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還沒有吃早飯,蘇瑩便開始泡澡,洗頭什麼的,蘇蕊則是帶着弟妹在正院的廳內。
“大姐,早飯該準備的差不多了,我和宸楠,明旭,先去前院飯廳了。”
蘇蕊交代,“宸睿,常勝伯伯他們從蘇家村趕來參加你們二姐的婚禮,你們別忘了招待他們。”
蘇宸睿笑着說,“大姐,你放心好了,我知道呢。”
很快時間就到了傍晚,蘇蕊看着化好妝穿好喜服的蘇瑩,不由得失神了,此時的蘇瑩看着好溫柔啊····
蘇婉撲到蘇瑩身旁,“二姐,你好美啊···”
蘇瑩用喜扇擋住嘴,笑的花枝亂顫,“二姐謝謝婉兒的誇獎···”
蘇巧上前坐在蘇瑩旁邊,柔聲詢問道,“二姐,你緊張嗎?”
蘇瑩搖頭,“這會不緊張····”
蘇蕊從丫頭手裡接過一碗湯圓,遞了過去,“瑩兒,你餓了吧?吃倆湯圓墊墊肚子。”
蘇瑩從早起就開始忙,還真的沒有時間吃東西,聞言便接了過來,“謝謝大姐。”
蘇蕊笑了笑,還想說什麼,就聽到丫頭來報,說接親的人已經來了,便交代了蘇巧幾句就走了。
她身爲出嫁的姐姐,是不能一直待着喜房的,她要去正院招待來賓。
臨近吉時,大門外,蘇宸睿幾人帶着交好的朋友們,也只是隨意出了幾首詩,幾首對子,就放任顏鈞等接親的進門了。
任顏鈞也沒有小氣,給了蘇宸睿等人一人一個大紅包,才闊步走到前院正廳,拜見蘇家村的長輩們。
蘇蕊和孟明洲哪怕身份高,但是輩分低只是姐姐和姐夫,所以今天是不能接受任顏鈞的跪拜的,他今日只需要朝着蘇蕊父母的牌位跪拜就可以了。
坐在喜房裡等待的蘇瑩等人,焦急的等待着,丫頭見狀別來回出去打探,一會一條消息進來。
“二小姐,二姑爺已經進了前院了。”
“二小姐,二姑爺給了少爺們好大的紅包。”
“二小姐,二姑爺已經準備往後院走了···”
“二小姐·····”
蘇瑩聽聞已經要往後院走了,就連忙用喜扇擋住臉,端正的坐了起來。
任顏鈞走進喜房的時候,見到的便是端正坐着,用喜帕擋住臉的蘇瑩,他頓了下腳步,然後笑着走上前,伸出手,“娘子,爲夫來接你了·····”
蘇瑩小心的把手搭在他手上,站了起來,慢慢的走了出去,最後來到前院正廳,對着父母的牌位和周圍站着的姐弟妹們,族親們,都拜了一拜,才轉過身,準備往外走。
在蘇瑩路過自己身邊的時候,蘇蕊的眼睛不住的紅了,她忍住想要上前拉住蘇瑩的念頭,死死的掐着孟明洲的胳膊。
孟明洲被掐的生疼,但是他面上一點不顯,他知道蘇蕊捨不得蘇瑩出嫁,心裡難受。
吹吹打打的一路,讓圍觀的人們都看了個熱鬧,見陪嫁的嫁妝有八十八擡不說,還有鋪子和宅子,不由的都議論起來,紛紛表示孟將軍家真有銀子,小姨子出嫁都那麼捨得陪嫁妝。
而一些官家女眷看到了蘇瑩的陪嫁,臉都黑了,這一個普通農戶家的姑娘,只是姐姐嫁的好一些,就能有那麼多的陪嫁?那等她們的閨女出嫁的時候,萬一沒有蘇瑩的多,豈不是丟死個人?
蘇蕊站在大門外,看着花轎走遠了,也依舊不捨得回去,孟明洲小聲道,“二妹後天就回來了····”
蘇蕊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嗯,回去吧,還有賓客要招待的。”
任家的正院喜房內,蘇瑩臉通紅的獨自坐在牀上,任顏鈞送她回來後,就去前院招待任家親眷和他的同窗們了。
“嘎吱”
丫頭小詩推開了房門,走了進來,她手上端着托盤,“二小姐,不,夫人,您吃點東西吧?您一天就吃了幾個湯圓。”
蘇瑩點了點頭,放下喜扇,走到桌子旁,看着桌子上都是自己喜歡吃的菜,拿起筷子加了塊排骨問道,“小詩,這是你叫人做的?”
小詩搖頭,笑着說道,“這些飯菜都是老爺安排的。”
蘇瑩聞言動作頓了頓,臉微紅,“算他有心了···”
小詩眉眼含笑,“夫人,老爺心裡有您····”
次日,一早,蘇瑩渾身痠痛的坐起身,看着身旁空空如也,便高聲喊道,“小詩?”
小詩聞訊忙打開房門,“夫人,您醒了,奴婢來給您穿衣梳洗吧?”
蘇瑩爲紅着臉點了點頭,“老爺什麼時候起來的?”
小詩笑着道,“辦個時辰前醒了,老爺現在應該在竈房。”
蘇瑩疑惑,“竈房?去竈房做什麼?”
小詩給蘇瑩洗了個帕子遞給她,笑了笑,“老爺說,他要給您煮粥喝····”
“他會煮什麼粥啊?”
語氣帶着嬌嗔,心裡也是甜蜜蜜的。
孟府,蘇蕊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着粥,她擔心蘇瑩。
孟明洲看了一眼蘇蕊,便給她夾了個小籠包,放在她眼前的碟子裡,“蕊兒,廚房新做的豆腐辣包,你嚐嚐?”
蘇蕊聞言一愣,隨後驚喜,“你讓我吃辣了?”
她受傷後,太醫院的掌院反覆交代,因爲傷的是內臟,最好忌嘴,辛辣要少吃,最好是別吃,養個三四個月以上再慢慢恢復,雖然她覺得自己已經全好了,但是奈何家裡有個謹記醫囑的孟明洲,他特意交代了廚房和管廚房的蘇巧,不許給她準備任何辛辣的食物,導致她現在每天吃飯,見到各種寡淡的菜,吃的她味覺都快失去知覺了···
任顏鈞的眼裡含笑,“今日只能吃一個。”
“好!”
蘇蕊歡喜不已,一個就一個,今日能吃一個明天就能吃兩個,然後大後天就可以吃其它帶辣椒的菜了。
成親的第二日,是要拜見婆家人的,雖然任顏鈞的父母沒了只有兄嫂一家三口,但是叔叔什麼的各種族親還是有的。
蘇瑩笑意盈盈的走出前廳,一聲不吭的往主院走去,走進臥房的瞬間,臉上的笑容便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