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別動,這藥膏可是一定要擦的,否則留下疤痕就完了!”蓮心用手指抹了抹姚夢嫺臉上的膏子,無比心疼地說道。
“那公主真是太野蠻了,我還是第一次見這樣嬌蠻的姑娘。三姐姐,這次你可真是受苦了。那公主也不知是什麼原因,好似有些針對你啊!”姚夢蝶眨巴着圓圓的杏眼,臉上滿是疑惑。
“我與她素不相識,她也是剛來大衍,怎會針對我?或許是因爲我們阻了她的路,她覺得不滿罷了!”
姚夢嫺坐在銅鏡前,看着自己右側臉頰上被刮破了一道淺淺的痕跡,不由擔心地用手去觸碰。
“哎呀!姑娘別摸,剛擦了藥膏。”蓮心抓住了姚夢嫺的手,對這傷口,她可是無比擔心的,也不知這傷口會不會留下痕跡。
姚夢蝶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三姐姐,聽說這公主來咱們大衍是來挑夫君的。也不知誰這麼可憐,會被她給挑上。”
姚夢嫺心中一緊,“這是哪裡傳出來的風聲?也沒聽說大興的公主要來大衍和親。朝中更沒有適齡的皇子,這種沒根據的事還是別亂傳了。”
“哎呀!是真的,聽說是從他們大興來使嘴中傳出來的呢!其實和親也不必非得是皇室子弟啊!京城那麼多勳貴和世家,都有可能啊!不過那公主性子這麼驕縱,也不知最後會花落誰家。”
姚夢蝶捂着嘴偷笑,她望着姚夢嫺的雙眼中帶着幾分幸災樂禍。如今顧誠玉在朝中可算是第一人了,聖眷正濃,若是大興公主看上了顧誠玉,那她這位好姐姐也不知該何去何從啊?
“她一個大興公主,配大衍的臣子不是下嫁嗎?不免低了一頭。”姚夢嫺纔剛剛起牀,這四妹便來了,估計是爲了來看她笑話的。
其實昨兒她還真使出了吃奶的力氣,那公主身姿矯健,她確有不敵。若不是有人暗中相助,她還真就吃大虧了。
“可這消息是他們大興使臣傳出來的,並不是道聽途說啊!不過,三姐姐,你昨兒兒把那公主給打了,她會不會事後找你麻煩?若是影響了兩國情誼,皇上怪罪下來該怎麼辦?”
想起這事兒,姚夢蝶的臉上也不由得陰鬱下來。若是姚夢嫺被皇上怪罪,連累了鎮國公府,那她的婚事也會受到影響。
原本她說親就是高不成低不就的,再出這檔子事,她還能說到什麼好人家?
“這事兒的經過可是大夥兒有目共睹,跋玉公主得理不饒人,非要折辱咱們鎮國公府的女眷,簡直是不將咱們鎮國公府放在眼裡,我反擊不是很正常嗎?這事兒往小了說是看不起咱們勳貴,往大了說便是對咱們大衍不滿。皇上明察秋毫,必然能明斷是非!”
“姑娘,是劉媽媽來了!”姚夢嫺剛說完,外頭的丫頭宛香便掀了簾子進來。
宛香是剛從三等丫頭提拔上來的,上次因爲摔了老太太心愛的蘭花一事,被姚夢嫺罰了十大板子,傷勢還未痊癒,便被姚夢嫺做主給許了人。
之前爲了顧全名聲,便想給青黛留些顏面。正好現在出了這事兒,姚夢嫺自然有理由將其早些嫁了,府上之人也不會說她待下人苛刻,畢竟還是給足了嫁妝的。
至此,宛香就成了姚夢嫺屋裡的二等丫頭。
“讓她進來吧!”劉媽媽是繼母身邊得力的婆子,她還是要給幾分顏面的。
“三姑娘,太太讓奴婢來請三姑娘去上房!”劉媽媽一進屋,行了禮之後便說明了來意。
姚夢嫺微皺眉頭,繼母此時讓她過去,怕是來者不善。醞釀了一夜,怕是此刻火正大着呢!
也罷!該來的總會來!“容我先梳妝,就這麼去實在不敬!”
劉媽媽打量了一眼姚夢嫺的着裝,見其釵環皆未戴,,衣裳也是半舊不新的夾襖,她立刻笑着說道:“太太讓奴婢請您儘快去上房,奴婢來給姑娘梳妝吧!”
劉媽媽話剛說完,也不等姚夢嫺拒絕,直接上前給姚夢嫺挽起了頭髮。
姚夢嫺無奈,只好朝着宛香使了個眼色。宛香是個機靈的丫頭,見狀立即會意,悄悄地離開了屋子。
姚夢蝶出了姚夢嫺的院子,臉上滿是幸災樂禍,她那位大伯母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這次被她抓到了由頭,三姐姐肯定要受罰。
......
“待會兒你從府上拿些玉肌膏和一些滋補藥材送去鎮國公府,他們老太太受了驚,我也不能不表示。”顧誠玉坐在馬車上,朝着茗墨吩咐道。
“是!這玉肌膏?”茗墨忍住脣邊的笑意,滋補的藥材是給老太太的,那玉肌膏是給誰的?難不成還是給老太太?不說清楚,他辦砸了事兒可怎麼好?
“自然是給姚姑娘的,她不是受傷了嗎?”顧誠玉聽出茗墨話中隱藏的笑意,但他並沒有茗墨預想地那般羞澀,相反還說地十分坦蕩。
他現在的注意力可不在姚夢嫺身上,因爲那公主是個麻煩。原先覺得這就是個驕縱的姑娘,但經老師這麼一提醒,他倒是覺得這是大興有意爲之,也不知對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明日皇上要召見使臣,還會舉辦宴席爲大興使臣接風洗塵,不知這些人會不會鬧什麼幺蛾子。
......
“嫺姐兒,你這次傷了大興的公主,可知咱們府上有多爲難?你給我跪下,若是不罰你,傳出去更叫那公主不滿。”柯氏將一杯熱茶潑了過去,姚夢嫺心下一驚,險險地避開,可還是被茶水沾溼了袖子。
她忍着自手腕上傳來的疼痛,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母親息怒!女兒也是逼不得已,那公主欺人太甚,不將咱們鎮國公府放在眼裡。對咱們惡言相向不說,更過分的是,她還辱罵祖母。原本女兒受些屈辱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只是祖母年事已高,更何況還是朝廷一品誥命夫人,怎能讓她老人家受辱呢?女兒一時氣不過,這才衝動了。”
“我怎麼聽說她不是在辱罵你祖母,而是在找你的茬呢?”柯氏見姚夢嫺竟然敢躲,心裡極爲不暢快。只是之後姚夢嫺痛快地跪了下來,她便打算等會兒再發作,反正也不急於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