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妹妹,除了戚夫人找過你之外,王府還有沒有派過其他人?”笑歌接着問。
“有,有個自稱是戚夫人的兒子,名叫戚峰的人,年前在我莊子裡住過一段時間,過年前不久就走了,說是回家過年然後又來。”金珠把如何發現戚峰被困陷阱的事情說了出來。
“戚峰?這小子出師了嗎?”笑歌定定的看住金珠,用無比悲痛的聲音道:“看來我父王對你很滿意,連隨身保鏢都給你安排好了,而且還是戚峰那小子。唉!看來你想實現退婚的夢想,越來越不可能了。”
“什麼意思?胖哥哥,這個戚峰難道也和他娘一樣,來頭很了不得?”金珠自從聽說戚夫人的來頭後,對退婚的事情已經不抱希望,能讓這個女人放任自己逍遙兩年,看來自己還挺討喜。
“嗯哈,他爹孃是誰我剛纔已經說了,他師傅是誰我還沒告訴你吧?”笑歌現在有些幸災樂禍,賣着關子接着道:“知道皇室子弟身邊都有特別的護衛嗎?”
想知道詳情,金珠只得耐着性子滿足笑歌的惡趣味,直着眼睛傻傻的道:“不知道。”
“驃騎將軍戚忠和戚夫人,他們當年就是我父王身邊的特別護衛,一身武功那是出神入化,簡直能算得上驚天地泣鬼神的高手中的高高手。他們當年的師傅就是戚峰的師傅,怎麼樣,厲害吧!”笑歌的一番話說得金珠全身直起雞皮疙瘩。
她忙用雙手相互使勁搓自己的胳膊,嘴裡居然還配合着笑歌道:“厲害厲害,真厲害!”
“呵呵呵,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笑歌呵呵笑着,金珠和他配合默契,剛纔談起戚夫人帶來的難受感似乎消散了不少,他臉色一正接着道:“戚峰從小被送上山習武。他將來的使命就是成爲我或者是老三的特別護衛,現在他被派到了你的身邊,你以爲你還能把這樁婚事退掉嗎?”
金珠的腦袋立刻塔拉了下來,早已知道的命運在看似可能反抗時,卻一次次的讓她知道,她的抗爭是那麼的微不足道,甚至是可笑,她一直都在別人的掌控中,走着別人希望她走的路。
“胖哥哥,真的不可能了嗎?”金珠揚起苦笑的臉問。
“凡事多往好處想想。”笑歌最能懂此時金珠的心,他何嘗不是這個樣子,看似逍遙的人生。不過是自己父王的有意放縱,他環顧着四周道:“你看我,對別人說這些年的生意靠的都是自己,其實沒有王府給我的本錢和手下,我哪有現在的成就。口口聲聲要擺脫王府。可我一直還都靠王府活着,不過這也沒什麼不好,我想要的無非是不攙和進權勢的紛爭裡,只要這個目的達到了,讓我回去當王爺都無所謂。”
“也對,”金珠的眼睛驟然發亮。她想退婚的目的真的是不想要這樁婚事嗎?想想任傑翔,她有些心跳,有權有勢有才有貌的高富帥。是個女人都無法拒絕,“這事讓我好好想想,咱們先說其他事吧!”
“行,你的事咱們先放一放,不過。安排人排查我身邊有沒有人滲透的事,必須儘快進行。在別人的眼皮子低下生活。我心裡難受。”笑歌不滿的哼了一聲。
“胖哥哥,你一直都在普安縣,這裡算得上是你的勢力範圍嗎?”金珠好奇的問了一句。
“那當然,只要是在普安縣發生的事,沒有我不知道的。”笑歌笑着,突然想到了什麼,皺着眉頭道:“只除了一件事。”
金珠的心莫名狂跳了一下,她有些緊張的問:“什麼事?”
“這個。”笑歌把手裡的紫砂小牛遞給金珠看。
“紫砂小牛?這是什麼事?”好像不是傳謠言的事,金珠把心放在了肚子裡,好奇的接過紫砂小牛仔細端詳。
“紫砂小牛?不,你難道沒有看出來,這個小牛是用什麼做的?”笑歌注意着金珠臉上的變化,確定她真是不明所以後才徹底的放下心。
“難道不是紫砂?”金珠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的問:“這明明就是紫砂,難道是我認錯了?”
