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府衙兩個字,之前馮夫人和袁靜是怕丟臉,如今是怕到了骨子裡,袁靜的父母也沒好到哪兒去,“你……你……這事兒鬧到府衙,田將軍的面子往哪兒擱?”
“我們都不怕,你們怕什麼?”田笛再看向門外,馮大人已經不在了,轉頭看向田四和,“四弟,怕是你還沒明白,這是袁家的女兒,如今有四個月的身孕,非說是你的,我就想不明白了,都四個月了,怎麼早前不來找你?如今找我做主,我自然不會輕易打發了。”
袁靜一直插不上話,此時更是跌坐在地上,一雙眼不敢看田笛,更不敢看田四和。
田四和是完全相信田笛的,因此纔沒多問,去傳話的小廝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如今聽田笛解釋了下原委,第一反應就是轉頭看向譚明霞,兩人這麼多年一直恩愛相處,田家算是從最底層爬上來的,沒有富貴人家的富貴病。
譚明霞到底是官家千金,從小對一些陰私算計,就有所耳聞,田四和還不明所以的時候,譚明霞已經看得差不多了。
自家夫君是什麼人,譚明霞不敢說完全瞭解,但也差不到哪兒去,府裡有樣貌有身材的丫頭不少,因對彼此的信任,譚明霞倒是沒打發了,如今見袁靜的模樣,連她都沒看在眼裡,更別說是對她一心一意的田四和了。
袁靜說懷了田四和的骨肉,分明就是有鬼!但是這背後搗鬼的人是誰,還有待考量。
“四和,我看着袁家小姐也怪可憐的。”譚明霞嘆氣道,“未婚有了身孕還不知道對方是誰,你說可憐不可憐?”
表面是嘆息,但這話落在袁家人和馮夫人耳中,就成了十足的諷刺。
田四和見譚明霞如常,並沒有多想,才放心下來,就怕沒了信任,“倒是可憐,姐,既然袁家找上咱們,我想,也該查清楚纔是,給袁家這位小姐一個交代。”
“你不承認?”袁靜不敢置信的擡頭望着田四和,面帶淚痕,眼中含淚,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好像
全世界都背叛了她似的。
田四和微微皺眉,這會兒也明白過來,自己這是被人訛上了,“袁小姐何出此言,我沒做過的事,爲什麼要承認?再者,朝堂之上,我倒是見過馮大人幾面,對於袁家人,我不曾見過,也未曾見過袁小姐。”
聽了田四和的話,袁靜父母這會兒倒是安靜了,馮夫人護着袁靜,問田四和,“田將軍,你怎麼翻臉就不認人?你把我侄孫女害成這樣子,有膽做,沒膽承認?”
“馮夫人也是臣婦,如此不分青紅皁白,冤枉我家夫君,我想也不必去府衙了!”譚明霞冷眼看過去,一字一頓的道,“就去宮裡,讓皇上和皇后娘娘做主,還我家夫君一個清白!”
“去就去!”
如今還能這麼有底氣的,除了馮夫人,沒有別人了。
袁靜根本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一雙眼睛緊盯着田四和,那樣子好像田四和真的是負心漢似的。
田笛一旁瞧着,袁靜父母嘴上說着討回公道的話,可那眼神還有動作,完全是在退縮。
這馮夫人,被人當槍使了,還不自知!沒救了!
田四和倒是沒失去理智,一直淡定的看着這一切,雖然時間的關鍵點在他。
田四和一把握着譚明霞的手,“夫人,有姐在這裡做主,別和這種人一般見識。”
若真的動了氣,那就遂了這些人的願了。
“夫君說的是,妾身只是看不慣這些小人嘴臉。”譚明霞雖急,卻沒失了身份,看向田笛道,“勞姐費心了。”
田笛微微頷首,此時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袁靜,本夫人再給你個機會,將你知道的,都說清楚,本夫人或許念在你年少無知,不會追問你的罪責。”
“素純夫人你這是什麼意思?”袁靜的母親護在袁靜身前,“靜兒已經受到這麼不公平的待遇,你還不放過她麼?”
“想進田家的門,還不允許本夫人問清楚?”田笛眯着眼看向袁靜母親,忽一聲喊,
“來人!將妨礙本夫人問話的人押下!嘴上他們的嘴!”
今兒帶來的自己人不算多,十來個丫鬟小廝而已,不過翠柳是元帥夫人,每次出門侍衛都是標配。
而且時間越長,默契就越足,只要田笛喊話而翠柳沒阻止,那麼他們儘管聽從吩咐便是。
當袁靜父母見侍衛進來的時候,人都懵了,侍衛的速度也快,直接將袁靜父母和馮夫人都押在了地上,堵住了嘴。
“好了,本夫人的耐性可是有限的。”田笛又問了一遍,“袁靜,到底怎麼回事,你最好說清楚,本夫人可不會再給你第三次機會!”
袁靜在父母和馮夫人被堵上嘴的時候,就慢慢清醒過來了,此時聽見田笛的問話,不答反問,“若是臣女說清楚了,就能給臣女一個名分?”
南商國的臣女二字,可不是亂叫的。
“我不得不提醒你,你自稱臣女,是要被杖責的!”田笛看見袁靜被嚇了一跳,又道,“若是情況屬實,本夫人自然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但若是糊弄本夫人,冤枉本夫人的弟弟,田將軍,就是污衊朝廷命官,那麼袁家,馮家,便是罪!本夫人也絕對不輕饒!”
“孩子的父親就是田將軍!”
袁靜下意識的喊了這麼一句,然後就見屋子內所有人都在看她,尤其是田四和的眼神,她竟然有點發憷。
隨後屋子內安靜得很,田笛也不催,她的時間多得是,這點耐心還是有的。
從頭到尾,田笛和譚明霞都沒懷疑過田四和,倒是越發的好奇,袁靜這事兒,到底是何真相。
被人這麼盯着,馮夫人和袁靜父母又不能爲她說話,沒一會兒,袁靜就怕得低聲哭泣起來。
翠柳不得不提醒一句,“不說清楚,今兒就是亂棍打死你,也不爲過!”
袁靜被嚇得一哆嗦,連哭都不敢了,擡頭看着正位上的田笛,咬着下脣,猶豫了下才道,“素純夫人說的都是真的?若我說清楚,就給我名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