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夏花輕輕哼了一聲,“那我寧願……寧願從來也沒遇見過你。”
她想狠狠抽他一巴掌,手卻在剛剛握的咯咯作響的時候,力氣消耗的一絲不剩,她綿軟的擡起也在他在臉頰上輕輕撫了一下。
這一下,似柔風攪動一池春水。
蕭絕雙眼一眯,不但沒有將她放開反而將她抱的更緊,緊到要融到自己的身體裡,他涼涼一笑:“遲了,你已經遇見了我。”
他將她狠狠的往牀上一扔,傾身而下,一把扣住夏花的手腕,將手扣到頭頂,冰涼挺直的身軀將夏花死死壓住。
“蕭絕,你不能……”她幾乎要求饒,嗚嗚咽咽的想要哭,“我恨……恨你……”
她的哭聲攪亂了他的心,他將脣湊到她的耳旁,低沉陰霾的聲音在她耳邊緩緩響起,“你終究是我的人,我只是做一回夫君該做的事,你何苦作出一副欲拒還迎的態來。”他咬了咬她的耳垂,低低道,“不過就算你故作姿態,我也喜歡。”
“喜歡你娘……孃的……”夏花哆嗦着手想要推開他,胸口處一陣窒息,她有些躁熱的想拉開領口,卻被他壓的無法動彈,她呢呢喃喃的威脅道,“你再這樣,我就閹了你,讓你從此……從此不舉。”
他低低一笑,伸手在她臉上摸了一把,又拭去她眼角逼出的淚:“你一個小丫頭從哪裡學來的這些粗話。”他的手延着眼角緩緩下落,直落到脣角,淺淺試探她脣上的溫度,她吐氣如蘭,他吸了一口氣嘆道,“我若不舉,辛苦的是花兒你。”
“蕭絕,我不辛苦,不……不會辛苦。”她拼命搖着腦袋,腦袋也被他的手禁錮住,她恨恨的要張口咬上他的手,在舌頭觸到他指尖的那一刻,她突然感覺自己化了,化成一灘柔媚的春水。
他只覺得食指尖好似被什麼綿軟的小蟲咬了一下,剎那間,他腦中一片空白,想抽離開食指都不能,心底翻涌的是一種夾雜着苦澀的甜蜜。
彷彿在遙不及的天邊開放着一朵燦爛溫暖如陽光般的花,那花兒點亮他心底所有陰暗,風吹無痕,一切都是靜止,唯有他和她癡纏不休。
一種酥麻的感覺的順着尖指直達四肢百骸,他卻捨不得動一下,他想此刻,他是歡喜的,不管是她是不是喪失了意識,他都是歡喜的。
這歡喜的感覺令他想要的更多,意亂情迷間,他狂熱的與她脣齒相纏。
一種帶着迷離幽香的男子氣息在夏花心頭纏繞,只繞到她甘願爲之墮落下去。
其實,她還是想告訴自己不能墮落,可彷彿腦海裡有個妖魔在蠱惑她,男歡女愛,人之本能,享受就好。
她閉上眼,腦海已無法思考,任性的讓這種快感席捲全身,窗外,一陣金桂香不耐寂寞的隨風飄入,彷彿染上了屋內旖旎靡亂的氣味,原本單純的桂花香氣也香的不那麼純粹了。
“嗯……”她輕吟一聲,“蕭絕,我……”
這樣就很好,她什麼都不要想,讓他冰涼涼的氣息拂去她全身的燥熱就好。
“呼”的一聲,夜風吹的窗櫺吱嘎吱嘎亂搖。
冷風直吹上天靈蓋,夏花猛地一驚,她在做什麼,難道做了三十幾年的處,她孃的,她這就憋不住了。
一絲清明間,她顧不得他的血有毒,她要咬住他肆意侵犯的舌頭。
似乎感覺到她的意圖,他忽然悶哼一聲,整個人一下從夏花身上抽離,他憤悶的坐在她身邊,懊惱的盯着她,都到這會子了,這個小丫頭還是如此的抗拒他。
他明明告誡她,他的血有毒,她還敢咬他,難道她就篤定自己一定會再次爲她解毒,又或者她根本連命都不想要了。
幸而這會子她全身無力,縱使她一口咬下,也只像螞蟻在他舌尖咬了一下,不然,她又要中毒,他還有幾條命再去救她。
看着她衣衫不整,眸色迷離,頭髮散亂的樣子,終是無奈嘆了一聲:“丫頭,是不是我縱你太過了?”
