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被摸,孟竹青瞬間又全身僵硬。
平時她根本沒這麼大膽,果然她是醉了。
孟竹青一邊僵着身子,一邊如此想着,覺得拓跋瑤她是醉了,纔會這樣。
而拓跋瑤也的確是醉了。
“你是挺像他的……”拓跋瑤一邊摸他的臉,一邊醉態十分明顯的說着。“只是像……他臉上沒這些東西……”
她摸着他臉上的疤。
孟竹青只感覺心都快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
“不……”她突地又蹙眉,自我否定,“他好像也有……也有……他被亂刀給砍了……”
聽到這,孟竹青心裡又不好受起來。他能看出她的愧疚。她在對他愧疚。而他不想她這樣。
當初,是他願意的。
現在,如果讓他爲她去死,他也還是願意。
“沒事的,本來末將也長的不好看,現在多幾條疤也沒什麼。”孟竹青佯裝一點都不在意的安撫道。
遲疑了一下,他還是退後兩步,臉也就這麼脫離了她的手。
“你……”似乎沒想到他會不讓她摸,拓跋瑤先是迷茫的看了他半晌,才低下頭,垂眼,看着她方纔摸過他臉的手。
也不說話,只是看着她的手。
因爲她低着頭,他也看不到她的表情,也不知道她是發呆還是做什麼。
“郡主?”他試探的喊了她一聲。
拓跋瑤仍然低着頭,看着自己方纔摸過他臉上那些疤的手,“你……真是他。”
孟竹青瞬間哭笑不得,但也沒有再說自己是孟竹青了,而是恭敬道:“這夜太涼了,郡主還是早早回屋歇着吧。”
方纔她摸他臉的手,他可是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真的是冰涼冰涼。
他真的很擔心,怕她被這冷夜給凍病了。
拓跋瑤沒有說話,只是搖搖晃晃的轉身,又坐回方纔她坐的圓凳,剛拿起酒壺想往酒盅裡倒酒,孟竹青就不贊同的又喊了聲:“郡主!”
拓跋瑤先是瞥了他一眼,隨即,她一邊往酒盅裡繼續倒酒,一邊緩緩問:“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看拓跋瑤倒酒根本沒法倒進酒盅裡,酒水大部分都是到在了酒盅外,桌子都被弄溼了,孟竹青一咬牙,不忍了,上前,奪了她手裡的酒壺,並道:“郡主,你不能再喝了。”
拓跋瑤沒理孟竹青,也不去跟孟竹青搶酒壺,她只是拿起酒盅,酒盅裡只有一點酒,孟竹青原本以爲拓跋瑤會喝,想去搶酒盅,他現在是希望她一滴酒都不要再喝了。
可孟竹青還沒有伸手過去搶,拓跋瑤就捏碎了白瓷酒盅,白瓷碎片四濺,而有些白瓷碎片則深深扎入她的掌心。
一時間,她手掌心被扎的鮮血淋漓。
孟竹青被嚇了一跳,也顧不上眼前人是身份尊貴的郡主,更顧不上男女之別,他上前就去掰開她那緊緊將酒盅給捏碎的手。
她是右手拿的酒杯。
右手一被他掰開,他就看見裡面血肉模糊,孟竹青瞬間心疼的無法自已。
“你若是生氣,若是難過,你可以打末將,可以摔東西,爲何這麼傷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