“不是,它是一件漆雕小牛,用的是一種你很熟悉的漆。”笑歌笑看着金珠。
“我熟悉的漆?荷香銀星漆?怎麼可能,一點都不像嘛。”金珠不信的拿着小牛走到門口,把門拉開迎着陽光仔細的看,“胖哥哥,你騙人,這個東西根本就不是荷香銀星漆製成,雖然它看起來有些像,但根本就不是一種東西。”
金珠不屑的扁扁嘴,鑑寶的節目她每集必看,找茬的遊戲她是個中好手。
荷香銀星漆被趙永健找到後,她着實的沉迷了好一陣子,纏着趙永健給她講解這種漆的每一種用途,漆雕是她最先了解的一部分,因爲她曾經聽說過,荷香銀星漆製成的漆雕,能賣上天價。
“眼力不錯,這都能看出來。”笑歌朝金珠豎了豎大拇指。
荷香銀星漆因爲稀少,很少有人能親眼看到,自然能分辨出真假的人就更少。
“那是,我要是連自己家裡的漆都認不出來,還敢拿出來賣嗎?”金珠得瑟的把小牛扔還給笑歌。
“自己家的漆?珠妹妹,你還真敢說。”笑歌搖頭嘆道:“你知不知道,這種漆是因爲什麼那麼值錢?”
“我當然知道,物以稀爲貴加上它天然帶着香味和銀點,能讓普通的木料瞬間變得非凡。”金珠挑了挑眉,她在這種漆上花的功夫不少,不說能百分百的瞭解這種漆的前世今生,但應該知道的她都知道。
“你說沒錯,不過那也只能讓它身價不菲,可若說能賣到天價,這些卻不是根本原因。”笑歌同意金珠的說法。
“也對,那胖哥哥你說,這種漆的漆雕能賣上天價,究竟是爲什麼?”天價漆雕也曾經引起過金珠心中疑問,不過多方打聽無果後,她以爲是自己想多了,看來事實並非如此。
“就因爲這隻小牛。”笑歌重新把玩起漆雕小牛,眼神中升起一種緬懷過去時光的神采。
“這小牛明明就不是荷香銀星漆製成,怎麼可能是因爲它?”金珠不信,可當她看見笑歌的眼神時,她疑惑了:“難道曾經有一隻真的荷香銀星漆雕小牛?”
笑歌沒有說話,只默默的點了點頭。
看見大門被打開,白掌櫃從外面走進來,聽見金珠的問話,側頭看了眼笑歌后,朝着金珠道:“二小姐,大少爺找你來就是爲了這隻小牛的事。”
“白掌櫃,你具體說說看。”笑歌明顯的不想說話,金珠只得問白掌櫃。
“是,二小姐,奴才跟你說說這隻小牛的事。”白掌櫃的臉色不好看,漆雕小牛的事情實在是太大,大到就算是笑歌也承受不起,如今指着金珠的幫忙能起點作用,他知無不言的說起了漆雕小牛的來歷。
當年笑歌的誕生,讓皇太后高興得不得了,三天兩頭的找機會接笑歌進宮陪她,隔三差五的賞下各種金銀珠寶,唯恐自己這個寶貝孫子有半點閃失。
笑歌得到皇太后的專寵,那怕王府裡接二連三的生下衆多孫子孫女都沒有改變過,皇上一直沒有皇子,笑歌會過繼成太子的傳言一直都在宮裡宮外流傳,不過有皇太后在,沒人敢當面多說半個字。
直到笑歌六歲那年,皇太后生了一場大病,爲了怕過病給笑歌,她整整有半年沒有親近他。
皇太后屬牛,小小的笑歌知道疼愛自己的皇奶奶生病,就找人教他學木雕,用自己幼嫩的小手雕了一隻木頭牛,讓人帶進宮送給皇太后,並帶話說‘有病就讓這隻牛來生,皇奶奶只要吃好玩好,健健康康的就行。’
皇太后收到小牛,當即感動得落淚,也不知道是笑歌的孝心感動上天,還是皇太后的病本就好得差不多,沒幾天的功夫,皇太后精神抖擻的重新出現在衆人面前。
笑歌送牛的故事在宮中四處傳誦,以至於後來宮裡形成了一個習俗,如果有人生病,他的親人都會誠心誠意的雕刻一隻相同屬相的木雕送給他,以期望能祛病安康。
當年笑歌生辰,皇太后不僅爲他舉辦了盛大的生辰宴席,還當着滿朝文武的面,親手送了一隻荷香銀星漆雕小牛給笑歌,因爲笑歌也屬牛,她希望笑歌帶着她的祝福永遠都不要生病。
隨後的日子裡,荷香銀星漆雕風靡整個皇宮,只要能弄到這種漆,大家都爭相做成漆雕送人或者自己把玩。由皇宮帶起的風潮很快就刮向了文武百官,刮向了民間。
“哦,我明白了,這種漆本來就很稀少,再被皇太后這麼一宣傳,衆多豪門權貴一搶購,它自然就被炒成天價。胖哥哥,原來這種漆那麼值錢的原因在你身上啊!呵呵,這點你和你弟弟很像,都有搖錢樹的潛質。”
金珠看向笑歌的眼神冒着點點金光,她用力的抽動了秀氣的小鼻子,似乎能聞見笑歌身上散發出的錢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