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芝的心,漸漸的沒那麼委屈了,身子主動靠了靠,最後鼓足了勇氣問道,“祁鈺,黎妃的孩子,是你爲我做的麼?”
背上的大手猛然一頓,田芝的耳朵正對着凌祁鈺的胸膛,明顯聽到他心跳加快的節奏。
“是田笛與你說的?”
田芝淡然的道,“是我與姐說的,姐幫我分析的,我想了許多,後宮的彎彎繞繞我不懂,但是隻要肯想,還是能想明白的。”
頓了頓,田芝又問,“若我沒能洗掉自己的冤屈,你會怎麼做?”
凌祁鈺沒有立刻回答田芝的問題,因爲他從來沒想過田芝會知道這件事。
而且黎妃小產這事兒,細細分析起來,又憤怒又有戲劇性。
因爲想等田芝滿十六歲再圓房,因此他還特意找御醫院的心腹諮詢過,女子圓房過早並不是好事。
可是他卻是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守着後宮不可能當擺設,前朝也不允許他當擺設,於是黎妃便有了身孕。
御醫院將這件“喜事”稟告給他的時候,凌祁鈺卻沒有一點高興的意思。
他私下裡很巧妙的給寵幸的妃嬪避子湯,幾乎沒人知道,現在他不想去追究那孩子是不是他的,他已經很堅定的想要嫡長子!
不管前朝給他多大的壓力,他都要嫡長子!
因爲這個堅持,就不允許黎妃有這個孩子,從他這裡放下的暗中命令,御醫院第二天就辦好了。
可是卻不想,黎妃將小產的事兒栽贓陷害到田芝頭上,還證據確鑿。
事情如此發展,讓凌祁鈺氣憤不已,卻又不能明說,正準備幫田芝脫身,田芝身邊的芸慧擺平了此事。
芸慧,那是田笛身邊,繼元帥夫人翠柳之後的貼身侍女!有這個人在田芝身邊,凌祁鈺似乎不需要那麼擔心了。
有些事他不想讓田芝知道,沒想到,在田芝心裡,卻成了心結。
兩人之間一直沉默,就在田芝以爲自己得不到答案的時候,凌祁鈺突然開口道,“黎妃的孩子不是我的,讓她陷害了你,是一場意外,我向你
保證,以後絕對不會發生這種事!”
不管那孩子是不是他的,都是他說了算,爲了田芝開心,爲了她能解開心結,他給自己戴一頂綠帽子又如何?
他父皇,如今琉國的太上皇,綠帽子多得都快數不清了,如今他的後宮,他不會小看。
“……”田芝騰的一下子從牀上坐了起來,盯着凌祁鈺看了好久,“真的?”
此時的田芝只糾結一件事,她的夫君都被戴了綠帽子,結果她卻還只想着自己的委屈!真是太不應該了!
“怎麼了?”凌祁鈺發現田芝的表情不對勁兒,又不知道她心裡所想,急的差點就要叫御醫來,“你別急,來,躺下。”
田芝依言躺下,雙手緊緊環着凌祁鈺的腰身,悶聲道,“對不起。”
三個字說得凌祁鈺莫名其妙,她哪裡就對不起他了?明明是他對不住她。
默默的嘆了口氣,凌祁鈺用力回抱着田芝,輕聲哄着,“快睡吧。”
好一會兒,才哄睡了田芝,凌祁鈺卻是一夜未眠。
或許是他父皇的教訓,又有之前側妃少希的先例,凌祁鈺更想追求一下像田笛和唐逸,翠柳和白展那樣的深情。
只是他的身份不太允許,但像南商國的太上皇和皇太后也行啊!
然而想要那些,就要坐穩自己的位置,只有自己足夠強大了,才能給田芝她想要的生活。
對於田芝,凌祁鈺多少都有動心,只因他對自己的真心,足以暖他那顆冰冷的心。
相比這邊休息的還算早,田笛等了唐逸一直到深夜,纔等到人回來。
之前唐夫人說的話,她聽着就覺得心酸,如今真的遇見了類似的情況,才知道心酸二字,已經無法形容她現在想念唐逸回來休息的心情了。
唐逸踏進殿門,就能看見田笛站在門口張望的模樣,見到他後,直接小跑着過來,“可回來了,累不累?我讓人準備了宵夜,吃一點吧?”
“嗯,聽你安排。”唐逸牽着田笛的手往屋裡走,忽而微皺着眉,“以後不必等我回來,你先歇息便
是,看你這小手都冷了。”
田笛撇撇嘴,“我沒覺得冷,綠浮在旁邊看着我呢,沒事的,就是想等你回來,沒有你,我睡不着。”
“來,給我抱抱。”
田笛也不管屋子內還有什麼人了,被唐逸拉進自己懷裡也不反抗,順勢摟着他的脖子,“今天又忙又累,不過總算順利。”
什麼皇帝登基大典這種事,她再也不期待了!
“睡吧,我抱着你,一會兒抱你上牀。”
唐逸的話還沒說完的時候,田笛就沒了聲音,真就在他懷裡睡了。
桌上的夜宵,唐逸也只簡單吃了兩口,全因不想辜負田笛的一番心意,而後抱着懷裡的女人,去睡了。
再有兩個時辰,天都亮了……
第二天,田笛睡到了日上三竿,醒來的時候還迷迷糊糊的,覺得渾身都難受。
綠浮聽到動靜才進來,“少夫人,要起麼?睡好了麼?”
“嗯。”只一個音節,田笛就發現自己嗓子不對,再出聲的時候,就明確自己嗓子發緊,頭更是渾渾漲漲的痛。
“少夫人?”綠浮趕緊上前查看,田笛猜測道,“可能病了,去叫子傲得空來一下,別驚動御醫院,不是大病,別讓你主子分心。”
“是,奴婢這就去找自傲少爺。”綠浮轉身給田笛倒了杯溫水就出去了。
田笛生病,找唐子傲的確比找御醫更見效,只是現在是在宮裡,這事兒能瞞住纔怪,不用她去說,唐逸的人也會告訴他的。
綠浮再次回來的時候,就看見田笛坐在牀上,抱着被子發呆,“少夫人,您不舒服就躺着,睡一會兒也是好的。”
“我不困,就是嗓子啞了,頭有點痛。”田笛重重的嘆了口氣,再次吩咐道,“千萬別讓你主子知道,我懷疑是昨晚在門口吹風吹的,你主子要是知道了,以後我在門口等他的權利都沒了。”
綠浮讓田笛躺在自己腿上,伸手輕輕幫她按着穴位,以減輕疼痛,“主子心疼少夫人,少夫人更應該注意身子,也怪奴婢,昨晚應該阻止您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