子愣了,王二爺的臉色變了。
趙二嫂哆哆嗦嗦:“娃不懂事,瞎說呢……”
陌千雪冷笑打斷:“我看是你瞎說吧。”
她能在商場混那麼多年,怎麼會打無把握之仗。
以趙二嫂的性格,吃了那種悶虧是一定要來鬧的,只是沒想到她如此貪心,如此陰狠,居然還想讓她跪地、磕頭、賠錢、獻方、名譽掃地……
她早早就打聽好了趙家這二個混小子的作爲,做好了萬全之策。本來,讓他們的兒子出來指證他們,陌千雪心裡還有些覺得自己狠了點,現在看來:這,還不夠!
有什麼比自己親手養大的親寶貝出賣來得更痛苦,趙家二個極品呆愣過後,對着趙大飛又是打又是罵。
趙大飛本就煩了他們,他們越打越罵,他嘴裡說出來的越不是什麼好話,什麼偷雞摸狗,什麼刻薄公婆,什麼……平時那些個爛事,今天他倒是說得痛快。
每抖出一件事,人羣中就議論紛紛。
“原來那事是趙二乾的……”
“趙二媳婦真是不要臉,那東西明明是她拿了,當時還死不承認……”
狗咬狗,一嘴毛。陌千雪冷眼旁觀,嘴角蔑笑。
王二爺有些氣急敗壞:“都給我閉嘴!”
喝止了那三人,又轉頭對趙家的二兒道:“小飛,你來說,告訴二爺爺那天你們一家四人是一起‘吃了豆腐’。”後面的四個字加重了語氣,警告威脅之意很是明顯。
可惜這趙小飛還小,被王二爺這樣一嚇,實話便從嘴中蹦了出來。
“二爺爺,那天我和哥哥確實吃的是豆腐,爹孃吃的卻是牛肉……那牛肉可香了……”他清清楚楚的記得,那天聞到香氣,他想償一口,還被趙二狗子一筷子打了手,生疼生疼的。
聞言,王二爺的勁全部從身上抽走。
如果只有趙大飛那樣說,還可以圓過去,可是連這小兒子也這樣說,那便是鐵證如山。
“保長,族老們事情已經很清楚了,他們倆口子得的那齷齪病,完全與豆腐無關。”
事情峰迴路轉,王二爺一揮手,對着那二個極品喝道:“事情也不搞清楚就跟胡鬧,你們兩個還不快快的給寧娘子道個歉,再給我滾……”
這樣就想走,沒門!
陌千雪眼中冷光凜冽,截住王二爺的話,“慢着,千雪有一事不明,還請保長和族長們做主。”
王二爺見所圖已無果,有些不耐道:“何事?”
陌千雪淡淡開口,“先生身體不好,這事大家都是知道的。千雪那日託白雲居的夥計買了些牛肉和藥材,本想給先生補補身子,結果當天就不翼而飛,而趙二他們家那天正好吃的就是牛肉,千雪想問他們家的那牛肉從哪裡來的……”
她語調冰冷,卻是擲地有聲,身爲女子的那種柔弱完全看不見,身上自有一股威儀,令人心驚。王二爺一時怔然,竟然呆立當場。
------題外話------
爽點終於要來了,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