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身着黑色盔甲的小將也走了過來,羅布桑將軍還未找到,這些人竟然就想着撤退了?
“既然雪崩是敵方造成的,那你認爲他們會沒有應對之策?說不得對方連一兵一將都沒損失,損失的只有咱們!”
顧萬千對此事並不樂觀,小叔從來不做沒把握之事。尤其是這樣提前計劃好的,小叔都會將其危險降到最低。
若是大衍軍隊也要損兵折將,那小叔絕不可能這麼做。
顧誠玉帶着軍隊駐紮在了離戰場二十里地處,茗硯將人頭妥善放置,這可是他們大人的戰功。
“大人,這次大興的士兵應該死傷不少,傷了元氣之後,怕是短時日內不會再來犯。”
茗硯滿臉喜色,他家大人這次連升兩級,朝中免不了會有閒言碎語。這次大人戰功顯赫,看這些人還有什麼話說。
“最多不過半數,約莫二十來萬,咱們也不能太樂觀。這些年大興國力強盛,軍隊的士兵不在少數,或許二十多萬,對大興來說不至於傷筋動骨。”
顧誠玉不得不潑冷水,雖說大興國土比大衍小了三分之二,軍隊的士兵人數也遠遠比不了大衍。
但因爲生存環境的原因,大興的士兵非常好戰,在戰爭上遠遠比大衍的士兵要熱血得多,更有一種不服輸的精神。
且他們的身手比大衍的士兵要矯健不少,大多數士兵的身板也比大衍的士兵魁梧一些。
“小人有一個疑問,大人爲何不乘勝追擊啊?”茗硯有一個疑惑,己方這麼多士兵,對方已經死傷過半,爲何不繼續追擊,將他們殺個片甲不留?
“也不能保證不會二次雪崩,雪崩之後想翻越過去十分危險。同理,咱們過不去,他們也過不來,如今算是暫時僵持罷了!其實現在真不是征戰的好時期,只是之前大興下了戰書,咱們不得不應戰。更何況現在大興的物資較爲貧乏,他們爲了生活所需,可是會拼命的。”
顧誠玉嘆了一聲,若是將邊關開通互市,或許還能平和幾年。
有了互市,大家各取所需,只要管理好,相信大部分大興人也不願意惹事。倘若在大興還未崛起之時,就將大興變成大衍的附屬國,就沒這麼多麻煩事兒了。
只可惜之前偏偏放任自流,如今人家強大起來了,再想用武力壓制,大衍未免力不從心。
“那咱們何時回城中?就怕恭王那兒趁亂下手,屆時朝廷會不會怪罪到大人頭上?”茗硯對此有些擔心,若是不回去,恭王趁亂下手,他家大人鞭長莫及啊!
顧誠玉沉吟片刻,是啊!不將恭王給解決了,皇上能調他回京城?
想起自己讓茗墨去查玉門關主將任修光之事,顧誠玉又是一陣頭疼,師兄的事兒到現在還未解決。
......
“皇上,邊關的捷報傳來了!”龐楚面帶喜色,剛進內殿,就語氣歡快地朝着躺在龍榻的皇上稟報道。
“哦?可是打了勝仗?”皇上靠坐在迎枕上,臉上也不禁帶上了一絲笑意。
“是!皇上您快看,這絕對是個大驚喜!”龐楚已經問過傳捷報的士兵,這次絕對是個天大的好消息。
皇上因中毒萎靡了好幾日,今日總算能高興高興了。
皇上立刻接了過來,越看臉上的笑容越大,他一拍被褥,連聲道:“好!好!朕果然沒有看錯他!”
“竟然不傷一兵一卒,就滅了敵軍二十萬大軍,簡直是聞所未聞。朕就說嘛!當初讓他去邊關果真是明智之舉,還好朕英明,升了他的品級,不然他怕是還不會爲朝廷如此賣命!”
“他是朝廷命官,不爲朝廷賣命,不爲皇兒賣命,那要他何用?”
突然一道沙啞的女聲傳來,皇上臉上的笑意立即消失不見。
“母后來了?”
“惇兒,你今日的氣色好了許多!”太后的視線在皇上的臉上掃視了一圈,見皇上的臉色比前幾日好了許多,不由老懷欣慰。
“母后,朕已經說過,以後不要再對顧誠玉如此態度。這次邊關打了勝仗,可全是他的功勞。您日後對他客氣些,畢竟是有功之士。”
太后再一次對顧誠玉表露出不屑,這讓皇上有些不滿。他就不明白了,母后爲何如此看不順眼顧誠玉?難道僅僅是因爲父皇在臨死前,只叫了顧誠玉交代遺言?
“惇兒,你說這邊關打了勝仗,是顧誠玉一人的功勞?那你將邊關那些將士的付出放在何處?”
太后覺得皇帝如今對顧誠玉實在太過依賴了,這可不是好事。
“母后看看吧!”皇上將手中的捷報遞給了太后,太后疑惑地接了過來。她也是剛收到邊關打了勝仗的消息趕過來的,只是還未來得及瞭解其中的細節。
過了一刻鐘,太后終於開了口,“這倒是一件喜事,要昭告天下!”
“自然是要的,近日因爲國喪,京城的氛圍有些低迷。朕纔剛剛登基,將此事昭告天下,也好樹立朕在百姓心中的威望!”
對於這想法,皇上並沒有避諱。他纔剛剛登基,之前恭王逆反,讓皇室被百姓議論紛紛,對他這個新帝更是頗有微詞。雖說沒人會在他面前揭短,但朝中已有閒言碎語。
他在百姓心中也沒多少威信,這次是個好機會。
“惇兒!你既然已有了精力,那明日便去上朝吧!哀家怕你久不上朝,朝中又要傳閒言碎語。”
太后雖心疼皇帝,但久不上朝,朝中已經有了不好的猜測。若是這猜測傳到民間坊市,只會讓如今的大衍更加雪上加霜。
“朕也是這般打算的!”皇上捂着還有些氣悶的胸口,想起自己約莫已經半個多月未上朝了,之前沈仕康已經來傳了朝中的閒言碎語。
有的官員說他得了不治之症,還有的說他沉迷女色等。傳言越傳越離譜,他再不露面,還不知這些人要怎麼編排他。
“你再忍忍,等拿到了解藥就不用再受這等苦楚了!”太后幽幽嘆了口氣,對那些皇子更是氣得恨不得食其肉拆其骨。
“母后,真的能求到解藥嗎?”這幾日皇上時常會胡思亂想,他突然對求到解藥有些不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