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是出了何事?”王同知也上前詢問。
蔣知府臉色凝重,將手中的信遞給了王同知幾人,“你們自己看看!”
“什麼?我們派去的人竟然一個也不剩?這山賊竟如此厲害?秦大人的人也只留了一個活口回來?”王同知看了信也是驚訝萬分,他太震驚了,要知道他們派去的人手功夫可不弱,更不要說還有秦知府的手下一同前往。
“這麼說這個活口是被放回來報信的?”劉東海分析道。
既然有能力爲什麼不全殺光?還留了一個活口回來,那肯定是有話帶回來的。
“那山賊頭目可有什麼話讓帶回來?”書信的內容很簡短,很多事信中並未提及,只說帶去的人就剩了一個活口。
“蔣大人!事關重大!我家大人並未在信中詳說,只叫卑職帶了口信,以免書信落入他人手中!”
蔣知府見王輝鄭重的神情,覺得這次山賊的事十分棘手。秦知府與他相識多年,他們算得上是至交好友。而這些話沒在信上說,肯定會讓王輝帶了口信,應該是有極其重要的事要囑咐他。
“你家大人讓你帶了什麼話?”
“那山賊頭目讓帶話,說他們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我家大人思前想後,還是覺得不應該管這件事。他還勸蔣大人不要再查下去,回來的人說,那山賊頭目帶着的這些人,訓練有素,個個身手了得,不像是山賊,打鬥的路數倒有些像兵營的,這裡面必定牽扯了許多咱們得罪不起的人物。不然,那山賊爲何如此猖狂?”
王輝壓低了聲音,將秦知府的原話說了出來。
蔣知府聽了這話大吃一驚,他覺得有些不可置信。
“你們大人僅憑打鬥的路數就斷定爲軍營之人?未免有些武斷!”
“大人有所不知,我們大人當然不會僅憑回來那人的話,就這麼判斷,是因爲那人還帶回來一個東西!”他們大人就知道蔣知府不肯相信,所以他也是有備而來。
“什麼東西?”蔣知府十分疑惑。
王輝又從綁好的褲腿上拿出一張紙,遞給了蔣知府。
蔣知府沒有遲疑,他的直覺告訴他,這裡面的東西很重要。將紙攤開,卻發現上面並沒有寫什麼字,而是一幅畫。
蔣知府一見這畫,就暴跳如雷,猛的捶了一下桌子,還將桌上的茶碗掃在了地上,“真是豈有此理!這幫人就爲了錢財草菅人命?竟然做出瞭如此勾當?”
他真的沒想到,那些人爲了錢財,竟然殘忍殺害無辜的百姓,這樣的人真是罪該萬死!
“蔣大人!我家大人說了,這件事我們不宜再插手,他不會再管!他希望蔣大人也不要管,實在是無能爲力!”
蔣知府無力地靠坐在椅子上,他憤怒又如何,不甘心又如何?最後還不是一樣要乖乖收手?那樣的人物,他們惹不起,只可憐了那些百姓和商賈,枉送了性命!大衍朝的內裡已經腐敗不堪,再不好好整頓,大衍危矣!
王同知幾人也看了一眼那圖,上面分明是一塊令牌的樣式。他們臉上都有些震驚,只是片刻後,都低下了頭,沒有說話。
“大人!不好了!前兒關在牢裡的那六個人都死了!”這時,門外又有人急急忙忙地通傳。
蔣知府怔楞片刻之後,纔將人招了進來。
“大人!今日白天還好好的,卑職還去牢裡查看過,誰知晚上,他們就死了!所有人都是被一劍封喉!連牢頭也沒有幸免!”
“什麼?死了?”蔣知府有些意外,怎麼會死了?
“王輝!你這兩日想必也是勞累,你先下去休息!我晚上修書一封,你明日即刻啓程,帶去給你們家大人!”
“是!卑職先行告退!”
“走!和本官去牢房看看!”
蔣知府皺了皺眉頭,這六個人知道的也不多,就算被抓了也供述不了什麼有用的信息,可是那些人爲何要將這六個人滅口?除非?這六個人沒說實話,他們還知道些別的,只是不肯說出來,正是因爲這樣,才被滅了口。
只是讓他奇怪地是,爲什麼那天幾人剛抓來的時候沒滅口,而是拖到了今日?
蔣知府忽而想到,賊子說,他們是來接應一個人的,卻在客棧等了那麼多天,那接應的人也沒來,他猜測,那接應的人肯定是被什麼事給耽擱了,以至於剛來到這,發現六人被抓,這才冒險潛入牢中,將人殺死!
蔣知府有些懊惱,雖然這件事已經不打算再追查下去,可是這六個人留着或許還有用,就這麼被殺了,真是可惜!那幫人竟然敢明目張膽地跑到大牢裡殺人,猖狂至此,簡直是目無王法!
蔣知府一行人進了牢房,牢房裡的屍體還沒動!
“大人!”這是仵作,牢房裡死了人,雖然明顯是被一劍封喉,可還是需要細緻地查看一番。
“這些人頸部的傷口很細,確實是被劍所殺,且下手之人快狠準,極爲熟練!”
蔣知府看了一眼屍體,擺了擺手,讓仵作將屍體擡出去,人已經死了,多說無益。剛開始這些人是和那些犯人關在一起的,可是後來他覺得他們口中的老大有些蹊蹺,這才單獨關押了起來,還好沒有波及其他的犯人!
“大人!此事我們不能再插手了!”一行人回了書房,劉東海提議道。
“唉!本官知道,此事就此作罷!”本來他還以爲是個大一些的賊寇窩,沒想到是一些人隱藏在暗處下黑手,真是喪心病狂。用這樣的法子斂財,也不知是哪一派的手筆!
“大人!咱們這離京城太遠,得到消息太慢了些,對京城的動向是知之甚少啊!”王同知也是感慨,朝中無人難做官,京城有什麼動向,他們根本不知道,等消息傳來的時候,就晚了,他們太被動!
“本官又何嘗不知?雖然遠離京城,受到的波及要小些,可是同樣消息閉塞,要是發生了什麼事,牽扯到我們,我們也是兩眼一抹黑啊!”
蔣知府也想調往京城,他不是世家子,朝中關係與他密切一些的,也遠在地方;雖然岳家在京城,可是因爲於氏,岳家對他也有不滿,於氏一直覺得待在這個地方窩着纔好,根本不讓岳家爲他謀劃,他也是有口難言!
這次也只能將希望寄與那本奏摺了,希望能到聖上手裡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