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珠做夢都沒想到,笑歌竟然會是忠勇王府的嫡長子,當這樣的事情擺在眼前,她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臉色憋得漲紅,金珠鼓着死魚一樣的眼睛,完全忘了還有呼吸這回事。
“天啊,至於有那麼大的反應嗎?”笑歌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躍而起,伸手在金珠的背上猛拍,“吸氣,快吸氣,好,就這樣,呼,吸,呼,吸……”
咳咳咳!金珠腳下一軟差點就摔到在地,被笑歌拉着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撫着胸口劇烈的咳嗽。
“大少爺,二小姐怎麼樣了,要不要緊?”白掌櫃緊張的站在一旁搓着手。
“去,給金珠拿點水來,快!”笑歌沒想到金珠的反應會如此劇烈,他也慌了,“金珠,你好些了嗎?”
“沒,沒事,讓我喘口氣就好。”金珠的頭低垂着,許多事情如同電影畫面在腦海裡閃現。
笑歌就是任傑鵬,可他怎麼長得一點都不像任傑翔呢?不是說這兩人都是王妃的親生兒子嗎,怎麼會差那麼多?
想起自己當初腦袋發昏,毫不猶豫的吸毒救下任傑翔的事,直到如今,金珠都認爲如果事件重來一次,她估計還會再幹一次那樣的蠢事。
原因無他,不就是任傑翔長了一張萬有引力的臉嗎?可看看笑歌,除了身上能嗅到和自己一樣銅臭味,能讓自己對他產生同類好感外,還真看不出他哪裡有半點吸引力。
這也是爲什麼笑歌身上有那麼多符合忠勇王府嫡長子的特徵,金珠愣沒有往那上面想過的原因。
“估計是狸貓換太子。”金珠的腦子裡出現了經典的電視畫面,老套的故事在皇家從來都是一遍遍的重複上演,“那麼喜歡錢,估計是哪家生意人家的孩子。”
“金珠,你說什麼?什麼太子孩子?”笑歌聽到金珠的嗓子眼裡咕嚕着幾句話。側着耳朵用力分辨着,可惜沒有聽太明白。
“什麼什麼?我沒說什麼啊?咳咳咳!”金珠擡起頭,臉上一副很難受的樣子,手摸着喉嚨咳嗽了好幾聲。
“怎麼還咳的那麼厲害?白掌櫃,白掌櫃,你水拿來了沒有?”笑歌被金珠的樣子嚇了一跳,忘了繼續追問剛纔聽了不清楚的話語,扯着嗓子大聲叫着白掌櫃。
“來了來了,二小姐,來。喝口水潤潤嗓子。”白掌櫃把茶杯端到金珠面前,小心的看着她慢慢的把杯裡的水喝完,“怎麼樣二小姐。好點沒?”
“咳!好多了,謝謝白掌櫃。”金珠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用力在臉上擠出一個笑容,安慰白掌櫃別擔心自己。
看着金珠懂事的模樣,白掌櫃的心都揪緊了。如果不是笑歌把金珠惹成這樣,他現在有種想把人抓起來痛打一頓的衝動。
“沒事就好,二小姐,你放寬心有什麼事情慢慢說,什麼事情都不用擔心,一切有奴才。哦,還有大少爺爲你做主。”白掌櫃重新給金珠換上了一杯新茶,又給笑歌沏了一杯。邊一遍遍的叮囑金珠,邊不情願的慢騰騰往門口外走去。
二個主子都彼此揭露了身份,以他對笑歌的瞭解,接下來他們倆肯定有很多話要說,他現在不適合繼續呆在屋子裡。可他又怕金珠又被笑歌嚇到,只能是一步三回頭。看得笑歌火冒三丈。
“滾,你這個老貨,你到底是誰的奴才?”笑歌一腳把門踢上,轉頭看見金珠縮了下脖子,心裡緊縮了下,苦笑的問:“不會又嚇到了吧?”
