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你沒事就好,沒有什麼比你重要。”
“可我覺得自己好殘忍,竟然打掉了自己的孩子……好對不起孩子……”
“岳母也說了,這是沒辦法的事,你就算不打掉,孩子也活不了。”
“可自己打掉殺死它,跟它活不了是兩回事。”
“這不是沒辦法麼,要是不打掉,你可能就有事了。”
蘇馨沉默了許久,才又道:“其實,在你說我出事,就陪着我一起走的時候,我就決定打掉了,但就是鼓不起勇氣,覺得自己殘忍,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我會打掉自己的孩子。雖然對不起孩子,但你、爹孃、哥哥們,還有其他關心我的人,都不用再擔心我了。”
尤其是爹孃。
他們已經白髮人送黑髮人送過一次我了,我不能讓他們再送我一次。
最後這兩句,蘇馨留在了心裡。
陶銘夜卻道:“別說話了,你嗓子都啞了。”白天她哭的太厲害了,硬生生將嗓子給哭啞了。
“可我想說。”
“那你說吧。”他也是心疼她,但既然他想說,那就讓她說吧。
“嗯。”蘇馨先是輕應了一聲,才道:“等我身體好了,我就進宮,跟三哥道個歉,我不該那麼對他的,我態度就不對,就算我生氣他說你,我也該跟他好好說,他是我哥哥,他顧及着我,但我卻沒有顧及到他一點感受。”
“嗯,”陶銘夜點頭,“三哥走的時候應該挺傷心的,竟然都說你忌日他會多燒紙錢這種忌諱的話了,可見你是真的傷到他了。”
“爹說我不識好歹,我想想也是,主要我還是仗着他疼我這個妹妹,不會跟我計較,我纔會那麼放肆,回頭我一定要好好跟他道歉。”
“三哥人很大度的,只要你道歉了,他應該就會讓這事就這麼過去了。”
“唉。”蘇馨突然嘆了口氣,“我這性子要改改了,有時候都沒有顧及到別人的感受。”
“你都是爲了我。”陶銘夜自責起來。“你一向對於我的事都比較敏感。”
從她嫁給他後,她都在以她的方式保護着他、照顧着他、寶貝着他,見安以慶那麼說他,自然第一反應又是先護着他。
“也實在是我身子不好,”陶銘夜更是自責,“被你一直護着,讓不管我有什麼事,你都還總是第一時間先護着我。”
“相公,你自責什麼啊,”蘇馨回握住他的手,“我是保護你保護成習慣了,但你身體不好又不是你的錯,你別這樣了,啊?”
“嗯。”陶銘夜不想蘇馨跟着他難受,就點了頭。
蘇馨這才繼續道:“至於我保護你成習慣的事,我感覺我不用改啊,你是我相公,而我身手那麼好,想保護你很正常。不過,等以後你身體好了,你就不需要我那麼保護你了,想想,我心裡竟然還有些不想這樣,但我又想你身子好,你還是身體好比較好,這樣我也不用天天擔心你的身體。”
“等我身子好了,我保護你。”陶銘夜特別認真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