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金珠?”笑歌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而後指着白掌櫃大罵:“你個老東西,上什麼地方找了個那麼像珠妹妹的人來哄我,我告訴你,你要找也要找個更像一點的人,這個那麼胖,臉上還化得亂七八糟,要是被珠妹妹瞧見了,她不咬你纔怪。”
胖?
金珠低頭看看自己的身形,嗯,衣服穿太多了。順手摸了摸臉,剛纔胡亂擦了擦臉上的妝,不是亂七八糟纔怪。
只是,她什麼時候有咬人的習慣了?
金珠翻着白眼磨牙,果然人人都會在背後說人壞話,她想聽聽笑歌接下來還會說什麼?
“大少爺,老奴……”金珠乾瞪眼不說話,笑歌一眼沒認出金珠,白掌櫃在旁邊急得要死,張口說了半截,後面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金珠突然出現在臥龍鎮,還是秦娘子把她賣給笑歌,這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該怎麼說啊?
笑歌氣呼呼的罵完,瞪了眼白掌櫃轉頭接着發呆,“行了,我知道你想逗我開心,把人送走吧,我沒心情跟你玩。”
“大少爺,老奴沒逗你開心,這、這真是二小姐啊,二小姐,你倒是說話啊。”白掌櫃急得用手在金珠臉上擦,想把那些沒擦乾淨的妝容弄掉。
金珠瞪着大眼睛左躲右閃,兩隻手好像趕蒼蠅一樣在臉前亂揮,不時拍到白掌櫃的手上,發出啪啪的聲音,可就是抿着嘴不說話。
“哎呦,你們怎麼還打起來了,白掌櫃,你怎麼人家小姑娘了,她幹嘛打你啊?”聽見奇怪的聲音。無聊的笑歌回頭一看,正瞧見金珠伸手亂揮。
“大少爺,她是二小姐啊,可不知道爲什麼,秦娘子把她賣給了你,我剛纔領她去休息,她突然張嘴說要找你,老奴才知道她是二小姐,可這會她又不說話,老奴要把她的臉擦乾淨。”白掌櫃急得語無倫次。不顧金珠的躲閃,硬是想伸手幫她的臉擦乾淨。
“你這都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啊,住手。別摸了。”笑歌被白掌櫃舉動驚住了,忙站起上攔住他,輕聲道:“老傢伙,你怎麼能幹這種事,她都跟你孫女一般大小。你也不怕將來孫子生兒子沒屁眼?”
“哎呦,大少爺,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呀,老奴是想幫她把臉擦乾淨,什麼孫子、兒子,你、你……”白掌櫃又急又氣。當着金珠的面被笑歌說成那樣,老臉真是掛不住了,急紅了眼。用手指着金珠正想說什麼,暗衛突然出現了。
“稟大公子,二小姐假扮秦娘子的候補侍女跟進了臥龍鎮,剛纔在門外秦娘子認出了你,她以爲你對這個候補侍女感興趣。所以把二小姐以一兩銀子賣給你,白掌櫃剛纔進來就是要說這事。”
暗衛三言兩語說完。閃身消失,白掌櫃鬆了口氣,拿眼瞪着笑歌生悶氣。
這個大少爺真是越來越過分,剛纔在門外就拿他向秦娘子挑事,好歹都是上了年紀的過來人,秦娘子又是幹那一行,話說的雖然難聽,氣過笑過之後也就算了,可金珠這麼大一個小姑娘也被他拿來開玩笑,就真是太過分了。
白掌櫃如何生氣笑歌沒看見,可金珠氣成什麼樣他卻知道,他剛纔說白掌櫃的話聲音不小,金珠全聽見了。
“金珠?你真是珠妹妹?”笑歌此時可謂是有喜有悲啊,正無聊着金珠就出現了,可偏還是無聊惹得禍,嘴上沒人看守,拿着白掌櫃尋開心,這下好了,尋到金珠身上。
“嗯,沒意思,胖哥哥,你那些暗衛能不能行動慢一點,我才進你屋子沒多久,都還沒聽你把話說完,他們就進來了,不過沒關係,胖哥哥你可以接着說,白掌櫃的孫子兒子究竟是怎麼回事?”
金珠一邊擦臉一邊磨牙,慢慢圍着笑歌轉圈。
“白掌櫃的孫子兒子是怎麼回事,對呀,他是怎麼回事呢,白掌櫃,你家的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快告訴二小姐。”笑歌苦笑着向白掌櫃求救,得了一個大白眼和一個後腦勺。
“胖哥哥,我剛纔好像聽見什麼孫子生兒子,是我聽錯了還是胖哥哥犯傻了,自古只有兒子生孫子,哪有孫子生兒子的道理?”金珠笑眯眯的道:“胖哥哥,你說是嗎?”
