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花趕緊關緊窗戶,又聽到夏孔氏指着尤氏的鼻子尖罵道:“哎呀!說一千道一萬都是平安的錯,你個X一點錯都沒有啊,你說出這些話沒的叫人噁心,平安還剩一個鳥蛋了還能爬到你牀上去,你怕是想男人想瘋了,把自個的男人推進屎坑子,又勾搭平安,你個不要臉的騷貨!”
“我不活了啊!”尤氏大哭一聲,“你個老棺材冤枉死我啦!”
“要死趕緊死去,別在這窮嚷嚷!”夏孔氏冷着臉越發狠了,如今兒子兒子掉茅坑,雖然還有氣,也是臭的沒法近身,孫子孫子又吐了血,年少吐血還能有個什麼用,都是讓這尤氏禍害的。
夏孔氏拍着掌縱身一跳,罵的吐沫橫飛,“要死別死在我家裡,我家之富沒了你這個小眼睛還能再娶一個新鮮的,瞧你這死樣子就知道是個愛挨男人身的騷貨胚子。”
尤氏哭的益發委屈,她究竟做錯了什麼,一大早的以爲是自個男人貪吃,她糊里糊塗也就半推半就的閉着眼任由男人摸了,誰知還沒入港,睜眼一開竟是夏平安那王八羔子,明明是她倒了血黴,這會子竟全成了她的錯。
想到婆婆的惡言相向,又想到自個被那個小王八羔子糟蹋,她悲憤交加的拿了一根帶子就要自盡,頭還沒伸進帶子圈的套子裡,自個就害怕的沒勇氣自盡了,跌坐在地下哭一氣罵一氣,灰了心的也不管夏之富是死是活。
夏花也不管他們鬧的雞飛狗跳,繼續做她的蔥油餅,只是嗅覺太敏感也是個壞事,這味道於她而言放大了好幾倍,實在是不好聞,她只能扯了兩塊棉絮塞鼻孔裡。
她猜也能猜出來,八層是夏之富去茅房被夏平安一棍子夯倒了,想想元阮那傢伙也真夠損的,不過這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夏平安根本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
太陽從雲層裡露出燦爛的臉來,一望無際的稻田金晃晃的隨風逐浪,風向一變,稻浪也跟着變幻,夏花舉眸望着那輝煌如金的稻田,只想着不知哪一日能將高產量的雜交水稻發明出來。
她雖來到古代時間不長,但發生的事卻不少,一波接着一波,其實別的事她根本不會多放在心上,唯有蕭絕,也不知他是真沒事還是假沒事。
他這人來無影去無蹤的,她想着要不要趁着去衙門裡再彎到鳳江樓見蕭絕一面,至少她要確定他是無虞她才能安心。
今天,她是一個人出來的,大壯身子不舒服她便讓他在家息着了,況且她也不願意讓大壯跟蕭絕多相見,每見一次,她就會心驚心肉,總覺得蕭絕那陰幽的眸光像是要把大壯撕碎吞沒一般。
這兩個人是親叔侄,怎麼就走到這樣的地步,步凌息究竟是誰,若不是那個紫茄子橫空出現,或許她已經知道了答案,有了答案她才能知道這兩個人的矛盾有沒有辦法化解。
她總想着,這兩個人能和平共處,她才能覺得心安。
正想着,忽感覺某處有道目光正投向她來,她環顧四周除了扛着鋤頭,還有拎着菜籃準備到地裡挑菜的農人並無異樣。
眼前,忽有個窈窕的身影閃過,低頭一看卻是面薄纖腰的葉五兒,手裡拎着個菜籃子,籃子裡還擺了一把鐮刀,她細聲細語的喊了一聲:“小花。”
夏花忙喝住牛車:“五兒,有事麼?”
葉五兒臉上浮起一個蒼白的笑,對着夏花道:“小花,一大早的趕牛車要去哪兒啊,我還想着待會要去你家跟你說說話哩。”
夏花笑道:“五兒,我去縣裡一趟,下午就回來,要不你下午再來我家。”
葉五兒往牛車上又瞄了瞄,有些不安道:“你怎麼一個人去縣裡,大壯呢?”
夏花瞧着葉五兒臉色不對的樣子,心下有些疑惑,只回道:“大壯一早起來身子不大舒服,我讓他在家息着了。”
葉五兒咬了咬牙,臉上暈起一層粉紅之色,扭了扭身子更不安道:‘小花,你能下來跟我說幾句話不,就幾句,不耽誤你功夫。’
夏花更疑惑,瞧葉五兒竟是一副小女兒情態,她不是個男子,葉五兒在她面前作出這副情態做什麼,她從牛車上跳下走到葉五兒身邊徑直問道:“五兒,你有什麼事要跟我說?”
葉五兒的眼睛裡立刻就要垂出淚來,心裡更是堵塞的難受,帶着一種柔弱的哭腔道:“小花,我能求你件事麼?你能不能看在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情份幫幫我……”
葉五兒說話間,嗚咽的哭起來。
“五兒,你哭什麼,有話儘管說。”
葉五兒抽泣道:“小花,我知道我一個姑娘家說這種事不好,可我實在沒法兒啦,念弟姐姐跑了,沒想到我娘要把我嫁給癩痢頭啦,那個癩痢頭也不知怎麼近日就發達了,尋了媒人給了我娘二十兩銀子做定金,嗚嗚……”
夏花一怔,有些同情起葉五兒,不想念弟一逃,那個癩痢頭竟將主意打到了葉五兒身上,葉五兒的娘是個見錢眼開的性子,有了二十兩定金還管他醜不醜。
她伸手拍一拍葉五兒哭的抖索的肩膀,安慰道:“大不了,你也跟念弟姐一樣逃了就是。”
葉五兒擦一把眼淚,鼓起勇氣一把拉過夏花的手道:“小花,我知道你和從前不一樣了,我娘整天罵我不如你,其實小花,我如不如你又有什麼關係呢?我原本就想着一生能找個好依靠就行了,要那麼能幹做什麼,我只要找一個健健康康知冷知熱的男人過一輩子就行,只要他不像我爹那樣兒……”
“五兒,你曲裡拐彎的說了大半天,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葉五兒躊躇一會,神情懇切道:“小花,不知大壯肯不肯娶我?”
“啊?”夏花驚詫無比,“五兒,你想什麼哩,大壯纔多大?”
葉五兒嘆息一聲:“常言道‘女大三,抱金磚’,我雖比大壯大了些,可我也實在是沒法了,說句不該說的話,只要大壯肯娶,我就肯嫁,至少比嫁給癩痢頭好千萬倍了。”
“五兒,你想的也太天真了,別說大壯年紀太小,就是他年紀大了,他的親事也由他自己作主,我怎麼能幫的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