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笛仰着頭看他,“那你爲啥不笑?我覺得吧,大家夥兒肯定是後悔了,當初怎麼就沒看上你呢?現在倒好,讓我給撿了個寶……”
“你爲什麼不認爲,是我在等你呢?”
田笛嘴巴還保持着說話的姿態,卻是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剛纔是幻覺麼?她好像又聽見了甜言蜜語!
“又傻了?”成凱柱捏了捏她的手,“都到孃家了。”
這會兒已經能看見田家的房子了,田笛嘻嘻一笑,“我纔不傻……誒?二哥?”
田家的方向,田二康正向着他們走來,近了,田二康一把扶住成凱柱的另一條胳臂,露出一口潔白的牙笑道,“柱子哥,四弟說你腳還沒好利索,出來迎迎你們,咋來這麼早?你是不知道,娘可心疼你,還說要我揹你過來。”
好在田笛有先見之明,一直扶着他受傷的胳膊。
“那樣,村裡可有閒話說了。”
成凱柱剛說完,田二康衝着田笛擠眼睛,“不會!村裡誰不知道,柱子哥是最疼媳婦的,好多人都看見了,以前你背三丫,這會兒不方便,我這二舅子揹你有啥?”
“二哥,你太過分了,當家的一個大男人讓你背了,以後村裡人得咋看他?”
田笛嗔怪的瞪了田二康一眼,她比誰都心疼他的傷,可她更知道,有時候男人的面子比命還重要。
所以這一路她才被那麼多人看見,就因爲成凱柱走不快,這一次是她遷就着他的腳步。
進了門,田母就迎了過來,“咋這麼快?快進去坐歇着,三丫你來幫幫忙,不能讓你大嫂一個人忙活!”
“誒,知道了。”一大家子,讓谷梅一個人忙,也不是那麼回事,在別人家正常,可田家不興那些,只是田笛不放心成凱柱,小聲問了句,“成麼?”
“去吧,別傷着就行,我就坐炕上,不礙事。”
成凱柱這話說的聲音不小,所有人都聽見了,田父招呼道,“我知道柱子腳傷了,你
這丫頭,以前怕你不懂事,現在倒好,還真胳膊肘往外拐了?”
田笛看見大家在笑她,面上一紅,嘟着嘴,“爹,我啥時候不懂事了?再說了,當家的對我好,我惦記他有什麼不對?”邊說着,還笑着活動了下胳膊肘,“吶!本來就是往外拐的!”
“哈哈!這丫頭!”田大安不客氣的笑了,“柱子哥,看三丫這樣子,比在家的時候還有脾氣,你可別再慣着她了,慣壞了能把她美上天!”
田笛剛出門就聽見了這話,乾脆轉身探着腦袋,大方的承認道,“我已經美上天啦!”
“三丫別貧嘴,還不快點過來!”
“娘,我來了……”
田母從另一個屋子出來,手上來拿了件粗布衣裳,“快穿上這個,別給弄髒了,你這丫頭,沒事穿這麼好看做啥?柱子寵着你是好,可你也得懂事,知道不?”
“我知道的,娘,當家的就喜歡我這樣,這都是當家的買的。”田笛轉頭看見谷梅頭上的牡丹花簪子,“大嫂這樣也好看!”
谷梅一邊洗着菜,一邊說道,“三丫送的禮物,哪裡有不好看的?我這幾天給你做了件衣裳,一會兒你試試,要是不合適再改。”
“我看是不合適了。”田母一邊打水,一邊笑道,還故意湊近谷梅身邊,“梅子你是不知道,三丫啊,成親後的日子可比在孃家好,看柱子都把她喂成小豬了。”
谷梅也抿着嘴笑,可看着田笛疑惑的道,“怎麼看三丫比我和大安成親的時候,瘦了點兒?”
田笛心慌,好怕被看出端倪來,畢竟這幾天成凱柱不在,她吃不好睡不好,的確是瘦了點兒,卻不想谷梅的眼睛這麼好,一看就看出來了,要知道那天成親田大安揹着她路過,也不過是多看了兩眼。
眼看着田母的視線也看過來,田笛忙道,“胖了還不好?這說明當家的對我好,我現在去換衣裳,大嫂,要不現在就順手試試你給我做的衣裳?”
“也成。”谷梅擦了
擦手,“娘,我帶三丫去試試,很快就回來。”
“不急,去吧,離吃飯要好一會兒呢。”
進了田大安和谷梅的新房子,田笛才鬆了口氣,谷梅拿出做好的衣裳,“尺碼是娘給的,不過我按照那天見你的樣子,做得寬鬆了一圈,應該合身。”
“謝謝大嫂,這是你繡的花樣?真好看!”
除了料子不如成凱柱買給她的好,樣式做工都不差,和村裡其他人的比,算是不錯的了。
“我哪知道妹夫那麼寵你,獻醜了,你喜歡就好。”谷梅說得謙虛,田家老大老二習慣叫成凱柱柱子哥,田四和按規矩叫姐夫,谷梅不好像田大安叫得那麼親密,就按規矩叫妹夫。
“大嫂謙虛了,你在鎮子上啥好的沒見過?來村裡都委屈你了,娘和我說過的,要我好好跟你學學,不然怕當家的嫌棄我呢。”這話是田母私底下跟她說過的,她覺得有道理,村裡什麼樣兒,她見識的差不多了,可不想跟那些村婦似的,整天雞毛蒜皮的過。
谷梅只抿着嘴笑,“哪裡委屈了?你大哥對我好,爹孃對我也好,二弟四弟更是沒話說,沒嫌棄我以前丫鬟的出身,你說我哪兒委屈了?”
“那不一樣。”田笛突然壓低聲音道,“換個方式想想,要不是你哥哥對你不好,我大哥哪兒找這麼好的媳婦……真合身!正好!”
田笛已經換好了新衣裳,美滋滋的轉了一圈,她是不會做,幸好原主什麼都不會,不然她還真適應不來。
田笛又換好了田母給的衣裳,就和谷梅一起過去廚房那邊。
半個時辰後,一桌子飯菜已經做好,村裡的規矩,這種聚會層面的飯桌,女子是不能同桌的。
可架不住成凱柱想着田笛,總時不時的往外看,田父這纔將三人叫進來,“今兒是家裡一起吃個飯,就不講那些規矩了!”
田笛之前還被田母給拉住,說是不讓她進去,田笛纔想起來這這麼個規矩,真是無語的想死一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