“唔……”她像是想要抓住什麼,伸出一雙細嫩的小手在空中胡亂抓着,她死死的咬住脣,從嘴裡溢出一個嚶嚀,斷斷續續道,“大叔,我……我好難受……難受……”
蕭絕一把將夏花從牀上抱起,默然下牀,默然從窗外飛出,又默然的飛向天空。
夏花神思恍惚間,只覺得耳邊有風呼呼作響,她不自覺的動了動身體,想要找一個更安全的所在,整個人窩到蕭絕懷裡,渾身躁熱感被冷風一吹舒服不小,她像只小貓一般閉着眼享受這片刻的舒服。
她不知道蕭絕帶她飛了多久,也不知道飛向何處,她只知道當她睜開迷濛的眼,周圍全是樹,光禿禿的樹,枝葉茂密的樹,高大的樹,矮小的樹全都一應俱全。
在雜亂無章的樹木間,似乎有一大片的亮光,有淡淡的煙霧從這片亮光中冉冉升起,明月下,在朦朧白霧的盡頭是一大片烈豔如火的紅楓。
她似乎想起這是哪裡,好像是溫泉池,蕭絕帶她來這裡做什麼,不會是洗鴛鴦浴吧?她以爲她已經脫離他的魔爪,不想跌入的是一個更可怕的深淵。
她伸出舌頭舔舔被風吹的有些乾燥的脣,想衝着蕭絕吼一句:“尼瑪!你一次次趁人之危,有沒有想過老孃的感受。”
她當然沒吼出來,因爲很快就聽到“咚”的一聲,她整個人就被狠狠丟進了溫泉池水之中,濺起一池水花。
“噗……”遭遇這突然的落水,她被狠狠的嗆了一口,腦袋也被水花砸的有些疼,本能的就要往上游,把頭露向水面之外吐出一口水來,然後大口大口吸着帶着硫磺氣息的空氣。
呼吸完空氣,她似乎覺得腦袋被這麼一砸,砸的清明瞭許多,眼光稍稍一擡,就看到岸邊蕭絕一身漆黑長袍,墨如鴉翅白如冬雪兩種顏色的頭髮在風中被吹的披散開來,黑與白交織在一處,彰顯出一種極致的妖繞。
她一怔,鼻子似有股溫熱的液體緩緩流下,呆呆的盯着漆黑蒼穹下,他已美到逆天的身姿。
皺皺鼻子,伸手在鼻子上抹了一把放到眼前一看。
鼻血,她竟然流他孃的鼻血了。
只見他指尖微微一動,她都沒看清他是怎麼脫衣服的,她兩眼冒星的就看到他身如玉樹,風姿飄逸,雖然腰上纏了層層紗布,可這紗布絲毫不能掩蓋他性感到爆棚的氣質。
她又吸吸鼻子,鼻血流的更加洶涌了。她現在打心底裡隱隱期待這種被趁人之危的感覺。
她無言一嘆,悶騷啊,悶騒。
他緩緩的走向池水,孑然孤傲間散發出來的是威懾天地的冷酷強勢,彷彿他就是這天地的主宰。
看着他步步逼近,她的身子微微往後退卻,哆哆嗦嗦道:“你……你想幹什麼?”
他邪魅而詭美的臉上噙着一個陰森森的微笑,聲音空幽沙啞:“花兒,你以爲我想幹什麼我就幹什麼。”