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陳總管,不知顧大人有何喜事?”齊寰宇上前一步,笑着問道。
“這位是齊將軍,鎮守玉和關的副將!”顧誠玉爲兩人介紹了一番,德安行禮過後,望着齊寰宇的目光中有些意味深長。
“原來是齊將軍,咱家也是久仰大名啊!”德安在上下打量了齊寰宇之後,便收回了目光。
“這喜事自然是因爲顧大人要高升了啊!”德安托起手上的聖旨,笑着對顧誠玉說道。
“顧大人!快擺上香案吧!”德安從身後的內侍中捧了聖旨出來,向着顧誠玉示意道。
“已經在讓人準備,陳總管不如進帳篷內小歇片刻?”顧誠玉比了個手勢,千里迢迢來到邊關,不得好好歇歇嗎?
“是啊!陳總管遠道而來,還得給個機會讓本將軍儘儘地主之誼啊!”齊寰宇對德安十分看不上,一個失了聖眷的閹黨,他哪裡還會放在心上?
若是先帝還在世,他倒真要看此人幾分臉色。可現在若不是顧誠玉開了口,他還真不會給好臉色。
因爲他剛纔覺得此人看他的神色有些異常,好似在等着看他笑話似的。可他之前與分明與此人沒什麼交集,對方這般看他,難道不是因爲他只是鎮守玉和關的副將嗎?這是看不起他吧?
......
“王爺!您爲何要讓德安去宣讀聖旨?若是將聖旨扣下,天高皇帝遠,皇上短時日內是不會知曉的,咱們也不用這麼快就對上顧誠玉。”
小澄子有些不明白自家王爺的做法,他覺得聖旨若是扣下,對他們應該是有好處的。可偏偏王爺讓德安將聖旨物歸原主了,這不是給自己找事兒嗎?
“是啊!王爺,皇上下令封顧誠玉爲鎮守玉和關的主將,他手握兵權之後,就更難對付了。”
陸琛也用懷疑的目光看向恭王,難道恭王還在期待顧誠玉會回心轉意?
“他只是暫時的主將罷了!老二表面看起來是個仁厚的,可心裡彎彎繞繞多得很!他封顧誠玉爲主將,便是想讓其對付本王。再者邊關不太平,大戰在即,他不就是想讓顧誠玉出一份力嗎?”
恭王冷笑出聲,老二倒是想得美啊!
“的確!皇上不但封顧誠玉爲主將,竟然還將其升爲大理寺卿,可見皇上並沒有要讓顧誠玉長久待在邊關鎮守的意思,這就有卸磨殺驢的嫌疑啊!他也是忌憚顧誠玉,不想將兵權交給顧誠玉吧?而顧誠玉又高升至正三品,連升兩級,想必他也不會有太大的不滿,因爲這正是他想要的,這一招倒是妙!”
陸琛也不得不佩服皇上的舉動,等戰事停歇之後,顧誠玉還得回到京城。屆時兵權上交,他依舊還是做迴文臣。
“這不是他一貫的作風嗎?算計旁人時,總會扯些好處遮掩一二,讓人對他恨不起來。不過,顧誠玉也不會介意便是了。他的目的本就不是武將,而是進內閣。”
顧誠玉適合朝堂爭鬥,這種打打殺殺怎麼配得上這樣風光霽月之人呢?
“那您就更不應該讓陳總管將聖旨還回去了!”小澄子忍不住插話道。
“將他絆在玉和關不是正好嗎?如今大興已經與大衍戰了一場,雖說大衍勝了,可那也是險勝。即便本王想要和老二對抗,可也容不下那些大興的賊子。覆巢之下無完卵,大衍的江山,只能姓趙。再者,將顧誠玉絆在邊關,他就沒餘暇顧及本王了。”
恭王早就已經做好了打算,德安若是不將聖旨帶給顧誠玉,那德安就不能再回京城了。而他還需要德安成爲他在京城的暗探,所以德安是不能現在就暴露的。
“末將恭喜顧將軍!”齊寰宇臉色鐵青地向顧誠玉恭喜,沒想到顧誠玉竟然會橫插一槓,成爲暫守玉和關的主將。
不過明日上戰場,顧誠玉就是想推脫都不能了。他倒要看看,顧誠玉到底能不能勝任。
羅布桑只是大興猛將之一而已,而薩爾曼纔是威名赫赫的戰將。若是顧誠玉連羅布桑都勝不過,只怕也不能服衆。
在邊關是拿真本事說事兒的,可不是光靠一張嘴皮子。
......
“七皇子!外頭風大,您還是回帳篷內吧?”一名隨從朝着顧萬千行了禮之後,將一件大毛斗篷披在了他身上。
“這裡的冬天,真冷!”顧萬千揉了揉被寒風吹得冰涼的臉,想將手上的熱度傳遞到臉頰上,好似這般就能溫暖許多。
很冷,比靖原府冷,比大衍的京城更冷!
“走吧!”他收回遠眺的目光,那裡是大衍軍隊駐紮的方向。
“殿下!王爺有封書信讓奴才交給您!”
顧萬千藉着帳篷中的火爐暖了暖手,這才接過信函。只是剛看到一半,他的臉色就沉了下來。
他將信函揣在了懷中,接着拎起斗篷便要往帳篷外走。
“哎呀!殿下,您這是要去哪兒?”隨從上前攔住顧萬千,疑惑地問道。
“閃開!本宮要回皇都!”他眼中盛滿了憤怒,捏緊的雙拳微微揚起,這架勢一看就像是要找誰拼命似的。
“哎喲!殿下啊!這天都要黑了,明兒兩國交戰,您這會兒哪裡能回去呢?您要是回去了,那王爺的一番苦心可不就白費了嗎?”
隨從一臉的無可奈何,這七皇子的脾氣還真是火爆。
“你是皇叔的人,還是本宮的人?不想服侍本宮,就早些滾!”顧萬千一甩袍袖,接着便大踏步往外走去。
“殿下!您這又是怎麼了?是誰惹您生氣了?”匆匆趕來的羅布桑叫住了顧萬千,對於這位剛剛認祖歸宗的皇子,羅布桑的印象並不好。
若不是王爺執意要他將此人帶來邊關,他纔不想管。只可惜王爺對這個侄兒尤其看重,他身爲王爺一脈的官員,也只能是有苦說不出了。
“本宮要見皇叔!”顧萬千壓下心頭的火氣,他只覺得自己被都敏給欺騙了。
“殿下可是要說顧誠玉之事?”羅布桑說完,一看顧萬千的神情,便知道又是爲了顧誠玉。
“這件事王爺已經和末將交代過,此事您不必找他,他會這麼做,自然有他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