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一家人收拾收拾準備出門了,老爺子從車庫裡開出一輛SUV,停在一家人面前,打開車門,走了下來。
“這個我見過,街上到處都是。”榮小三兒上去摸了把,砸了下嘴,“怪硬的。”
“這個叫車。”鬧鬧說,“哥哥說比咱家馬好多了,不用喂草就能自己跑。”
沈教授抱起她放到後座上,“是不用喂草,但也不是什麼都不吃,你待給它喝油,而且,它也不是自己能跑,跟騎馬一樣,它也需要人駕駛。”
寶春一臉的懷念現代交通工具,心癢癢地說,“老爸,我來開吧?”
沈教授轉身,“你有駕照嗎?”
“有啊。”寶春說。
“拿來看看。”沈教授朝她伸手。
摸錢包的手突然停了下來,乾笑了兩聲,“可能丟了。”
安頓好孩子們坐上車,沈教授拉開了駕駛座的門。
寶春只能上了後座,並將愣愣的榮錚拉到車上。
小酒跟外公一起坐在前排,寶春夫妻跟雙胞胎坐在後面。
三個孩子上了車後,不停地亂瞄亂看,滿臉的好奇。
只是,等車子啓動,轟鳴聲響,三個孩子頓時叫了聲,不敢動了,個個小臉緊張着,連孩子他爹身體都繃的緊緊的。
車子駛了出去,沈教授邊開車,邊給他們介紹沿途的事物。
不過,孩子們的反應並不大,沈教授看了眼問,“害怕了?”
“不怕。”三個孩子幾乎異口同聲,說完立馬閉上了嘴,嚴陣以待,小身子挺的筆直筆直的。
寶春說,“不用那麼緊張,你們外公的技術還是可以的,從小到大,至少沒把我顛出去過,放輕鬆坐好,半個小時就到了。”
她的話沒起到任何實質性的效果,心想,第一次坐,緊張害怕也是難免的。
只是,到了目的地,車剛停下,門子打開,榮錚和三個孩子便跟比賽似的一個比一個跑的快,跑到一處空地,蹲下就大吐特吐起來。
沈教授和寶春都傻眼了。
沈教授忙說,“我開的已經很慢了。”
寶春一時間接受不了,整天自以爲自己是天下無敵,無所不能的這幾人坐個車能吐成這樣。
“看來是暈車了。”沈教授接着又咦了聲,“會功夫的人也暈車?”
寶春心說,會不會暈車,你這不是親眼看到了。
吐了好大一會兒,四個人才氣喘吁吁起身,回頭再看所坐的車,神情別提多複雜了。
一行人沒先去購物,而是去了理髮店,剪髮。
“這是我外孫,外孫女,這是女婿,麻煩你們給好好剪剪……”沈教授對理髮店的髮型師囑咐。
那師傅看到這麼一羣人,相貌如此出衆,顯得很是熱情,“好嘞,沒問題。”
於是,一家五口排排坐,開始了全家一起洗剪吹。
寶春是愉悅的,她早不耐煩打理這麼長的頭髮了,本來想說能剪多短就多短,可接受某人威脅的目光,只得改口,“剪一半,一半就好。”
一家人的到來,引起了店裡不小的騷動,裡面的那些年輕的工作人員,總是有意無意地在附近走動。
給榮錚和小酒三兒理髮的師傅們很是驚訝,大概是無法想象怎麼有男的會把頭髮留那麼長,剪頭髮的時候也很是捨不得,覺得他們留這麼長的頭髮其實也很好,跟自身的氣質並不違和。
本來,理髮師傅已經捨不得了,可被剪髮的三個男人還拿殺人的眼神從頭瞅到尾。
三位理髮師傅,剪完發跟從冰櫃裡走出來似的,手腳那叫一個冰涼,都快虛脫了。
大概是從來沒見過這麼可怕的顧客,臉上寫着,他們原本也沒掙多少錢,還要被生死威脅……
走出理髮店,寶春是渾身輕鬆,其他人卻是摸着腦袋,一臉的不適。
沈教授領着他們去購物,每到一家店,老爺子都會先對店員這麼說,這是我外孫外孫女,你們給看看有什麼合適他們穿的什麼什麼之類的。
店員接下來就會把他外孫外孫女給誇上一番,再說上幾句他真有福氣什麼之類的話。
沈教授聽了,眉開眼笑的,寶春默默感嘆,沒想到老頭還有如此幼稚的一面。
買的太多了,有些更是直接送到家裡去。
逛了一上午,到吃中午飯的時候,沈教授領着他們去了一傢俬房菜館。
這傢俬房菜館,寶春是知道的,開了好多年了,在他們這裡很有些名氣,“我記得這家店,去吃飯都是要預訂的,難道現在生意不好做,不用了?”
