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能,我問清楚了,那老鴇就說是被你救走了。咳!小侄兒,你是誠字輩的吧?叫啥名兒?”顧長柏看着坐在上首,神情肅穆、眼神犀利的顧誠玉,嚥了口唾沫。
這小侄兒不愧是當官兒的,可比那些個老爺們還有威嚴哩!他當然知道顧誠玉叫什麼名字,這麼問也只是想套近乎罷了!
“任你說得天花亂墜也不成,我從未見過我家二伯,這事兒還得等查明後,再做定論。這樣吧!你先回去,這些容後再談。”
顧誠玉打算讓人先去探探顧長柏的底,將顧長柏在應南府的事情摸清楚了。看看到底有無陰謀,這事兒還急不得。
“這?我就是你二伯啊?這事兒可不能作假。你沒見過我,你爹要是在這兒,準能認出我來。那我大孫女的事兒......”
顧長柏見顧誠玉要他先回去,不由得急了。他怕出了府,下次就進不來了,他必須得在顧府住下才成。
“本官已經言明,若你真是顧長柏,那此事必然好說,這事兒還需要時日查證。倘若你是冒充的,那可就別怪本官不客氣了。”
顧誠玉認出了顧長柏,因他是長輩,所以一直未自稱本官。這會兒,見顧長柏還要糾纏,那他也只能態度強硬些。
見顧誠玉此刻比剛纔的威嚴更甚,顧長柏心裡也緊張萬分。不過,他想到如今身無一兩銀,客棧都已經賒賬兩日,也只能硬着頭皮向顧誠玉表明情況。
“侄兒?你看......”
顧長柏剛開口,就被茗墨打斷了。
“這位老爺,這會兒你身份還未查明,還是等回去讓我們查明之後,再做定奪。”茗墨見顧誠玉已經有些不耐,這纔出聲阻止。
還沒確定身份,就喊起侄兒來了。
顧長柏見顧誠玉已經開始端茶送客,只得將自身的窘境說出來。
“這,你看我們千里迢迢來到京城,已經好幾日了,盤纏都已用盡,實在是住不起客棧了。不若,在你家府上先借住幾晚......”
顧長柏只能厚着臉皮請求,若是真能就此在顧府住下,那他也就達成了目的。可是,他也知道,顧誠玉怕不是這麼好說話的。
一見他這個二伯,顧誠玉的態度就如此冷漠,不是突然遇見親人的那種欣喜,好似還不想承認。
難道是當官了,就不想認窮親戚了?還是看出來他的目的了?
不!這不可能!那人說了,一切都已經打點好了,只要他不露出馬腳,顧誠玉必然查不到什麼。
顧誠玉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在想着,原來這顧長柏的目的是想住進府中。
不過,這個也不能說明什麼。看顧長柏的穿着,想必日子過得也緊巴,詐然見了府裡的富貴,就想佔點便宜,也算正常。
“茗墨,給他拿二十兩銀子。”顧誠玉朝着茗墨吩咐道。
接着,又問起顧長柏:“你這次來京城,是帶了多少人?”
顧長柏剛纔聽到給銀子,就知道住不成顧府了。不過,來日方長,等確定了他是顧長柏後,總能住進來的。
“只帶了老婆子和大孫子、小孫女。”顧長柏說到大孫子時語氣一頓,眼中有些閃爍。
“小孫女這幾日還患了病,如今還在醫館住着。”
在還未確定顧長柏的目的前,顧誠玉也不能說人家就是居心叵測,想算計他。終究是顧氏族人,多給幾個銀子,他還是捨得的。
對着掏了荷包,正拿出二十兩銀子的茗墨,吩咐道:“再給三十兩吧!我近日公務有些繁忙,等查證後,自會派人去尋你,你且安心在客棧住下吧!”
就這麼,在顧長柏不甘願的情況下,顧誠玉命茗墨送客。
等茗墨回來後,他讓茗墨派人去應南府查顧長柏的底細。並且着重將拍花子那件事調查清楚,不能放過一點蛛絲馬跡,回來後事無鉅細地向他彙報。
既然顧長柏說得這麼篤定,那這事兒大面上肯定查不出什麼破綻,只能從細節上推敲。且那顧長柏看着也不像是滴水不漏之人,從他身上下手也是能的。
顧誠玉始終相信,事情不可能這麼湊巧。花憐到底是不是顧長柏的大孫女,這個還有待商榷。
再者,世人大多都重男輕女,大孫女丟了快十年了,如今就是得了消息,卻遠在京城。顧長柏他們真的會爲了一個不在身邊長大的孫女,千里迢迢來京城尋親嗎?
“大人!那人真是您家二伯?”茗墨當然也看出來了,這人說不定還真就是顧家顧長柏呢!
“多半是的,他與大伯長得十分相像,應該就是顧長柏。”
顧誠玉喝了口茶,決定暫時不將這個事兒告訴顧老爹他們。等他處理好了以後,再說也來得及。
“那大人準備如何處理此事?小的看他好像要拖家帶口來投奔您,難道真讓他來府裡住着?”
茗墨也不由得爲顧誠玉犯起了愁,人常說皇帝還有要飯的親戚呢!大人既然做了官兒,那日後對親戚和族人的提拔和幫助總是少不了的。獨木難支,顧氏全靠大人可不成,還需要有出息的子弟。
茗墨還未想到顧長柏會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只以爲顧長柏想靠着做官的侄兒,撈些好處。
“暫時還未想好對策,就讓他們在客棧先住着吧!這事兒等派去的人從應南府回來,再想對策。你讓那人快點,一得了消息,就讓他飛鴿傳書回來。派人盯着顧長柏,看他和誰接觸。”
“是!”顧誠玉說到飛鴿傳書,茗墨不由得佩服起來。大人制作了一種藥水,只要沾了麪粉寫字,看的時候用那藥水塗上,就能看到信上的內容。
其他人得了書信也是沒用的,因爲他們沒有這種藥水。
其實這藥水哪是顧誠玉發製作的,那本來就是空間裡的東西。那就是碘酒,顧誠玉之前不知道什麼時候收集進去的。
卻說顧長柏被帶出了府門,看着身後氣派的府邸,嘆了口氣。今兒沒達成目的,還得找機會。那小侄兒可不是等閒之輩,看來根本不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