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銘清道:“她還是一個妾……”
蘇予心立刻道:“我不管她是什麼,我只知道,她是你娘!她是你娘我們就該給她磕一個頭,就跟你去將我迎進門,也給我爹孃磕了頭一樣!”
“心兒……”陶銘清更是感動。
蘇予心就笑道:“感動歸感動,但不要真哭出來,不然,我可真是要心疼死了。”
陶銘清很是甜蜜,但還是點點頭:“嗯。”
頓了頓,他才道:“方纔也不是我不想跪,主要是考慮到規矩問題,你也知道,我爹有三個妾室,每個月都會輪流去她們院裡住幾天,我怕我爹覺得我沒規矩,不去我娘院裡了。我爹怎麼也是我孃的相公,我娘心裡還是想他經常去她院裡的,哪怕坐坐也好。”
蘇予心道:“家中妻妾多了,自然有可憐人,你娘也是真可憐,攤上了你爹,當然也不是說你爹不好,主要是你爹心裡有人了,就是我小姑父他娘啊,哪怕人早死了,但還在心裡記着,真心對你娘她們不公平,好在日後你就我一個,不然我估計也是可憐人。”
見陶銘清急了,想解釋他是真的想跟她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可他還未開口,蘇予心就又道:“我知道你的心,你也彆着急,我話還沒說完呢,有我給你當媳婦的一天,你就只會有我一人,就算你爹他們想給你納妾都不行,不過我諒他們也不敢這樣,怎麼我也是個公主,誰敢讓我跟別人共侍一夫啊。”
陶銘清立刻笑着點頭。
“那我們去給你娘磕頭吧。”她笑嘻嘻的將話題給轉回來。
陶銘清還是有些遲疑:“你可是公主……”
蘇予心立刻不高興了:“敢情我方纔那些話都白說了啊,我要是因爲自己公主的身份,不想磕這個頭,我會提議麼?要是你娘對你不好,我也壓根不會這麼說!我真的是爲了跪她而跪麼?我是爲了你!你要不是我相公,我會想着跪她?你再這麼說,我可真生氣了!”
陶銘清一聽,趕緊道:“是我錯了,你別生氣,就是不僅是我,就連我娘自己,都覺得我娘那身份太卑微了,不值得你這一跪。你知道麼,我曾經私下想給我娘磕頭,我娘都不要我磕,說使不得。甚至,曹氏在時,我娘都不敢叫我的名字,都是稱呼我爲五少爺……”
說着說着,陶銘清都心酸起來。
見陶銘清說到辛酸處眼睛又紅了,蘇予心趕緊道:“好了好了,以前的事都過去了,別再提了,你也別再想了,我們現在就去你娘院裡,不管她願不願意,我們都一起給她磕個頭,也算是你這個兒子和我這個兒媳婦的一點孝心。”
“欸。”陶銘清一邊笑,一邊哽咽的應了。
等陶銘清和蘇予心來到方姨娘住的院落,方姨娘正在院裡修理花枝。
方姨娘見兒子兒媳婦來,又是高興又是惶恐,趕緊放下手裡的剪刀,迎上來想行禮:“公主、駙馬爺……”
可她還纔剛有跪下的動作,陶銘清和蘇予心就一起扶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