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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江輪忠看着院子外圍着的一圈人,覺得自己的臉面都快丟沒了。

瞪完了韓度月,他又轉頭去瞪江度婉,顯然是在責怪江度婉辦事不利,這麼小的事竟然鬧成了這樣,這不是擺明了要讓自家丟臉的嗎?

江度婉心裡正氣憤委屈着呢,不過看到江輪忠責怪的目光,她還是不得不擠出一絲笑意,笑着給自己脫罪:“爺,這要求是韓度月提出來的,我和村長爺爺也是沒有辦法。”

“這麼說來,你們是已經在韓家搜查過了?那有沒有把東西搜出來?”江輪忠察覺到了不對勁兒,如果真的找到馬車了,那這夥人不可能再沒事找事地往自家跑啊,可是那馬車不是肯定是被韓家偷去了嗎?又怎麼會沒找到呢?

江度婉臉色難看地搖了搖頭:“沒找到,所以韓度月才說非要來咱們家找找的。”

“真是荒謬,韓家偷沒偷東西,和我們老江家有什麼關係?憑什麼沒在韓家搜到東西,就一定要來咱們家搜?”江輪忠可是個十分好面子的人,搜不搜得到東西是一回事,可今個兒要是真讓人在自家院子裡一陣亂翻,那他的面子往哪裡擱?

韓度月還是不說話,反正老村長已經答應她了,自然會幫着說服江輪忠的,果然,聽到江輪忠這樣說,老村長有些不高興地道:“老江你這話可說的不對,難不成搜韓家就行,搜你們家就不行了?咱們這兒可沒有這樣的道理啊。”

“爺,就讓他們搜吧,搜不出東西來他們自然就走了。”江度婉也在一旁勸道,她真是寧願被人在家裡搜一搜,也不想低頭向韓度月道歉。

外頭圍觀的人也跟着七嘴八舌地開口議論起來,基本都是在說怎麼韓家能搜,江家就搜不得,難道是江家心虛了嗎?

聽着這些話,江輪忠的臉色已經變得十分難看,最後在衆人的一齊勸說下,他也只能十分不高興地答應下來。

而身處在西屋的孫瑩瑩自然是聽到了外面的議論聲,她有些被這陣勢給嚇着了,心裡一面暗罵農村人果然是不懂禮數,竟然帶着人直接上門搜查,一面則是想着自己該往哪兒藏,要是待會兒被人給發現了,那可就丟人了。

老村長一個人進了江家的院子,一番搜查之後,走回到韓度月面前,臉上的表情終於有了緩和:“韓度月啊,我沒在江家找到什麼馬車,你要不要再進去瞧瞧?”

“村長您的話我自然是相信的,您說沒有那自然就是沒有了。”韓度月微微一笑,對這個答案一點兒都不感到意外。

江度婉聽了這話,也是忍不住鬆了口氣:“既然沒搜到東西,那這件事總該了了吧?”

“這都還沒搜查完呢,怎麼能就這麼了了?難道江姑娘你是想耍賴?”韓度月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解地看着江度婉。

江度婉以爲韓度月這是在胡攪蠻纏,當下就不客氣地回道:“我看想耍賴的人是你纔對吧?剛剛村長爺爺不都說沒找到了嗎?你還想怎麼樣?”

“這裡沒找到,可是不是還有一個地方沒搜的嗎?難道江姑娘你連江家祖宅都給忘了?”韓度月笑呵呵地看着江度婉,心情顯得十分愉悅。

江度婉心裡一咯噔,這話她可不敢答應,江家祖宅雖然破舊,但那可是祖輩住過的地方,自己要是把這地方給忘了,那不就等於是忘祖嗎?

“我當然沒忘,只是那裡又沒有人住,難道也要搜嗎?”江度婉忙解釋道。

韓度月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那是自然的,畢竟那裡也屬於江家的一部分啊。”

老村長本以爲這邊搜完了,事情也就該了了,可聽韓度月這樣堅持,心裡也很不高興,他也覺得韓度月這是不想放過自己和江度婉,所以纔會這樣胡攪蠻纏的。

不過至少韓度月的要求聽起來也並不過分,所以老村長就算心裡不高興,也還是點頭道:“那就過去走一趟吧,反正也就幾步路。”

於是大部隊就又朝着江家祖宅去了,到了那裡,老村長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進去的時候表情雖然嚴肅,但至少不像之前那麼黑。

可等他出來的時候,臉色就顯得十分精彩了,他惡狠狠地瞪着江度婉,厲聲道:“真是好大的膽子,今個兒我可真是見識了一回什麼叫做‘賊喊捉賊’,沒想到是你偷了人家孫小姐的馬車,還故意嫁禍給韓家的!”