沈教授說,“你這話要是被人家老闆聽到,估計能趕你出去,你就不能盼人家點好。”
停下車子,熄了火,領着他們往門口走,回頭對榮錚他們介紹,“這家店,廚師的手藝不用說了,一直長盛不衰,自然差不到哪兒去,不過,最大的特色卻是綠色健康,他們有自己的基地,雞鴨魚都是自己養的,菜也是自己種的。”
“不就是純綠色無污染嗎。”寶春接了句。
“現在講究吃的人多了,所以,這店也越來越受青睞。”
榮錚和孩子們大概沒一個聽明白的,均是一臉的茫然。
生活在一個純綠色,連農藥都沒有的年代,吃的都是純天然的,他們又怎麼理解自己種的菜跟市場上賣的菜的區別。
寶春說,“說了半天也沒說咱們怎麼弄到位置。”
“位置早就安排好了,來之前,我給老闆打過招呼了。”沈教授說。
寶春嘖了聲,“不錯啊,人脈夠廣的啊,連飯店老闆都認識,”
沈教授瞪她,“這老闆的父親是我一個病人,需要手術,風險很大,就找到了我這裡,接觸多了,後來就慢慢熟了起來。”
還沒到門口,一個帶着眼睛的儒雅中年男子就迎了上來,“稀客,稀客。”男子熱情地握着沈教授的手。
“臨時決定過來,給你添麻煩了。”沈教授寒暄。
“這是哪裡話,不是打我臉嗎,您能來敝店,那是敝人的榮幸。”那人說,“平常請人還請不到呢,裡面我都讓人準備好了,這幾位是?”
“我女兒沈寶春,我女婿榮錚,這三個都是他們的孩子,這是劉總,也是這家店的老闆。”沈教授一一介紹。
“幸會,幸會。”劉總上前握手打招呼,“之前沒少聽你父親提起你,說是在國外深造,我還以爲你沒結婚,不想孩子都這麼大了,果然是年輕有爲,事業家庭雙豐收啊……”
國外深造?寶春掃了老頭子一眼,忙笑了兩聲,“哪裡,哪裡,劉總過譽……”正要伸手去握,卻被榮錚拉到了一邊,主動握了上去,“您好。”
劉總愣了瞬,而榮錚早已收回了手,估計蜻蜓點水都算不上,就那麼虛虛晃了一下。
寶春滿頭的黑線,卻也不好發作。
劉總很快就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呵呵笑了兩聲,並沒什麼不悅,“一表人才,好啊,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孩子們更是遺傳了父母的好基因,走走,快跟我進去,裡面早就讓人準備好了。”
“你家女兒,也是學醫的吧,這次回國,不準備走了吧?”
“不走了。”
“既然不走了,有沒定下去那家醫院?”
“剛回國,先適應一段時間,這個不着急。”
“那倒是,您的女兒自然得到了你的真轉,進那家醫院進不去。”
兩人邊走邊閒聊。
安頓好後,劉總就識趣地離開了。
點了一大桌菜,又要了一瓶好酒,沈教授對榮錚說,“今天咱爺倆好好喝上一杯。”
寶春搶先接過話,“你能喝?你不要開車了?”
沈教授這纔想起這茬。
寶春湊近了些,“要不我來開?”
沈教授一臉地嫌棄,“還是算了,不喝了。”
寶春嗤了聲,坐了回去。
“那酒就不要了。”沈教授對服務員說。
“別啊,你不能喝,我們能喝啊。”寶春忙阻止,“我可是好久沒喝過這裡的酒了。”
“我也能喝點。”小酒也跟着附和。
“我也要。”“我也要。”兩小的也跟着起鬨。
“小孩子喝什麼酒,都給我喝果汁。”寶春瞪眼。
菜上了,酒也上了。
寶春拿出兩個酒杯,跟自己和榮錚各倒了一杯,“嚐嚐味道怎麼樣?”
榮錚喝過,接着將空杯子放到她跟前,如何已無需言說。
老爺子只能看不能喝,鬱悶的沒少瞪自家不孝的閨女,吃到一半,談到了劉總提到的那個問題。
寶春說,“我是想要到醫院上班,否則,不白瞎了我這一身醫術,只是,我的檔案什麼的都不在這裡。”
沈教授說,“這個你不用管,我找人辦,想好去哪家醫院?”
“去你那家吧。”寶春想也不想,“履歷上空白了六年,肯定不好糊弄,只有靠你了。”
沈教授哼了聲,“不要把我這張老臉丟光了纔好。”
“那劉總說的還不對,我早不止青出於藍勝於藍了,到了那兒,很快就能成爲他們的活招牌。”寶春壓根不知道謙虛爲何物。
“希望你的技術跟你的口氣一樣大。”沈教授拿走榮三兒偷拿過去的酒瓶子,倒了一杯牛奶給他,“現在的醫療技術發展的很快,別到時候連儀器都不會使,那我的晚節可真要不保了。”
寶春嗤了聲,“儀器在我這裡都落伍了,啥叫實力,像我這樣不借助外力的才叫實力。”
“一邊去。”沈教授氣得懶得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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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讀者問我番外有多長,腦子不太好使,暫時估摸不出來多少字,跟着劇情走吧,大概可能七月中旬之前番外會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