“沒有,不過這只是自然反應,任何人突然聽到很大的聲音,都會被嚇一跳,不過只要知道聲音是怎麼發出的,也就不會害怕了。”金珠搖搖頭,那聲門響沒有嚇到她,反而把她漿糊一樣的腦袋給震清醒了。
“哦,那就好。”笑歌抹了把額頭的毛毛汗,剛纔那一小會的事,讓他的心到現在還怦怦急跳。
兩人坐在椅子上半響都沒說話,金珠再想笑歌究竟知道了自己多少事,特別是年前讓連東傳謠言的事,笑歌究竟知道了沒有?在她看來這並不是多大的事,但總讓人有些尷尬。
笑歌想問金珠的事情有很多,但剛纔她屏住呼吸的事情嚇到了他,他在斟酌着用詞,看怎麼樣纔不會又嚇到她。
“珠妹妹……”
“胖哥哥……”
沉寂了很久,兩人突然一起開口。
“你說。”
“你說。”
金珠和笑歌對視一笑,金珠先苦笑道:“胖哥哥,你還是當我乾妹妹吧,正像你說的那樣,我要有命才能當你弟妹,那個稱呼還是不提的罷。”
“雖然我不是那樣認爲,但我真的還是喜歡叫你乾妹妹。”笑歌挑了挑眉笑道:“弟妹這個稱呼在王府,代表着很多不同意思,偏偏,我絕大多數都不喜歡。”
金珠繼續苦笑,豪門裡的恩恩怨怨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小說裡、電影裡、電視劇、包括街頭巷尾的閒話中,多多少少能窺見裡面的一絲真相,她能理解笑歌的選擇。
“好,胖哥哥,那咱們就還和以前一樣。”金珠點頭同意。
“一樣?不,你我知道了各自的身份,所有的一切都不可能和以前一樣。”笑歌搖頭道:“我還認你這個乾妹妹,是因爲我們倆現在都需要這個身份。首先,你是我沒過門的三弟妹,閨房中就和大伯相處密切,這對你我以後非常不利。其次,我們已經在一起做生意快兩年,這是抹不掉的事實,以其費力去遮掩,不如大大方方的繼續,相信我的好弟弟能想明白這事。”
“啊?”金珠頭大了,看着胖乎乎坐在椅子上已經滿十七歲的笑歌,再回頭看看自己,一個快滿十歲的小姑娘,怎麼就能扯到什麼弟妹什麼大伯的事情中呢?果然,王府裡的事情非常人所能想象。
“別啊了,或許事情也沒有我想的那麼複雜,你現在還住在口子裡,和那些平民住在一起,沒有被王府接到什麼大臣家去認親學禮儀,這裡面的事情就有些蹊蹺,或許,我母妃根本就沒當你是一回事,她早想好了對付老三和父王的對策。”
笑歌想到消息裡提到的一些不合常理的地方,心裡越發爲金珠的未來擔心,如果事情真的如他想的那般,金珠沒多久能活了。
“你能知道你母妃想什麼法子嗎?”金珠緊張的問,她的所有猜測和推理,都來源上輩子的電影和電視劇,可那裡面又有多少和事實相符呢?
“最簡單的一個,李代桃僵。老三除了你救他的時候見過你一眼,據說當時你還因中毒而面目全非,等你成年後,王府安排好人替代你嫁給老三,估計他根本就認不出來。”笑歌皺了皺鼻子道:“就算你當時沒有中毒,老三也百分百認不出你,他的眼裡從來就只有兵書和父王,女人對他來說長得都一樣。”
金珠用力的眨巴了眼睛滿是不解:“如果我沒記錯,我救他的時候,他好像才十二三歲的樣子,他怎麼就對女人有這樣的看法?”
“沒錯,他當時剛滿十三歲。金珠,你怎麼就不想想,他堂堂一個王府三公子,孤身一人不帶隨從不帶兵卒,在隨時有野獸出沒的口子裡出現,這件事本身不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嗎?”笑歌悠然的喝了一口茶。
“是啊,這事是很奇怪。”金珠當時中毒昏迷,等醒來的時候任傑翔已經走了,留下一枚讓她頭痛無比的玉佩,她哪裡還有精力去想這件事的合理性。
“那他爲什麼會孤身一人出現在口子裡呢?”被笑歌一提醒,金珠腦子滿是疑問。
笑歌聳了聳肩,口氣很輕鬆的道:“我這個弟弟,從小就和我完全不一樣,我是整天只想着躺在錢堆裡睡覺,而他從會走路開始就整天跟在我父王后面,看着他練兵跟着他習武。我母妃爲了爭寵,看見老三喜歡跟着父王,而父王對這個兒子的表現也很有興趣,她索性不老三扔在父王的兵營裡,你知道嗎,我們王府裡的其他孩子,十幾歲出門都還跟着奶媽,老三他三歲後身邊就只有親兵。”
金珠的嘴巴長開就沒合攏,原來任傑翔不但是臉蛋長得好看,個人經歷也那麼精彩,難怪她當時會頭腦發昏,看來不僅僅是被他的皮相所吸引。她爲自己當初的舉動又找到了一個更合理的理由,越發覺得自己當時救人做得對。
“口子裡是一個老獵人發現的,他上報官府後,官府派人來查過幾次,粗粗做了個大致的地形圖後就算了事。那個時候老三正跟着師傅學行兵佈陣,講解到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下,如何能快速的摸清地勢地形,從而幫助己方完成佈陣紮營。”笑歌說到這裡,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沒想到老三那個變態,京城周圍他早已熟悉,一聽說了口子裡,他二話沒說就孤身跑了進來,如果不是被你救了,他這條小命就此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