江度婉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自己等來的竟然是這番話,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下意識地就跑進了破舊的小院,等在後院看到那匹正在慢悠悠吃着草的馬匹,還有被卸下來放在一邊的馬車後,腦袋裡突然間一片空白。

這怎麼可能?爲什麼孫小姐的馬車會出現在這裡?

很快江度婉就找回了自己的思維,她回想起之前韓度月鎮定的態度,還有她對着自己露出的那個詭異的笑容,一時間還有什麼想不明白的?

這根本就是韓度月偷了孫小姐的馬車,然後故意把馬車放在這裡,好來陷害自己的!原來韓度月從一開始就把這一切計劃好了,可恨自己之前一直以爲事情都在掌握之中,還想要用這件事來讓韓度月名譽掃地。

現在回想起來,江度婉突然覺得自己的舉動落在韓度月眼裡就像是一個跳樑小醜一般,自以爲高明實則卻被對方握在手裡,這種感覺太糟糕了,簡直讓她覺得無地自容和憤恨不已。

想清楚這一點,江度婉心中對韓度月的恨意更是濃烈了幾分,這人實在是太卑鄙了,爲了陷害自己竟然連這樣陰險的手段都用上了!

江度婉跌跌撞撞地回到院子前,就看到韓度月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目光裡是毫不掩飾的鄙夷和不屑,這種目光更是讓江度婉一下子失去了理智,直接往韓度月身上撲去,嘴裡還語無倫次的喊着:“都是你,你這個jian人,竟然用這樣的手段來害我……你簡直太卑鄙了,先是不要臉地搶走了我的未婚夫,現在竟然又用這麼卑鄙的手段來陷害我,你這個……”

韓度月早就注意着江度婉的舉動,在她靠近時,故意往老村長身後一躲,就讓江度婉撲了個空。

“江姑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之前可是你先找到村長,說要去我們家搜查馬車的事情的,這件事本身就是你挑起來的,你現在卻還要這樣污衊我,你真的以爲我們家就是這麼好欺負的嗎?”韓度月心裡在冷笑,臉上卻露出一副受傷的神色來,顯得十分詫異和難過,“至於你說的什麼未婚夫的事,你這樣說難道就不感到心虛嗎?當初先和李家公子定親的人可是我,是你私底下勾引了李家公子,又聯合江家老太太來逼迫我爹答應退親的,要不然你怎麼可能和李家公子定親?”

江度婉撲了個空,又看到韓度月露出這副嘴臉,心裡早就氣炸了,不管不顧地就又要撲過去,嘴裡說出的話也就有些不經大腦了:“你胡說八道!當初明明是我先和李家公子情投意合,李家公子想要娶的人根本就是我,要不是因爲三叔他曾經救過李老爺,李公子又怎麼可能會願意和你定親?”

“還情投意合,這麼說,你是承認自己當初勾引過李家公子嘍?而且這門親事可是江家三叔用對李家的恩情換來的,可是最後卻落在了你這個侄女的頭上,這也足以說明江家老太太有多偏心了吧?”韓度月身子靈活,直接躲進了人羣中,只是嘴裡的話卻一直沒停。

雖說效果不一定好,但是難得有這樣的機會,她當然要抓住機會給自家正名一下了。

江度婉連續兩次都沒抓到韓度月,情緒都有些失控了,估計此刻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了:“哪又怎麼樣?李公子喜歡的本來就是我,這門親事本該就該是我的!你憑什麼和我搶?你和你那個掃把星的娘在江家根本就什麼都不是,你就是活該被欺負,活該被趕出江家去!還想和我搶親事,也不看看你自己是個什麼樣!”

“原來你心裡就是這樣想的啊,我今個兒纔算是長見識了,”聽到江度婉的真心話,韓度月也笑不出來了,她的目的雖然達到了,但是心中對江家的厭惡也被勾起來了,“看來你們江家真是很討厭我們家啊,怪不得這次要賊喊捉賊,故意陷害我了。”

周圍看熱鬧的人也跟着議論紛紛,眼睛看着還在橫衝直撞的江度婉,就像是在看笑話一樣,都充滿了鄙夷。

雖說幾乎每戶人家都有些不足爲外人道的事情,但這麼當着大家的面兒說出來也就不好了,今天發生了這樣的事,估計往後大家見到江家人都要繞着走了。

一提起這個,江度婉就更是恨得不行,眼神幾乎要把韓度月給吃了:“這件事根本就是你在誣陷我,是你先偷了馬車,然後故意嫁禍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