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福看着眼前比自己還高的兩個兒子,楊起來的巴掌,想了想,到底還是沒有繼續扇下去,他緩緩的把手放了下來,指揮這讓兩個兒子都回自己房間,等倆兒子都走了,蘇福才憤憤的指着劉氏繼續說道。
“你如果真的想爲她好,爲何不說一門門當戶對的?哪怕家境貧寒的也行啊,幹嘛非要找了個傻子?你這是什麼意思?是想讓咱們全族的姑娘,和新進門小媳婦們,日後都不敢出門了是吧?”
劉氏傻眼了,她是想把蘇蕊那個喪門星快點嫁出去,但是真的沒有想要禍害整個族未婚嫁的閨女啊,她也有除了蘇蕊姐弟妹以外的親孫女啊,她能想象到這事會引起族裡衆人多大的怒氣。
劉氏感覺這個鍋她不能背,便就連忙擺手解釋,“我沒那樣想啊··········我只是·············”
蘇福等着她道,“別說你不想,因爲你已經這樣做了。”
“可是我·········”
蘇福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繼續道,“過幾天,你就親自去蕊丫頭家,給她道個歉,賠個不是。”
劉氏瞪大了眼睛,當下十分不樂意了的扯着嗓子尖叫,“怎麼可能,我是她奶奶,哪裡有奶奶給孫女賠不是的?不可能,我不去·············”
蘇福冷笑,“哼,不去?好啊,那就給我滾回你孃家去。”
劉氏傻眼了,“當家的!!!!!!!”
蘇福擺手,“不要叫我,你知道嗎?族裡只給你十板子,其實是看在你年紀大了,輩分又高的緣故上,不然直接就讓我休掉你都是有可能的。”
“雖說蕊丫頭說了,不需要你登門道歉,但是這個讓你去給蕊丫頭道歉,求她原諒的話,是蘇正大哥親自交代的,旁邊還有一衆族老做證的,你就算裝裝樣子也要給我去!”
說完,蘇福頓了下,想了想繼續說道,“當然,你也可以不去,但是如果不去的話,我就保不了你了·············”
劉氏聽傻眼了,當下喃喃道,“保不了,是什麼意思·········”
蘇福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劉氏,什麼也沒說,便轉身出了臥房。
蘇常海和蘇常安在蘇福回來後,便被趕出了臥房,他倆就各自回了自家的房間。
蘇常安靠在炕上,嘆了口氣道,“哎,看來,日後我二哥那一堆子女的婚事,咱們都插不上手了··········可惜啊,可惜···········”
蘇常安的媳婦李氏,奇怪的問,“當家的,這怎麼說?咱們是她們長輩,怎麼就不能插手了?”
蘇常安,“因爲,娘找了馬媒婆上門說·············蕊丫頭接受不了便在家上吊了··············然後族長帶着一衆族老················最後爹沒辦法,便保證·······並且還有族老們做證··················”
李氏聽得目瞪口呆,喃喃道,“這,這,這娘也·············嗚嗚嗚··········”
蘇常安上前忙捂住媳婦的嘴,“哎,可別再提了,娘剛被打了十板子,爹現在也不高興···············”
李氏被捂着嘴,說不出話,只能胡亂的點頭,蘇常安見狀,便鬆開了手。
大房的臥室裡,柳氏見蘇常海進來了,忙下炕洗了個手帕,擰乾水分,方纔遞給蘇常海,柔聲道,“當家的,你擦一擦手上的灰。”
蘇常海聞言低頭看了看兩隻手,見上面佈滿了灰塵,想了想可能是扶孃的時候粘上的,便依言接過手帕,擦了擦手,隨後扔進水盆裡。
柳氏見狀,也只是微微一笑,上前洗乾淨手帕,搭了起來,也並沒說什麼。
躺在炕上,蘇常海舒服的嘆了一口氣,正欲說些什麼,便聽聞旁邊傳來小孩子“咿呀,咿呀,啊…”的聲音,轉頭望去,看到自己的小兒子蘇宸凡,正睜着大眼睛看着他,蘇常海笑了。
“哎呀,兒子,這麼看着你爹做什麼啊?是想爹了麼?”
說着便拿手逗弄這兒子,蘇宸凡也給他老子面子,在他的逗弄下,“咯咯”的笑個不停。
逗弄了一會兒子,蘇常海眼角餘光看到柳氏坐到了炕邊,當下不經意的問了句,“你怎麼不問我我,娘這是出什麼事了嗎?”
柳氏聞言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蘇常海說的是什麼意思,想了想便開口說道,“你不說,我不問,你說了我就只過耳不過心,聽聽罷了··········”
柳氏一邊說,一邊從炕桌上的針線簍裡拿出,還沒有縫製完的衣裳,繼續一邊動手縫製,一邊說道。
“長輩的事,不是我們該議論的,不管對與錯,長輩永遠都是長輩,當家的,我雖然沒讀過什麼書,但是我卻懂,“唯親人隱”的意思。”
蘇常海默默的聽完柳氏的話,也不回答,只是看着身邊的小兒子,陷入了沉思中······可惜他還沒有沉思多久,便聽聞他老子,蘇福在門口呼喚他。
蘇常海連忙起身連鞋子都沒有穿好,踢拉這鞋子走出房門,看到蘇福抽着旱菸,的站在他的門口,忙問道。
“爹,您叫我。”
蘇福點點頭,“你,去村裡的赤腳大夫哪裡,買點藥膏回來。”
蘇常海一愣,“啊?”
蘇福煩躁的一煙桿抽到蘇常海的腦袋上,不耐煩的喊,“啊什麼啊,去找大夫拿點藥膏回來,讓你娘抹抹。”
蘇福雖然現在煩劉氏,覺得她“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但是她好歹也是和自己過了幾十年,還生養了四個兒女,便就不能在她捱了板子之後,放任不管···········
“哦,哦,我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