熟悉的語調,得理不饒人的脾氣,即便沒有暗衛出來說明,笑歌現在也能百分百認出眼前的金珠,只是他後悔啊,早怎麼就沒認出呢,現在好了,等着被收拾吧。
“是是,珠妹妹說什麼是什麼,那個,白掌櫃,趕緊叫人打水給二小姐梳洗啊,還傻愣在這裡做什麼?”
笑歌不敢接着金珠的話,一個勁的忙打岔,一會叫人打水梳洗,一會叫人安排房間,一會又叫人弄了一桌酒菜。等金珠梳洗乾淨換好衣服,坐在桌前吃着菜,他還在滿腦子的想着還有什麼事能拖延時間,讓金珠想不起剛纔的事。
“胖哥哥,你還有什麼事沒辦嗎?”
金珠看着笑歌咧嘴笑,這會應該可以提點小小的要求,反正人已經在這裡,以其花時間人手把她送回去,還不如讓她跟在身邊,笑歌本也只打算參加一兩場的拍賣,想要的那幾件東西一拍賣完就走,也就一兩天的功夫,吃幾頓飯就過了。
“事?現在嗎?”笑歌忙擡頭四看,突然瞄了一眼窗外,大叫:“哎呀,有件重要的事情我還真忘了辦,珠妹妹,你慢慢吃,胖哥哥走了。”
“胖哥哥,什麼事忙着走啊,我都還沒吃完飯。”金珠吃了口菜,道:“胖哥哥,剛纔暗衛說秦娘子因爲認出你,所以才把我,不,把那個許雲送給你,她還說這是你之前在門口說好的價,不過我明明記得你說的是一兩銀子兩個人,我和媚兒。你要有事就趕緊去辦,等回來了記得去把媚兒也要來。”
“媚兒?媚兒那丫頭也來了,那冬梅呢,戚峰呢?”笑歌這下才想起來,金珠不可能一個人出現在這裡,她既然來了,身邊最少會跟着戚峰,至於冬梅,說不定正在哪睡覺,只是沒想到姚媚兒也跟來了。
“他們都來了,冬梅還是我的丫鬟,戚峰還是我的車伕,只是他們的模樣變了,不對,是戚峰的模樣變了,冬梅沒變,可這就奇怪了,秦娘子怎麼沒認出她呢?”
金珠一直沒想明白這事,冬梅一直都是真面目示人,但好像周圍的人都不太注意她,雖然也跟她說話但好像沒當她是冬梅,而是別的什麼人一樣。
“秦娘子沒認出她一點都不奇怪,這是冬梅他們師門的一種奇術,叫魅惑,這門奇功分兩個部分,一個叫魅,一個叫惑。魅和惑的功法完全相反,一個是讓人印象深刻,僅一眼就能銘刻在心,而另一個則是讓人完全不留印象,明明對着她的臉,腦子裡想的卻是另外的一個人,這種功法練到極致,比易容術還厲害。”笑歌道。
“哇,冬梅太厲害了,那她豈不是能迷惑任何一個人,可爲什麼我一直都不太喜歡她呢?”金珠不解道。
“魅和惑不能同一個人修練,冬梅學了惑,她就不能學魅,要不然極易走火入魔。”笑歌沒有說實話,這門奇功的魅早已被銷燬,當年有人利用它興風作浪,差點顛覆了朝廷。
“原來是這樣,可爲什麼我對冬梅一直都有印象,難道她沒有對我施展這門奇功?”金珠咬着筷子繼續不解,她對冬梅的討厭是有目共睹,冬梅乾嘛不用這門奇功模糊下她的形象,這樣她也就不會對她太討厭了。
“你以爲這是呼吸,不用想就會自己來,這門奇功運用起來很費神,沒有必要,冬梅他們師門中的人一般不會輕易施展。”笑歌同樣不解,冬梅對金珠一樣不喜歡,她這次怎麼會幫着金珠混進臥龍鎮?
“哦,知道了。”金珠不屑的扁扁嘴,奇功又怎樣,逼到沒辦法還不是一樣要使出來,而且是爲了一個不喜歡的人,一點都沒覺得冬梅這樣做她應該感動。
笑歌站起來本來要走,說了幾句話他又坐了回來,瞧時間已經是半夜,這會秦娘子應該已經睡了,媚兒的事情等明天再說,他睡不着,瞧着金珠好像氣也消了,於是拿起筷子夾了口菜,準備留下來和金珠聊天。
“胖哥哥,你不是有事要辦嗎,怎麼不去了?”金珠瞧見笑歌又坐了下來,斜眼問他。
“不去了,都大半夜了,有事明天再辦。”笑歌笑道:“珠妹妹,你跟胖哥哥說說,怎麼樣說動冬梅幫你混進秦娘子那裡?”
“好言相勸唄,還能怎麼說啊,冬梅比某些人有人情味多了。”金珠半點沒有放過笑歌的意思,隨便一句話又開始含沙射影的說他,弄的笑歌哭笑不得。
這邊的笑歌僅僅哭笑不得,那邊的姚媚兒和冬梅已經坐立不安,兩人在房間裡走來走去,金珠已經被帶走不短的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