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趙大學士的原因,安平公主的大宮女這裡的欠銀,收得還算順利,並且還有意外驚喜。
去下一家的時候,田笛拉過翠柳道,“若每家我都能收到意外之財,我這算不算抄家?”
“少夫人,這話可不能亂說。”翠柳提醒道,“咱們這是來要債,合理合法,雖說沒有憑證,但欠銀錢的事實,這些人作威作福慣了,沒人敢真鬧大,您儘管收就是。”
有了翠柳這話,田笛放心了,天子腳下,扔塊兒石頭都能砸到皇親國戚的地兒,田笛不得不小心些。
她惹了事算小,給唐逸惹麻煩算大。
從大宮女這邊都得了風聲,等田笛過去的時候,倒是沒人敢強硬,欠得少的,乖乖送上,也算是田笛和安平公主兩頭都不得罪。
欠得多的,倒是不願意還,一部分嚇唬嚇唬就給了,一小部分死都不還欠銀,田笛總能搜出來意外之財,反正都是不義之財,通通收走!
等到快天黑,這欠銀的人家才收了三分之一,全是大頭,明兒就能讓那新管事帶人去收了。
跟着田笛的百姓,多的能分到七八兩兩,少的也能分到二三兩,田笛今兒一天分出去的碎銀子,足有七千多兩。
等着一箱又一箱的銀子搬進左丞相府的時候,田笛才發現自己今兒收了多少欠銀!十一萬兩!
大頭還是安平公主的大宮女。
唐丞相和唐逸還沒回來,田笛就拉着唐夫人,看着一屋子箱子,箱子裡全是各式各樣的銀子,雖說箱子不大,但數量多啊。
“田笛,你這銀子打算怎麼辦?”唐夫人點了一遍銀子,詢問道,“今兒差不多整個商都都知道你的行爲了,一下子得了這些銀子,大家夥兒都看在眼裡,中午的時候,你這散財夫人的名兒就傳回府裡。”
“娘,我是這麼想的。”田笛笑道,“唐逸跟我說過,咱們不缺這個,所以,我打算先把原素花坊欠別人的虧損給還了,原先的賬目本就有問題,安平公
主是要我吃啞巴虧,沒想到我這麼高調的去收欠銀,所以素花坊真正欠下的虧損,也不過兩萬兩。”
將箱子一一蓋好,田笛又道,“剩下的銀子,我本來是想用在今年難民的建樹上,可怕有人以此告我的狀,畢竟今兒我用了強硬手段,還一下子得了這些銀子,難免有人眼紅,所以,等一會兒新管事再收一部分欠銀,天黑的時候,就送進宮給皇上。”
唐夫人滿意的點點頭,讚賞田笛的打算,唐家的確是不缺這些,就怕樹大招風,有人惦記着他們。
果不其然,田笛強勢收欠銀,一下子得了十多萬兩銀子的事兒,當天就傳遍了整個商都。
次日一早,上奏批評田笛胡作非爲,而唐家坐視不管的摺子,就放在了皇帝的御案上。
皇帝看着摺子,冷冷的環顧大殿四周,怒道,“一羣整天只知道爭權奪勢,爲自己利益着想的廢物!還不如人家一個村裡出來的小姑娘!不對,以嫁爲人婦的村女!”
“皇上喜怒!”滿堂朝臣跪地高呼。
田笛收欠銀,除了還清虧損,剩下的都是爲了今年的難民着想,而且田笛以一品夫人的名義上奏,說的很實在,本來是想自己默默無聞的做這善事,可擔心有歹人利用這個機會,擾了左丞相府的名聲,這才上繳國庫,奏請皇上撫卹難民!
再看看那些這些只知道上摺子,卻從來不幹實事兒的某些朝臣,整天算計這個彈劾那個有什麼用?
發下去的賑災銀子被挪用了,還一個個裝清高!
不說遠的,就說昨兒田笛散財的事兒,現在哪個百姓不說田笛的好?不管分到沒分到的,一個個都盼着田笛再去討債,好得些恩惠。
“皇上……”到底還有拎不清的,抖着膽子說道,“皇上,那素純夫人強硬追討欠銀,還收了許多不屬於她的銀子,這和強搶有什麼區別?再者,素純夫人收欠銀,連個憑證都沒有,這是違法的……啊!”
那圓臉大肚子朝臣的話還沒說完
,就被旁邊的人一拳打在肚子上。
圓臉大臣失禮的叫了一聲,差點被打趴在地,緩過來後就看向剛纔出手的人,“趙巖?你憑什麼打人?”
趙巖,也就是趙大學士,昨兒如願的將那大宮女趕出府,他是真心感激田笛的,豈容人這麼說她的不是?
“我打人?你有證據麼?”趙大學士眼皮都沒擡,“我沒有打你。”
“你撒謊,你竟然在大殿之上動手!”圓臉大臣立刻委屈的朝向皇帝,身子伏低,“皇上要給臣做主啊!趙巖竟然在皇上面前動手……”
啪!
皇帝手邊的奏摺,準確無誤的砸在圓臉大臣的頭上,嚇的圓臉大臣氣都不敢出了。
皇帝邊砸邊罵,“沒出息的東西!廢物!”
罵完之後,皇帝又對趙大學士道,“你來教教這蠢貨!”
趙大學士得了命令,冷笑的對圓臉大臣道,“你說我打你了,誰看見了?”
圓臉大臣擡起頭,明顯一愣,再看周圍的大臣,都搖着頭道,“沒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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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們明明看見了,而且趙大學士就是打他了啊……
周圍的大臣自發的再離開圓臉大臣半米遠,可要離這蠢貨遠一點!
趙大學士這才道,“我剛纔的確是打了你,但是沒有證據,你能奈我何?素純夫人去收欠銀,因爲沒證據,就能讓真正胡作非爲之人逍遙法外?”
話說到這裡,趙大學士面向皇帝,“皇上,臣想李大人是聽不明白的,昨兒李家也是素純夫人收欠銀的人家,李家欠了八千多兩,也足數還了,可是以李大人的官位,一下子能拿出這麼多銀錢,實屬可疑,還請皇帝明察!”
趙大學士這一提醒,將田笛收討欠銀心繫難民的舉動,又提高了一個高度。
細細琢磨之下,皇帝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田笛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只簡單的想做點善事,卻不想在朝堂上掀起了一場真正的“抄家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