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誠玉十分奇怪,姚夢嫺怎麼會約他私下見面?
他雖然與姚夢嫺沒見過幾次,可他知道姚夢嫺是個極其守規矩的姑娘,像這樣私下約他見面的,他覺得有些不可能。
顧誠玉回憶了一下剛纔的丫頭,對方低垂着頭,他並沒有看清容貌。
只是那香草綠的比甲應該是長公主府的丫頭吧?
姚夢嫺會讓長公主府的丫頭來給她傳紙條嗎?怎麼說也應該讓貼身的丫頭辦這件事吧?
再者,姚夢嫺來長公主府能有什麼危險的事?
顧誠玉不打算理會,將紙條捏在手心裡,往男賓處走去。
可走到半路顧誠玉就停下了腳步,嘆了一聲,開始往回走。
倘若是這件事是真的呢?姚夢嫺碰到了難處,他要是不去,那日後他肯定要後悔。
老師對這個外孫女的看重他是知道的,他不敢想象,若是外孫女出了事,老兩口會受到怎樣的打擊。
當年老師白髮人送黑髮人,大閨女的早逝讓兩人傷透了心。
如今大閨女留下的女兒要是出了岔子,老師肯定覺得無顏面對死去的女兒。
他還是去看看得好,最壞的結果無非是陰謀詭計。例如兩人獨處時,跑出一大堆人來抓姦。
嗯......其實也就只有這樣的套路了,並且還屢試不爽。
但他武功不弱,飛檐走壁不在話下。
正所謂藝高人膽大,對於一切的陰謀詭計他都不懼。
打定了主意,顧誠玉就不再遲疑,邁開步伐朝着瀚瀾閣走去。
紀明軒看了一眼眼前的閣樓,覺得自己挑選了個好地方,這裡正是瀚瀾閣。
瀚瀾閣正好橫跨了兩個院子,今兒長公主府上忙得很,來了這麼多客人,肯定有人把手。
不過紀明軒並不擔心,這麼大一個閣樓,怎麼可能看得過來?
那婆子肯定是守着院門的,順帶把手閣樓。
紀明軒左顧右盼,看了一眼守門的婆子,發現那婆子正在偷懶,正靠着院門在打盹呢!
小心翼翼地避過幾棵大樹,紀明軒到了閣樓的第一層。
看了看門的把手,發現門竟然沒上鎖,他不由得心中一喜。
輕輕將門推開,發現閣樓裡倒是纖塵不染,肯定常有人過來。
且裡頭還有茶具和貴妃榻,主家肯定喜歡在此小歇。
因爲將閣樓的窗戶打開,外頭正對着小湖,景緻不錯。
他不欲多待,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瓷瓶。
紀明軒嘿嘿一笑,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了一個猥瑣的笑容。
在桌案上找到了香爐,將瓷瓶的瓶塞擰開,從裡面倒出了兩粒黑漆漆、圓滾滾的丸子。
猶豫了一瞬,還是沒捨得將兩粒全放進去。將香爐打開,他將手上的丸子放了一粒進去。
“今兒可是便宜你了,這可是好東西,說不定你還得感謝我呢!”
將香爐裡原本放置的薰香點燃,他悄然出了閣樓。
也沒將門完全關上,中間還留了一條縫隙。
紀明軒卻不想他這一行徑落入了另外一人眼裡,這人就是孔淑嬛她們在尋找的姬鈺瑩。
姬鈺瑩甩開了丫頭,獨自一人往前頭的院子走去。
走到半路,見着有守門的婆子嚇了一跳。
原本等了一會兒,見守門的婆子看守得嚴,她尋不着機會,只好往原路返回。
誰想那婆子突然急匆匆地跑了,她不知道原因,覺得可能是鬧了肚子。
不管是什麼原因,這都是一個好機會。
因此姬鈺瑩連忙跑過了垂花門,向前頭的院子走去。
只是她一個女子是萬萬不能去男子聚集的院落的,肯定要尋一個機會,找一個落了單的公子哥兒。
她對自己的容貌有信心,只要是男子,鮮少有對她不動心的。
要不是姑祖母府裡的兩位表哥管得嚴,她早與其中一個成事兒了。
就在姬鈺瑩躲在一棵樹後,準備伺機而動時,卻突然發現一名男子鬼鬼祟祟地進了前面的閣樓。
她還以爲是和哪位姑娘幽會,本想上前查看。
可沒多久,那男子就出來了,依舊偷偷摸摸的,還躲在了閣樓的另一邊。
這下她也看明白了,這是想算計人吧?
可照這樣的情況來看,是想算計那些世家姑娘吧?
不然他一個男子爲何要躲在一旁?肯定是引了人過來,等女子過來了,兩人再偷偷地幽會。
“姑娘,沒找到人,不知去了何處。守門的婆子已經睡着了,奴婢也不好問她,說不得表姑娘就趁着那婆子去了前院。”
應月按照原路返回,對着坐在石凳上的孔淑嬛道。
孔淑嬛這會兒卻有些心不在焉,聽着應月說沒找到,心裡頓時煩躁起來。
母親肯定也使了丫頭出來找了,今兒若是找不到人,明兒孔府肯定要成爲京城世家中茶餘飯後的話題。
既然沒找到,那肯定是去了前頭那個院子了。
孔淑嬛活動了一下腳踝,發現腳踝比剛纔好多了。
雖然還隱隱有些疼,可走路應該還是不成問題的。
“走吧!咱們過去瞧瞧。”
“姑娘?這可萬萬使不得啊!”應月大驚失色,若是姑娘去了前院被人瞧見,那豈不是毀了姑娘的閨譽?
姑娘就快要成親了,可不能出什麼岔子。不然太太那兒她不好交代不說,說不定親事也成不了。
“快走吧!我自有分寸,待會兒那婆子醒了來,咱們就過不去了。再說......”
孔淑嬛想了想,反正是自己的貼身丫頭,和自己榮辱與共。
將來也是要隨着自己嫁到朱府的,因此也不打算再瞞她了。
將紙條遞給了應月,應月有些驚訝,這是什麼?
應月倒是識字的,她一打開紙條,就看到了上頭的字,更是震驚不已。
姚夢嫺領着蓮心已經走到了前頭,蓮心在一旁找了找,並未發現姬鈺瑩的身影,於是朝着姚夢嫺搖了搖頭。
找不到人兩人也只好返回,不過姚夢嫺對那個酣睡的婆子看了一眼。
看來真去了前院了,今兒可是長公主府上宴客的大日子,這婆子竟然也能睡得着?
這事兒有些蹊蹺,怎麼可能睡得這麼熟?
看來是好日子過到頭了,事情發展成這樣,想要妥善收場估計是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