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你打我?”
唐夫人拉了拉田笛的衣袖,兩人小心的退了出去,門外,田笛不安的問道,“娘,我剛纔說的話,是不是重了?”
“沒有,你說的很好。”唐夫人指了指不遠處的亭子,“過去坐坐。”
等坐下,唐夫人才道,“這些年,皇后對安平公主是越來越失望了,身爲皇后,皇上,公主,太子,哪個沒有責任?單單一個安平公主,被一個小小的妃子教壞了,倒是認不清自己身份了。”
那個妃子……哎!田笛嘆了口氣,那妃子分明是和皇上皇后有仇吧?不然那怎麼會這麼容易帶壞個公主?
出了宮,回府的馬車上,唐夫人問田笛,“若真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爲了和親順利,唐逸再給你一份休書,你怎麼辦?”
“他不會。”田笛笑道,“即便他再給我休書,那也是一份假休書。”
唐夫人撫着田笛的手,看着一旁睡得沉的兩個孫兒,很滿足。
能打動唐逸心的女子,果真不是那麼平庸的,誰說她什麼都沒做?凡事以唐逸爲重,積德行善,田笛所做的事兒,旁人都做不到!
這日,唐逸早早的從宮裡回來,宸宮發生的事兒自然也都知曉了。
唐逸回到屋子,就見田笛躺在牀上,睡得小臉通紅,因擔心而緊繃的一張臉,終於放鬆下來,等散了身上的寒氣,也脫了外衣,上牀抱着她小憩。
宮裡,皇帝與皇后怎麼教訓的安平公主,田笛不知道,當她醒來見到唐逸的時候,立刻抓着他的裡衣,“我很嚴肅的和你說件事,你要聽我說。”
“好,你說, 聽着呢。”唐逸大手撫着她的背。
“今兒在宮裡,我想明白一件事。”田笛蹭了蹭,躺了個舒服的姿勢,“宮裡太危險,皇權太危險,這商都都危險,要不咱們還是回村裡吧,那裡好,沒有勾心鬥角。”
唐逸臉上的淡笑慢慢的消失不見,“你不喜歡現在的生活麼?不需要那麼勞累,什麼都有,等和親的事兒一結束,我們就
去閒月莊,你不是喜歡那裡麼?”
“我是喜歡,可是……”頓了頓,田笛很糾結的看着他,“可是,我怕有一天你會爲難。”
比如這次安平公主提出的和親條件,田笛相信唐逸是主要,還有一部分是對皇帝的相信,若是每次公主和親都提條件,那以後皇帝肯定頭大,再說了,也沒有人該和皇帝講條件。
但是如果有一天,當她和皇帝,或者說與唐逸效忠的人產生矛盾,她該如何自處?
唐逸琢磨了一下,而後堅定的道,“你擔心的那些事,永遠都不會發生!”
田笛沒有接話,只是抱着他腰身的手臂緊了緊,既然是他說的,那她就信。
不管商都每天發生了什麼事兒,也不管安平公主有多反對和親,該繼續的事兒不會停止。
胡公國的五公主,最終被指給了一家王府的世子,安平公主的和親也被提上日程。
商都內有家百花坊,說是散財夫人的鋪子,那裡的花卉啊,價格親民得很,就是平常百姓家,也能買到便宜一點的花兒。
到了冬日裡,鮮花不好栽培,田笛就想了個法子,找了十幾個心靈手巧的女子,把自己會的幾種折花教給她們,再讓她們自己琢磨新花樣。
沒幾天時間,商都就出現了一種新的花卉,是姿態萬變的紙花,大家都買個新鮮,並且能保存的時間更長。
方法簡單,別人想學也很快,田笛並不在意,賺老百姓的銀錢,不是她的目的。
而商都的人也感恩,當初從田笛這裡分到銀子的人家,都象徵性的來買一點,別人家要是有仿造的,也會被警告,“那是素純夫人!皇上親封的一品夫人!你敢麼?”
沒多久,這新花樣也不賺錢了,家裡有女子的,買一朵學學,也就會了。
簡單的一件事兒,讓田笛得了個心善手巧的好名聲,意外之喜。
田家大嫂二嫂也在一個夜晚,相繼生產,谷梅生了個兒子,蔡玲生了個姑娘,也虧得田家沒怎麼重男輕女,谷梅有的,
蔡玲一樣不少。
唐夫人知道田笛在商都待不住,早就想回莊子了,用田笛的話來講,商都的空氣都是沉重的,莊子上就自由多了。
唐夫人也只以爲是在宮裡被安平公主嚇着了,便早早與唐逸說,早些回莊子,每幾天再回來也不差。
兩人的東西都收拾妥當了,翠柳去叫奶孃,馬上就要上馬車了,就見兩個奶孃臉色煞白的往這邊跑,等近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對着田笛就磕頭。
田笛心都揪了起來,忙問,“怎麼了?快點說啊!”
“少夫人!奴婢有罪!”其中一奶孃抖着聲音道,“少夫人,剛奴婢給小主子收拾玩具,等回去再抱小主子的時候,發現……發現小主子的臉都紅了,一摸好燙!趕緊來找少夫人,請郎中啊!”
田笛聽了這話,腦子嗡的一聲,全亂了!
別說不到四個月大的孩子,這個年代就是大人,都可能因一場風寒丟了命!
翠柳忙扶住田笛的身子,不等她開口,代替田笛吩咐道,“快去前面通知主子老爺和夫人!府上附近有御醫家,趕緊去!”
院子內頓時荒亂成一團,小主子生病了,一個弄不好,所有人都得跟着遭殃。
“少夫人,您千萬要撐住……”
“我知道!”田笛推開身前的人,直往屋子裡跑,邊跑邊道,“我先去看看孩子!”
兩個孩子被放在牀上,妹妹睡着呢,哥哥哼哼着要哭的意思,一看就是難受。
一病病了兩個孩子?!
而在牀邊伺候的丫鬟,此時跌坐在牀邊地上,臉色極差,扭頭看見田笛進來,立刻尖叫道,“出去!少夫人出去!”
這一聲喊,讓所有人都意外,這丫鬟以前是跟過翠柳的,算是翠柳的半個徒弟,所以第一個反映過來的是翠柳,趕緊拉住要過去的田笛,“少夫人,咱們等御醫看過再說吧……”
“那是我的孩子!”田笛一把推開翠柳,此時她的眼裡只有孩子,哪有孩子生病不讓孃親看的道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