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沒離開過席面,所有人都能爲我作證,你休想誣賴我。”
朱龐不由得慶幸自己來了,不然這紀明軒肯定在背後編排自己。
紀明軒今兒是打定主意找個墊背的了,自然不可能放過朱龐他們,必須得死死咬住。
“不是你也是顧誠玉,你們倆常常在一起。我和顧誠玉是前後腳出去的,他看到了我,想爲你出氣,這纔想算計我。”
剛剛纔清醒的姬鈺瑩還有些頭腦發懵,她看着正在罵戰的兩人,心裡卻在想着事情爲何變成了這樣。
她原本是看紀明軒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就大着膽子上前查看。
見人應該只是暈了過去,她忽然心生一計。
今兒不能空手而歸,否則日後還不知有沒有這樣的機會。於是,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纔將紀明軒搬到了榻上。
隨後她將自己的衣服扯亂,躺在了紀明軒的身邊。
到長公主府來赴宴的,應該都是世家子,她當然不能放過這次機會。
待會兒等這名公子醒了,她就大喊大叫,就算這名公子反應過來也來不及了。
誰想沒等上多久,那名公子卻動了起來。她以爲人醒了,剛要大叫,卻被一張嘴給堵上了。
接着她的身子越來越熱,腦子也越來越不靈光。
就好像漂浮在雲巔上,又好像是風波里的一葉扁舟,就這麼隨風搖擺着。
之後又像是做了一個夢,自己就像是在翻越起伏不定的山巒,累得直喘氣。可又莫名的舒坦,這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唐氏見姬鈺瑩不說話,也十分是着急。
“瑩姐兒,發生了這樣的事,嬸孃知道不是你的錯。你放心,嬸孃會給你做主的。”
紀明軒這纔看向唐氏二人,他見姬鈺瑩長相貌美,雖此時神情有些呆滯,但也能看出是個媚色天成的女子。
剛開始他只覺得渾身燥熱,恰好旁邊睡了個女子,他腦子有些不清醒,將此女當成了那些煙花之地的姐兒。
後來他依稀覺得受到了一些阻礙,可他那時正在興頭上,哪還管得了這麼多?再說送上門來的,不睡白不睡。
更何況他聞了催情香,後來的意識全不能由自己支配,這也怪不得他。不過,若是能納個這樣的美妾,他倒是歡喜的。
對於他來說,娶妻要娶賢,正妻必須是端莊的。納妾卻沒那麼多要求,姬鈺瑩的美貌讓他動心,若是納了回來,他自然是願意的。
可紀明軒再怎麼想那都是他一廂情願,唐氏是絕不會同意的,就連姬鈺瑩自己,怕也是不肯的。她的目的是成爲世家大族的正室,不然以她的容貌做妾還不容易?
就是做那些勳貴人家的妾,那也是使得的。
聽了唐氏的話,她終於回過神來了。不管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她的臉反正都丟盡了,回去之後表嬸肯定不會放過她。
姬鈺瑩的眼淚說來就來,“表嬸!這可怎麼辦?我不活了。”
姬鈺瑩穿着足襪的雙腳下了塌,作勢就要往一旁的牆上撞。
“哎喲!可是嬸子對不起你啊!你千里迢迢來京城投奔咱們府上,沒想到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我可憐的侄女呀!你可真是命苦。”
唐氏連忙拉住姬鈺瑩,將姬鈺瑩抱在懷裡,還拿帕子替姬鈺瑩抹起了眼淚。
縱使心裡也膩歪得很,可面上那擔憂又自責的神色,看起來可是情真意切。
唐氏掐了一把姬鈺瑩,姬鈺瑩疼得眼淚更多了起來。原本就爲自己失了清白而傷心,這會兒手臂上的疼痛讓她的眼淚流地更加洶涌澎湃。
唐氏心裡鬆了口氣,還好這丫頭心裡的算計不少,這會兒倒也知道爲自己打算了。
“你快和嬸子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放心,只管實話實說,就是嬸子做不了主,你表叔也能爲你做主的。”
這話一說,姬鈺瑩心裡就放下了一塊大石頭。她怕唐氏還計較前嫌,不肯幫她,就等着看她的熱鬧。
只要唐氏肯出面那就好辦了,這回自己能不能如願以償,那就要看孔府會不會幫自己使力了。若是自己嫁了個高門大戶,那對孔府來說也是個好事不是?
將來說不定孔府還要靠自己提攜呢!不然唐氏爲何會這般上心?肯定是這位公子的身份不低。
不得不說,這兩人乃是天生一對,想得都挺美。
其實唐氏哪裡是看紀明軒的身份高?一個五品官的嫡二子,連個長子都不是。日後若是自己不上進,就連分家產也比不過長房。
唐氏也只是想將人快點嫁出去罷了!省得留在自家府上禍害自己的兒子。再加上,若是給紀明軒做了妾,那她孔府的臉面往哪兒擱?
顧誠玉來的時候,朱龐正氣鼓鼓地盯着紀明軒。顧誠玉眼神一轉,知道紀明軒想拉人墊背,拉自己和朱龐下水。
反正本來也是想算計他們兩人,那紀明軒今兒肯定是出了大丑了。
“殿下,世子爺!是顧大人來了。”
顧誠玉剛靠近朱龐他們,想問問什麼情況,這邊的下人就已經在通報了。
聽得顧誠玉過來,唐氏就將姬鈺瑩的臉重新蓋上。
說到底也是個姑娘家,此刻的形容當着其他男子的面還是有些不妥。
當然,其實早就沒有臉面可言了。
秦敏在屋裡喊了一聲進來,隨後讓人將姬鈺瑩帶去另一間屋子。過會兒肯定不少人來,他們府上還是不能失了禮數。
她姬鈺瑩先前丟臉那是自討苦吃,可這會兒再暴露在人前,那就是他們府上的規矩不嚴了。
“顧誠玉參見長公主殿下。”
長公主這是第一次見這個少年,她仔細打量了一番對方的容貌。果不其然,這是個面如冠玉,風流倜儻的少年。女子一見傾心,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兒。
“顧大人不必多禮!”長公主想起自家女兒的事,打量顧誠玉的目光帶着審視,將顧誠玉看得莫名其妙。
“顧大人!請你過來是爲了確認一件事,還請顧大人一定知無不言。”秦敏頗爲頭疼,對着顧誠玉問道。
顧誠玉點了點頭,他看着坐在榻上的紀明軒,心下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