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昨晚上喝了那麼多的酒,又沒去方便,這會兒又因爲酒喝多了口渴喝水,不想放水纔怪!
等唐逸洗手回來,田笛一直幫他熱着被窩呢,往裡頭蹭了蹭,“快進來,這會兒外頭冷呢,彆着涼。”
“嗯。”唐逸依言聽話的上了炕,讓自己周身暖和了不少,纔再次將田笛攬進懷裡,低聲道,“昨晚辛苦你了。”
田笛都說對了,他哪裡是喝酒喝醉了?就是有心事,放縱了自己一回。
等理智回籠,自然就清醒了。
“哪裡辛苦了,照顧你不是應該的麼?”田笛到底還是爬起來了,有一下沒一下的幫唐逸按着頭,生怕他白天的時候會頭痛。
唐逸動了兩下,也就隨她去了。
這會子唐逸理智回籠,昨晚的事兒也想起來七七八八,倒是沒覺得多丟人,只感覺是嚇壞她了。
“昨兒多喝了些,以後不會了。”唐逸閉上眼,感受田笛小手的力道,“是不是沒睡好?”
“挺好的。”田笛忽而停下了動作,又回到被窩裡,說道,“你有心事,可否與我說?你這樣憋在心裡,會把自己憋壞的。”
唐逸用力抱了抱田笛的身子,“沒事,就是有些感慨罷了,只要有你在,我就會很好。”
再多的傷情,昨晚也都過去了。
唐逸當時只是想到,如果有一天田笛不在了,他會怎麼樣?他覺得自己接受不了那樣的事實。
“我會在。”田笛伸手就勢拍了拍他的背,就像是哄孩子一樣,“我知道你難過,我們都不好受,可是等你難過之後,一定要好起來,不然我會擔心的。”
“嗯。”唐逸輕應了一聲,“睡吧,天還沒亮呢。”
田笛閉上眼,說睡不着,可是很快還是睡了。
新的一天開始了,院子裡的人都小心的伺候着,至於唐逸醉酒的事兒,都當沒存在過,反正次日再見唐逸的時候,和平常沒什麼區別,彷彿昨晚上所見的,都是幻覺一樣。
田笛也不提唐
逸跟孩子似的醉酒,誰沒有個失態的時候呢?
唐夫人去逝還沒過白天,左丞相府裡也低調了許多,所有人都不用去辦差,皇帝大方的準了喪假。
唐逸忙完一段時間後,陪田笛的時間也就長了。
而且田笛總覺得唐逸有點奇怪,以前他也對自己好得沒話說,但是現在總有些小心翼翼,就像曾經田笛的患得患失。
一日午後,外面還下着雪,並且有越來越大的趨勢,唐逸中午裡開口還沒回來,田笛不免有點擔憂,“綠浮,唐逸走的時候穿得厚麼?看看他去哪兒了,帶去厚一點的斗篷,別凍着纔好。”
“少夫人放心吧,只是下着雪,並沒有起風,奴婢剛從外面回來,不冷的。”綠浮一邊勸着,一邊給田笛添了熱茶,“主子也沒要緊的事兒,很快就回來了。”
這時候也沒什麼政事要忙,不然唐逸費盡心力培養那麼多輔丞作甚?
有綠浮的話,田笛也不做他想。
又等了半個多時辰,唐逸終於回來了,厚厚的斗篷上滿全是雪花,在門口處抖動了幾下,紛紛掉落。
唐逸也沒急着來田笛跟前,怕自己身上的寒氣凍着她,“我回來了,我請了宮裡的畫師來,讓他給咱們畫幾幅畫像可好?”
田笛一愣,扭頭看向門口處,那裡正站着兩個身着官服的男子,對着田笛行了一禮,“卑職見過素純夫人。”
宮裡有專門的畫師,田笛是知道的,畫師不僅僅爲皇家服務作畫,如果有皇室或者權貴者想學書畫,也可以找畫師學習。
可今兒唐逸突然叫畫師來,給他們作畫,田笛還是有點不理解,道了一聲免禮後,小聲問唐逸,“怎突然想起來畫像?”
“沒什麼,就是突然想起來的。”唐逸頓了頓,道,“是我疏忽了,到現在爲止,咱們還沒有一起的畫像呢。”
閒暇時候,唐逸倒是會給田笛作畫,可那也只是她一個人,有時候加上孩子,而屬於他們兩個人的,一直都沒有。
田笛總覺得自己忽
略了什麼,想了一會兒,突然緊抓着唐逸的手臂,聲音低得不能再低了,“爹孃是不是沒有一起的畫像?你這樣請畫師來,好麼?”
“爹去曹御醫那兒下棋了。”唐逸解釋道,“爹孃有畫像,只不過那時候還沒有我呢,後來就沒有畫了。”
田笛鬆了口氣,這若是沒有,他們今兒畫像了,豈不是故意氣唐老爺麼?
“那好吧,只是這天兒合適麼?”
田笛看向外頭,雪還下着呢,美是美了,卻是美麗凍人啊。
“今兒畫師有空。”
唐逸簡單一句話,田笛也只能認了,請了皇家的畫師啊,就夠不容易的了,她還有什麼好挑剔的。
“那就有勞兩位畫師了。”田笛對兩人笑了笑,兩位畫師拱手彎腰,“卑職應該的。”
別說今兒來給唐大人和素純夫人畫像,就是天天來一趟也使得,其他畫師得知他們的任務,羨慕都羨慕不來!
定下來要畫像,田笛和唐逸都換了衣裳,綠浮還給田笛重新梳了個頭,總算是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第一個位置選了軟塌,那是唐逸沒事的時候,最喜歡和田笛窩着的地方,或看書,或吃些點心喝着茶,亦或者小憩一會兒。
軟榻上擺着小桌,熱茶的蒸汽縈繞在空氣中,唐逸手中拿着本書籍,田笛就在一旁看着,偶爾說上幾句話。
兩人倒是沒刻意擺姿勢,和平常沒什麼兩樣,只顧忌到兩個畫師在不同角度作畫,沒有太多動作罷了。
平時這時候,田笛也纔剛睡醒了午覺,今兒卻沒睡成,時間長了,難免有些乏累。
唐逸注意着呢,第一時間發現田笛的疲累,下意識的把自己的身子靠了過去,自然而然的讓田笛的頭枕在他的肩上。
兩個畫師眼前一亮,手裳一抖,差點毀了已經完成一半的畫作。
不爲別的,只覺得唐大人這最習以爲常的動作,纔是畫作的精髓啊!
另一側,唐子斌唐子蓓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就安靜的在桌子旁看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